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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之人,险些被气得呕了口血。 本以为她才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之人。到了今日,方知这男人早有图谋,一切不过顺势而为。 陈廷玉何时请表上奏?学士宴前!宗政霖明知除了他,元成帝要挑选入主户部之人,只能是宗政明与宗政涵。可惜宗政明麾下属臣早已在柳州办差,为了避嫌,元成帝目光只会落到他和宗政涵身上。于是这男人提早发力,老早将自己摘了干净。 这个混蛋,叫她自以为是许久功夫,不知让他看了多少笑话去。最可恨,他竟还配合着她,让她那些小把戏样样得逞! 什么压了山头,分明就是五指山死死压她身上半分挪移不动!这会儿尘埃落定,他演戏够本儿,自然又与她和睦非常。 照这男人腹黑程度,她心里惦记淳于瑶一事,指不定又被他算计到何处去了! “娇娇,本殿病了是真。恼恨你背着行事,亦是实话。”宗政霖镇定自若,耐着性子与她好好讲道理。 是有些欺负了她。不过离开时候所有念想,俱是真心实意,不掺半点虚假。见她鬼机灵与他斗气,也不是没有真个动怒。最恼恨时候,险些压制不住回去逮了人狠狠收拾。 疼爱与恼恨,俱是因她而起。即便掌控住全局,也有这么个人叫他无可奈何。 慕夕瑶坐在小凳上,娇娇软软一个人,瞅着宗政霖越看越委屈。 那男人冲她发火,她也有忐忑时候。哪里知晓他还有心做戏,只害得她日日里忙活,却没讨到实在好处。唯一得意的“拿捏”,还是他故意迁就,存了安抚意味在里头。 小鼻子一抽,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宗政霖哪里见过慕夕瑶这幅模样。立时就变了神色。 撑起身子坐在床沿,展臂将缩得小小一团的人儿,紧紧搂在怀里。眉心紧蹙,下颚绷紧。 从不耐烦女人哭哭啼啼,自然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触了霉头。哪里像怀里这个,梨花带雨是半点不挨边,小嘴儿瘪得,整个面庞都走了样。 最叫宗政霖揪心,这个历来狡诈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先还是默默掉泪,到得伏在在他胸前,骤然换成嚎啕大哭,鼻涕眼泪全往他外袍上糊弄。 平日爱洁之人,便是沾了雨水也得立刻更衣。如今抱着个邋遢女人,宗政霖却无论如何撒不开手。 面色极其难看,六殿下第一次应对慕夕瑶哭闹架势,全然无法招架。只心里跟着揪紧,随着她声声抽泣,阵阵刺得酸痛。 第二九八章 眼底 怀里小身子一颤一颤,宗政霖剑眉越发紧蹙。这女人哭起来,要如何抚慰? “娇娇勿哭。”很生硬。六殿下于此一道极其生涩。 对付矫情的女人,越是搭理,越是来劲儿。慕妖女泪如泉涌,抽噎带动睫毛扑闪,小嘴儿一瘪一瘪,双手拢在胸前,两指揪着衣襟。可惜花了脸,糟蹋了“西子捧心”楚楚可怜之态。幸而自有人受用。 眼见她金豆子颗颗打在涂了丹寇的小手上,六殿下被唬得当真痛了心。 “勿要再哭。”男人语音柔和,带着淡淡疼惜,略显不自在。 与平日威严冷峻相较,能哄她至此,宗政霖着实不易。 “额。”哭得太投入,正打算回应。一张嘴儿,气息乱窜,忍不住便打了声嗝儿。泪珠子接连滚落,不是委屈,而是觉得丢了人。 察觉她羞窘,宗政霖手掌轻抚她背脊。暖暖柔柔,相较言辞,他更适应行止间传递心意。 “勿羞。”没了娇艳脸蛋儿,单凭那双半垂的眸子,依旧美得叫他心热。“便是这般,本殿也爱。” 哭哭啼啼的小女人,只要不撒泼折腾他衣袍,再抹去心里那份顾念,倒叫他觉得亦有风味。 得了句好话,慕夕瑶缓缓仰起脖子,黑黝黝眸子水灵灵雾蒙蒙望着他,伤心告状。“您在妾屋里,亲近旁的女子,净戳妾心窝子里去。”夸大其词,不妨碍她借机取闹。“妾这会儿看着这屋子,都伤心着呢。” “无干被利用之人,莫说宠爱,便是亲近也是莫须有。”宗政霖态度坚决,一点不含糊。又觉说得太硬气,难得哄了她,“屋里摆设,换了便是。” “那您扣着她腰肢,俯身亲吻,妾都瞧见的。” “被娇娇打断了去。”她那一脚,打断的何止他故意所为。便是梦里,也没叫他清净。 “那您摸她这儿了。”有些理屈,得找个实在点儿的说事儿。 话题诡异拐了个弯儿。 见小女人伸手指指胸脯下缘,本就被袄衣绷紧的丰盈,随着她气息起伏,似能透过衣衫看见那两团白花花的嫩rou。宗政霖眸色暗了暗。 “实不及娇娇伟岸。” “……” 谈话进展到这地步,慕夕瑶突然发觉,面对眼前腹黑色情男人,哭闹是项技术活儿。没得便被他带得跑偏了路数。 两人关在屋里说私密事儿,主屋门外围了一圈儿人,急得恨不能在窗户上戳个洞,听得更清楚些才好。大伙儿心里吓得不行。这里面闹得,怎似听见瑶主子低泣声儿?莫不是殿下声色俱厉,是真的动了肝火。主子受不住,才这么破天荒的哭了鼻子? 这声气儿倒是听得准了,片刻过后殿下便使人送了热水。可见主子当真哭得厉害。待得进屋一看,悬着的心立马又稳稳落地。果然替主子cao心那就是没事儿瞎搅和。赵嬷嬷等人立马长呼口气,只跟着慕夕瑶身边许久的两名大丫鬟,却是古怪对视一眼,再瞅瞅榻上那情景,怎地越看越眼熟? 主子眼眶红红,鼻尖与唇瓣也是绯红艳丽。乖巧伏在殿下胸前,仰着脖子任他擦拭脸蛋儿。整个人柔柔弱弱蜷在榻上,膝盖之下覆着毛毯。 若是将主子身后自家殿下换做慕府上夫人……墨兰暮然醒悟,完了,殿下怕是很难顶得住这样的主子。 “眼睛痛,嗓子痛,身子也痛。呼吸还不带劲儿,难受。”揉揉眼角,瓮着声气儿,老可怜了。 “殿下您还禁妾的足,原就是您不讲道理。”哼哼咳嗽两声,有气无力。 “故意叫妾怄气。还将养着呢,药都白白吃了去。银子花得冤枉,心肝儿都在颤。” 这调调……蕙兰眸子瞪得滚圆,除了与夫人撒娇时称谓有了变化,连用词儿都像了大半。主子使心眼儿都兴偷懒的? “殿下您不耐烦妾伤心了掉泪珠子,也不说些哄妾的话。就那么冷冷清清两句,该不是嫌弃了人,明着敷衍过去?” 天地良心,便是赵嬷嬷等人,也看出殿下如今态度是前所未有柔和亲近。搂着她好言劝慰,话虽翻来覆去只那么两句,但语气绝对耐心体贴。用心与否,毫无置疑。这么明着迁就,在主子那头,依旧打落成“敷衍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