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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积了一肚子火气,万不能如此纵容她下去。 “妾没管住自个儿腿脚,违背殿下谕令,妾认错。” 吃亏的事儿,慕夕瑶何曾认得如此爽快?宗政霖扫她一眼。 “何故与宗政明一处?”有了之前范例,宗政霖问话换了方式。免得这女人简简单单一个“认错”,随意打发过去。 “实乃巧遇。五殿下恰在妾隔间。” “为何自称宗政明庶妃?”宗政霖最大火气,来源于此。对慕夕瑶答话,也尤其看重。 “太子烦人,妾戏弄于他,正好脱身。”这是大实话,可惜听在宗政霖耳中却匪夷所思,只觉荒唐无稽。 “冒认夫主,岂能玩笑!”大魏女子如她这般,绝无仅有。更何况,宗政霖容不下慕夕瑶如此念想。 “妾何曾冒认夫主?妾冒认的是妾那三meimei!”慕夕瑶眉头皱起,这里面区别可大了。 “全天下人都知晓,妾从始至终都是殿下的人。冒认夫主何用?五殿下未必就及得上您年少有为,前程似锦。没好处的事儿,妾不干!” 拿建安帝宠妃换宁王宠姬?她脑子又没病,没傻到这份儿上。 宗政霖死死盯着她双眼,只见这女人看傻子似的望着他,一脸您有病的神情。 僵持许久,宗政霖突然觉得极其荒唐。与慕夕瑶怄气,纯属找不痛快。这女人脑子从未正常过,话里意思……勉强听得过去。 最大芥蒂消除,宗政霖没忘了这女人靠在宗政明胸前,拉扯他冠带那幕。 “本殿有没有警告过你,离旁的男人远些?” 得,这男人臭毛病犯了。 慕夕瑶撅嘴,心里也委屈。 “妾不是急着求五殿下离去,更半道下车,特意等着您来接?只是您不仅不理人,还打了妾!更何况,妾这么着说得不好听,是利用了五殿下脱身。还不得怪您喜新厌旧,有功夫抱旁的女人,没工夫搭理妾?” 好好的问话,竟给她绕到“打女人”和“抱女人”头上。宗政霖十分头疼。 “殿下,您怀里何人?干嘛劳您大驾?” 果然,慕夕瑶穷追不舍,迫得宗政霖再无法与她继续清算。 “即日起禁足。每日两遍,送田福山转呈。”六殿下撩起衣摆,起身出得门去。 慕夕瑶眼见他走得远了,一双眸子渐渐露了笑意。 果然,女人太过精明,不受人待见。殿下,您好走! 至于那女人……慕夕瑶单手支肘,笑得格外狡黠。 第三次,避而不谈。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妖”这玩意儿,何时如雨后春笋,如此繁多? 西郊……书藩院……女人……,匆匆离府两个时辰…… 殿下,您的谜题,妾好似看破了。 皇子府前院书房。 第五佾朝抚须而笑,不住摇头。 “殿下,您被侧妃使计糊弄,犹未察觉。” 侧妃果然厉害。竟能让殿下至今存了火气,被引得偏离了正事。 “先生此话何意?” “殿下,侧妃可是鲁莽之人?” 宗政霖默然。鲁莽?“非也。狡诈异常,心思敏锐。” “侧妃实是谨小慎微之人。若是寻常,没有特殊利害,即便两人相邻而坐,侧妃可会出面相认?” 第五佾朝羽扇轻扬,心中各种猜想已是过了几遍,也未寻得蛛丝马迹。 宗政霖被他一语点醒,瞬间恍然。 “当真被她气得糊涂。”那女人一边被问罪,还有心思算计于他,真真好本事。 “能引她出面,又与宗政明密切相干,是为何事?”宗政霖凝神静思。 “殿下不妨派人留心五殿下接下来举动,一切自会迎刃而解。” 第二日下朝回府,宗政霖与第五佾朝面色凝重,看着暗卫来报,不想竟是此事! “殿下,微臣无话可说。”第五佾朝有感而发。 章台捐税一案,皇子府一应幕僚经了两个昼夜多番商讨,才确信此案的确存疑。 不想侧妃出手便是此事! “陈廷玉……”宗政霖食指轻叩案几,眉头紧锁。“宗政明特意拜访此人,欲举荐其人监察御史。” “恕微臣直言。陈廷玉此人,于此案用得恰到好处,五殿下此举,有望成事。” “大费周章,于她有何好处可言?”宁肯与宗政明密议,也不愿与他提及半分。宗政霖明显带了不悦。 第五佾朝眼见六殿下面色阴鸷,不觉暗自好笑。事关侧妃,殿下往往身在其中,无法明晰。 “殿下,您将侧妃想得太过狭隘。此事与您,却是诸多得宜。” 宗政霖凤目中光芒乍起,看着第五佾朝若有所思。 “侧妃对您,比您想的,更为用心。” 城东大宅,慕夕瑶歪歪斜斜靠在书案之上,打着呵欠,不耐烦涂涂抹抹。 “墨兰,还剩多少?”见鬼的,狗屁玩意儿,尽数祸害了她。 “主子,您这姿势不对,当心坏了眼睛。” “怕它作甚。你主子我眼瞎心不瞎,比某些人不识好人心,来得强得多。” 慕夕瑶嘀嘀咕咕,左手香果送到唇边,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格吧格吧,嚼得声声作响。 第二三五章 何故 “怎地还余半页?” “主子,您安心写下去,少些打岔,不比字字过问强上许多?” “浑身不自在,坐不住。” 宗政霖静立廊下,隔帘听着主仆两说话。 她口中“某些人”,可是指的他?经了第五佾朝一番点拨,再念及那一掌,宗政霖不觉沉默。 寻常娇气之人,挨了那一下子,定是痛得狠了…… 六殿下独立门外,隐隐有着心疼。屋里慕夕瑶突地哀嚎一声,竟是片刻静不下来。 “殿下怎地这般狠心?妾手酸得抬不起来。” 轻声埋怨钻入耳中,宗政霖眸色起了变化。 透过支起窗棂向内望去,慕夕瑶一身小袄,闲散梳了发髻,只简单放在胸前,已是十分清丽。 昨日那张俏脸,发怒时候,也是雪肤粉腮,眸子晶亮。 半刻钟后,慕夕瑶咬着笔杆,眉头紧皱。“还有一遍?”这不要人命了? “不写又怕挨罚,这日子好难挨啊!”宗政霖恃强凌弱,欺负她形单影只。 “难受了,便歇着去。” 浑厚男声自身后响起,慕夕瑶豁然转身,眨巴着眼望向来人。 “殿下,之后都能免了?”慕夕瑶反应极快,趁着宗政霖这时候好说话,立马打蛇上棍,得寸进尺。 看她眸子莹润澄澈,仰着头,期盼望着他,宗政霖忽的有些晃神。 昨日她伸手时候,他未曾理会…… “不行?”久不见他回应,慕夕瑶小脑袋微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