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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子棋只叫您让两子而已,又不是三子那么决绝……自己不占理,慕夕瑶也就没法子继续纠缠下去。这女人唯一还有点棋品的地方,就是知道羞耻为何物。 “十足娇蛮。”宗政霖笑开。小女人棋艺……若说实话,六殿下只能给出“臭不可闻”的评判。比棋艺更差的,便是她那不断得寸进尺的棋品。慕敬箴到底如何教养出这样的女儿,居然在女红和棋艺上,糟糕得一塌糊涂,说她是不学无术,也无不可。 “再娇蛮,也不您惯的?这时候怎又拿出来抱怨?”您往日里一副专制模样,表白都有过三回。这时候想反悔?迟了! 宗政霖起身,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本殿惯的,自是本殿善后。”宗政霖最不怕就是慕夕瑶各种挑衅,这女人学不乖,之后受教训的,唯她而已。 “殿下,妾还有话要说!”慕夕瑶搂着他脖子,吓得呼喊出声。这时候不打断他,待会儿再开口,才是悔之晚矣。 “你说便是。”宗政霖嘴角高挑,抱着人转身往暖阁里去。不过吓她一吓,看小女人各种惊惶,六殿下每每从中得趣。 在窗前贵妃榻上坐定,宗政霖抱着人,轻抚她眉心。 “娇娇方才说,本殿舍不得何人?”不回应她调侃,只是为着事后清算。 慕夕瑶小脑袋往男人手心蹭蹭,面上乖巧得很。“殿下,妾被人欺负了。” Boss您快来心疼妾吧,那什么舍不舍得,您就当耳旁风似的,妾最是喜欢。 宗政霖敲敲她脑门儿,这女人还真是将他一番心意利用得彻底。如此也好。能让她依赖着顺服,明目张胆借着宠爱耍花样,便是慕夕瑶再放肆些,宗政霖也乐见其成。 顺着她那点小心思,六殿下耐着性子与他的心肝肝搭话。“这回是何人?”要说欺负,想欺负她的实在不少,可惜最后那下场,小女人自己都不好意思继续叫唤。 “就是仰慕您到人尽皆知,却让妾吃了个大亏,又不能立马找回场子的那朵,蛮子家的葳蕤花。” 宗政霖初初静默,片刻后闷笑出声。赫连这个姓氏,最早确实起源于前朝蛮夷部落,后经了朝代更迭,才列入大魏家姓。 慕夕瑶这么着称呼赫连葳蕤,可见对那女人是半点好感也欠奉。知晓她性子烈,历来是爱憎分明之人,却不想已经小气到连个名字都要计较。 “娇娇既说是蛮子家的,自是欺不到你头上。娇娇凶悍之名早已传播开去,想来蛮族也是避之不及。”宗政霖说得一本正经,话里却是满满取笑。就她这么个刚烈脾气,能吃亏到哪儿去?最多不过是堵了口气。 不过能给慕夕瑶气受的,除他之外,再无旁人。即便是元成帝,他也能阳奉阴违,将慕夕瑶护得妥妥当当。 宗政霖历来狂傲,在对待自己女人这事上面,尤其凸显。 慕夕瑶扑过去恨恨咬他下巴,小样子气恼得很。“殿下,嫌弃妾是悍妇也不是这么个说法。”看着男人光洁俊脸上落了浅浅牙印,慕夕瑶才满意离开。 “您等着瞧,想让妾吃个闷亏,这回就当与人为善,妾有要坚守的东西,便算是体谅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谦让她一回又何妨。” 宗政霖挑眉等着她下文。 要说慕夕瑶这么好说话,能够与人为善,那这两年盛京的风波,也不会这么此起彼伏,精彩绝伦。各路人马中,宗政霖就真没想出来,还有哪个是她不敢妄动歪念头的。恐怕除了元成帝和太后,这“欺软怕硬”的女人,还真就没有怵过。 果然,只见刚才还楚楚可怜,趴在他怀里告状的女人,突然间有了精神。 “这个闷亏妾吃得不爽快。风水还是得赶快转起来才好。那朵在别人家里闹事儿的葳蕤花,想在八殿下后院落地生根?妾便送她份大礼。”慕夕瑶盯着宗政霖笑得十足狡黠,一双美眸熠熠生辉,一望便知鬼主意怕是又要冒头。 借着她儿子生辰宴,行勾搭男人之事,赫连葳蕤这脸皮,比boss大人也不遑多让。 第一七六章 识破? “葳蕤,你便是有意要入八殿下府里,也应与家里商量过再做决定。”赫连章神态清冷,看着这个原本令他最得意的女儿,心里只能无奈叹息。 上回得了殿下消息,在府里秘密清洗一番,竟揪出三名两朝探子。如今赫连府上是干净了,但这个女儿却是变相被人离间出去,不能再为赫连家所用。 “父亲。”赫连葳蕤正襟危坐,看着赫连章并无惧意,“若是错过这次,葳蕤的婚事,只怕更为不堪。”到底是谁毁了她计划,她定要查清。即便最后跟着八殿下并不比六殿下处境差,但自己做主和被人逼得走投无路,那滋味,她不想再做区分。 “父亲,若是家里顾忌慕氏手里那支凰签,葳蕤手里不也同样有一支?父亲为何就不能说服祖父,支持八殿下,未必就没有可能。”先入为主,并一定就能得偿所愿。她与慕氏,本以为之后会对上,没曾想被逼无奈,早早就打草惊蛇,这时候那女人恐怕已是存了心思要报复。 所以说,最了解女人的,必定是女人。 改投宗政涵?赫连章不禁摇头。他不是没有想过抽身事外,最后再见机择主。可惜这也只能是没有和六殿下会面之前存的念想,如今……赫连家早已把人把控住命脉。 世人只道六殿下端方冷肃,却不知这位主子爷心智之深,早早就将赫连家推到了明面。这一局,赫连家输得何止是水路商道。 “葳蕤,此事无需再提。”和六殿下的私下协议,赫连章除了老太爷,再未与他人提过。“既然八殿下请旨,你便安心等着出阁,早做准备。至于嫁妆,家里不会因此克扣你半分。”自此以后,赫连家与赫连葳蕤,各为其主,各不相干。 “如此?”赫连葳蕤勉强露了笑意,恭恭敬敬给赫连章行了大礼。“葳蕤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望葳蕤离开后,父亲看在十几年血脉亲情情分上,能对母亲,稍加看顾。” 若说赫连葳蕤心里还有一丝柔软,便是为赫连章的平妻而留。虽非生母,却有抹不去的养育之恩。 “你,好自为之。”出了这个门,赫连章又是冷硬之人。失去价值的女儿与家族前景相比,注定只能被决然舍弃。 “果然中了最坏的猜想?”看着背脊挺直,大步离开的赫连家家主,赫连葳蕤面上已是冰冷一片。 本来只是怀疑,如今却是再肯定不过。宗政霖下手极快,竟在最恰当的时机,一举将赫连家收入囊中。只从这点上来说,却是她和宗政涵双双失了警惕。在最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层利害关系,拖延上十天半月,未必就没有翻盘的可能。 宗政霖,慕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