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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6

    精于此道。

    落后众人几步,赫连葳蕤似是不察,对宗政涵旁的女人压根儿未曾放在心上。借了今日这难得机会,她有更紧要的事情非探查出个结果不可。

    “jiejie觉得这花儿可好?”因了姐妹关系,正巧让她能够亲近六殿下府上一干女眷。而她要寻的人,当在其中。

    “若是爱看,自去讨好你家殿下。”明着已是不待见她,这女人居然能厚颜跟了一路。赫连敏敏神色冷淡,扶着桂黎往边儿上挪了一步。

    眼底有厉芒闪过,赫连葳蕤微眯了眼,嘴角一挑,索性退到张氏身畔,更合了她心意。

    “鹤望兰虽好,不过妾听说,两晋那边有更稀奇的花树。每年到了花期都是只开花,不长叶的。非得等到花谢了,那叶片才会冒尖儿发芽。极是有趣。”

    “那花儿叫个什么名儿?得了机会也好瞧瞧去。”前头太子妃听进耳中,便对这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儿上了心。

    “好像也是什么兰的,没大能记住。”赫连葳蕤似有窘迫,毕竟这话是她起的头,答不上来,便有哗众取宠的嫌疑。

    “奴婢依稀记得,像是有那么种花,两晋人叫‘白兰花’来着。”齐氏懂香,对花的研究在场也就她熟悉些。

    “‘白兰花’?回去倒要问问殿下,若是能得了来,便摆屋里赏玩瞧瞧。”太子这几日在元成帝跟前老老实实当着差,皇上难得赞了句“长进”,太子妃这心里也就跟着松快起来。这会儿也不计较她一个小小侍妾,在这般场合没个规矩胡乱插话。

    太子妃未曾怪责,赫连敏敏却冷冷瞥了她一眼,盯得齐氏立马缩了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虽没管住性子,在各府女眷面前失了规矩,哪里就能惹来赫连正妃如此碜人的眼神?便是她牵累赫连氏得了“管教不力”的声名,也不该是这般冷冷剜她一眼,那感觉,像是盛京最冷时候掉进了寒潭,骨子里都结了霜寒。

    自打起了这话头,赫连葳蕤便暗中查看各人神色。提到“无叶之花”,旁人都是带着稀奇,唯有三人,神情与众人隐有不同。

    方才开口的齐氏,眼里闪烁着兴奋得意,与后来那番显摆完全映衬得上。而另一人……却是她没甚印象的万氏。与她同样是庶妃位份,那女人眼中,不是稀奇,亦非了然,居然是恍惚中带着掩藏!

    万氏瞬间流露的异常,毫无防备被她逮个正着。没想到啊,这么个不声不响,几乎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女人,居然是六殿下府上,极其可能,埋藏最深的那个!

    已然有了底,赫连葳蕤兴味瞅瞅赫连敏敏倨傲的背影,不禁暗自冷笑极是嘲讽。她那嫡姐被人几次索命,如今才存了提防,会不会太迟?

    方才那第三人,便是瞬间缩了瞳眸的赫连敏敏。可惜,她这jiejie历来不是个爱书的,今日这场误会,恐怕那齐氏回去很难讨得了好。

    甩了帕子往前头凑热闹,既摸清了底细,待会儿再试她一试。老这么跟六殿下府上的女人处在一处也不是个事儿。

    赫连敏敏扶着桂黎,与一旁跟着的冯嬷嬷打了个眼色。两人目光在齐氏身上转了个圈儿,再相视时候,眼中已有决断。

    到了午时,诸皇子内眷端坐厅堂上首席案。旁的朝臣命妇及各家小姐则是在外间热热闹闹凑了满满二十余桌,由此可见应邀到八殿下府上贺喜之人该是不在少数。

    桌上摆放菜色极是丰盛,搭配得宜,香气诱人。既有清淡些的时令小蔬,也有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的鲜虾鱼rou,显然cao办宴席之人颇花费了番心思,掌家宴客的礼节规矩拿捏甚好。

    之后丫鬟又与各人面前白玉酒盏中添上小瓷炉煨好的果酒,大冬天儿里,一口香香甜甜温酒下去,只叫人舒服得全身都暖和起来。

    “这宴席布的不错。”女眷里太子妃位份最高,既是这位主子开口赞了好,底下人便跟着连声夸赞,倒叫八殿下府上侧妃陈氏好一番谦逊。“妾一人哪里就成,还有赫连庶妃一旁帮衬,莫不然妾一人哪里能想得如此周到。”

    赫连葳蕤赶忙摆手将功劳都推到了陈氏头上。她是别有用心,无谓引来旁人留意。

    席间众人对各色菜式赞不绝口,赫连葳蕤拿着汤匙小口尝了血鸭煲汤,低垂的眼眸中隐隐露了笑意。

    午后大伙儿又听了出戏,其间万靖雯起身小心翼翼与赫连敏敏告了声罪,得了她应允,才带着朱锦往后边儿净房里去。

    “万jiejie慢走。”

    顺着廊下转过拐角,没走两步,便被身后跟来的赫连庶妃招呼上来,万靖雯只得停下步子待她近前。

    “meimei可是要一道?”两人自来无甚交情,能这么搭话已算客气。

    亲切挽了她手臂,赫连葳蕤笑容雅致,怎么看都是副熟络样子。“唤了jiejie,自是要一道去的。顺便也出来走走,与jiejie说会儿子话。待里面久了,那锣鼓声敲得meimei脑子有些犯晕沉。”

    说会儿子话?她能与赫连葳蕤说上什么劳什子话?一年里也打不上两次照面,今儿个不知为何,这女人却突然亲厚起来……

    第三三九章 看破

    “jiejie是不喜用蟹吗?瞧着方才那盘子清蒸花蟹就摆jiejie跟前,也没见动几筷子的。本还想着专程叫人从南边儿运来,又请了当地厨子打理一晌午,该是能叫大家伙儿开了胃口,尝尝鲜的。”

    听赫连氏这般发问,万靖雯心下一跳,面上却是丝毫不显,“没的事儿。只是瞧着那个头有些怕人。”不好意思捂了嘴,眼中隐隐带出惊悸。不知道,还当真信了她胆小不敢沾染。

    怕了?赫连葳蕤心下冷嘲。恐怕不是花蟹吓人,而是两晋自来便有的风俗:吃蟹的女人镇不住家宅,容易被后宅妖媚谋了性命。在两晋,花蟹与“花谢”相通,为人所避忌。因而但凡不是揭不开锅的人家,自家闺女从小便严厉教养,蟹是碰不得的,后来连虾都一并算在其中。

    看来她正挽着的这个女人,不仅有两晋有牵扯,且是关联极深,不然也不会如此小心谨慎,忌讳非常。

    “jiejie见过方才齐氏口中提到那‘白兰花儿’吗?”成竹在胸,赫连葳蕤渐渐露了锋芒,没打算再与她支吾下去。

    “却是未曾。”这女人到底想如何?怎地说话颠三倒四,想起哪出是哪出。

    “也对,meimei也觉着那花儿不甚稀奇。”松开抱着她的手臂,赫连葳蕤轻抚过被风撩乱的鬓发,手腕上羊脂玉镯子净白无暇,好生打眼。

    万靖雯眸子一缩,若是她没记错,侧妃姒氏手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这是显摆她在八殿下面前有宠?没待她胡思乱想,赫连葳蕤好心与她解了谜题。

    “只因那齐氏不过是个半吊子,根本就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