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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说,这会儿早被她看做了笑话。出家人不打诳语,尼姑和尚害人不浅。 重生遇上批命的,比遇上她这穿越的,还要来得凶险。这不,万氏就丢了命。赫连氏也没落得了好。 不过短短两日,太zigong中又起了变化。 才人万氏嫉恨同一宫里住着,才进东宫不久,便被太子殿下连番招寝的良娣包氏,竟丧心病狂于饭菜中投毒。这事儿正巧被郡主身边顾mama逮了个人赃并获,万氏自个儿亦供认不讳,当堂画了押。 赫连敏敏乃东宫半个主子,除了大感震惊,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一个老实人,要真发了狂,怎就不冲着那慕氏去,偏偏选了个威胁差了许多的包氏下手。 直到宗政霖专程去了趟玉照宫,原本还存着遗憾看戏的太子妃,已是恨不能将万氏活剐了,生吃她血rou才好。 她一直疑心害她之人乃府里最不打眼的安氏,苦于没有证据,一直都叫人盯着长信宫,半分不敢懈怠。没成想竟被那贱人骗了过去,险些放过真凶。早知她是西晋布下暗棋,自皇子府那会儿,她就该日日里折磨她,叫她没一日安宁日子可活。 宗政霖如何与赫连敏敏“道明真相”,慕良娣没功夫理会。这会儿她正捧着个物什,怔怔出神。 怎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屋里只余墨兰,旁人都被她遣退了去。当初她答应朱锦保她一家子性命,没成料到,还真就得了善果。 “您没揭穿她身份,永安宫里除了跟着万才人的一干老人落了罪。她与几个不打紧的丫头婆子,不过挨了板子罚到浣衣局当差。” 可惜了覃嬷嬷,那般老实一个人,也跟着万氏白白丢了性命。 “她手里头替万氏掌管着的珠玉金钗,也不敢瞒着人自个儿贪墨下来。感念您恩德,离宫前便偷空送到了奴婢手中。” 万氏地位微末,御赐之物自然是轮不上。用不着向宫里交代,物件怎么处置,该是交由太子妃说了算。可如今东西到了她手上,慕夕瑶压根儿就没想着再往外边儿推拒。 更何况,这物件太过紧要。 “主子您看……” 瞧着主子手上翻看那玉佩,墨兰心里有些不踏实。 伴在慕夕瑶身边好些年,她又怎会错认这配饰。主子胸口一直挂着的,不正跟这块像了个十成十?除了手上这块小了一号,真就处处都是一般模样。 墨兰虽不知万氏身上诡异,却知跟个罪人牵扯上干系,也是大大不妥。 大魏朝配饰很有讲究。男女间对佩,花色都是极为匹配。若是单只,则很少有相同花样。便是选了同样的牡丹仙鹤图,那姿态定然各具神魂,更不说手工雕刻,材质玉料。 慕夕瑶指尖缓缓抚过这玉佩,再顺着衣襟口拨弄出自个儿那块儿。两相一比对,当真是打磨做工一丝不差的。唯有的差别,便是她胸前那块个头更大,常年被她带着,应了那句“人养玉,玉养人”的老话,比手上这块看起来更加莹润透亮。 这会儿可是大魏朝,能做得相似已然不易。分毫不差,那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人,她和万靖雯必然脱不了干系。 刹那间脑子像开了窍,万靖雯以为的同源,——莫不是,同缘?而这缘分,应在了这对灵玉上边儿。 这般解释方才说得通。毕竟,她于万氏,才是真正利害冲突,彼此间矛盾激化得无法化解之人。 长长叹了口气,神情异常复杂。错怪了老尼姑,莫不是,连带老和尚也被她冤枉了去? 倘若如此,她自个儿还勉强说得过去。死了追封个继后,仗着宗政霖疼爱,还是够得上的。可赫连葳蕤那女人,又会应在何处…… 慕夕瑶如今是很不满意。长相、机缘、命格,样样有人与她相仿。送走淳于氏,了结万氏,还得防着赫连葳蕤与她争抢? 这宠妃当得,比她知晓大魏史上任何一名帝王宠姬,来得都要波折不断。 感慨过后,如何处置手上这物件,慕夕瑶打从第一眼看见,便从未犹豫。信手执起手边砸核桃的铜虎镇纸,巧劲儿压下,那玉佩便断作三瓣,倒叫墨兰大大松了一口气。 “记得,妾与你,今儿个谁也不曾得见这物件。” 吩咐墨兰妥善处置干净,慕夕瑶将胸前宝玉放进襟口,缓缓结上盘扣。 两块玉佩靠近时,她竟能察觉出彼此间微妙牵引。其间妙用,她无心探究。今日这么一砸下去,或许放弃的,便是最初那会儿她还盼着的“回程”一途。 可她清楚知晓,既已取信了那男人,便万没有留下隐患的道理。取舍之道,先得放下,才有收获。 今儿个她舍弃多少,来日,定要叫那男人加倍补偿她才好。 于太子殿下全然不知之际,慕妖女心里那算盘,打得更精明了。 番外 深藏的秘密——万氏(本尊) 黝黯阴冷的地牢中,一个女人微微仰着脑袋,缩着身子靠坐墙头。 这一生,总算在最后一刻,她堂堂正正做回了“万氏”。慕氏既答应求得太子殿下保全她家族,尘世之中,她已再无牵绊。 一辈子窝囊被人夺了身子,压制得不见天日,她也不是好脾气的圣人没有怨憎。唯唯诺诺十余年,她统共只做了两件让自己满意的事儿。她隐瞒下自个儿觉着十分紧要的秘密, ——一块玉佩和一个女人。 包氏最初重生那会儿,那女人一直在琢磨得以转世的缘由。好在她那时虚弱得很,险些没被她冲撞得魂飞魄散,一直都是浑浑噩噩,迷糊得紧。那女人草草读了她记忆,也不过刚好能应付家里人,旁的却是无甚收获。 更何况,便是包氏发问,她也是记不起来。本就从未放在心上的物件,怎么能指望她留下印象。 直到迁宫时候整理旧物,眼见那女人使唤丫头收拾了祖母给的一套头面和一块不打眼的玉佩,那时候,她才恍惚记起,祖母在世时好似说过,祖玉得大师开过光,其上攒了功德,该是能佑人福泽绵长,一生康泰。 奈何她当时年岁太小,只爱光彩华美的首饰。看不上这般样式古朴,光华内蕴的玩意儿。自祖母离世,这玉佩也就渐渐离了身,换上更夺目的珠宝绢花儿。装着这玉佩的匣子也被她添了几对儿不常用的耳坠子进去,一并收捡着。也就越发显得不起眼。 便是这般,那匣子被压在箱笼最底下,许多年过去也无人问津。直到那日得太子妃交代,她看着哑姑打理旧物,一件件查看过去,才骤然记起这桩陈年往事。 那时她便隐有察觉,身边一应物事,也就这玉佩还有些来历。被包氏神神叨叨念了许多年,自个儿也就跟着信了她,莫非家里还有着宝物?这般想来,就越发觉得,莫不是这开过光的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