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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伍氏杏白衣襟已被鲜血染红,人却倔强靠坐椅背,眼睛盯住慕夕瑶,片刻不肯稍离。 “侧妃连奴婢卑微愿望也不肯成全?”说话间气息已然不稳,胸口轻微起伏。 慕夕瑶接过蕙兰手中宫扇,自己快速扇了扇,将鼻尖前面淡淡血腥气驱散。 “非也。你欲心甘情愿上路这一点,妾怕是做不到。你所求的答案,妾真是怕啊,一旦说出来,伍氏你恐怕无法释怀。” “奴婢将死之人,还有什么承受不住?” 见她死也要死得明白,慕夕瑶很不认同。简简单单死了得了,问这么多是想带着怨恨不甘下去报道?这人啊,要懂得放下,才体会得了快乐。 “奴婢想不明白,那字条上面究竟沾染何种气息,能让侧妃死死揪住奴婢不放,一言定了奴婢罪名?”这么又快又狠处置了她,竟连那人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殿下…… 哎哟,还有时间惦记她男人?慕夕瑶小心眼儿犯了。宗政霖现在可是她的私人抱枕,按道理说就是私有物。慕妖女报复心很强。 第一三四章 淳于 “字条可是先经了你手。作为精心培养的细作,你尚且不能察觉异样,妾又怎会比你知晓更多?”慕夕瑶狡黠眨眨眼,心中有鬼的人,自然得不到安宁。 伍氏果然聪慧,稍一细想便明了她话中意思。知道从头到尾中了她算计,霎那间目眦尽裂,一口气没能憋住,喉头压抑的鲜血喷涌而出。 她断定自己会更不甘心,当真应验得极快。 殿下,这便是你欢喜的女子?面对敌人,最后一击也绝不心软。 伍氏想起无数次期盼的身影,那种明明想要靠近,却不得不死死压抑的无奈。她装出呆滞将人亲手送远,心中只余哀伤。 “殿下……殿下不会……死。奴婢,奴婢备好了解药。” 将死之际,这句迟来的解释,慕氏会否转达殿下,哪怕得到他一点点谅解也好。 慕夕瑶看她期冀眼神,瞬间明了这个女人心底深处对宗政霖无法言说的愧疚。 她虽为他动情,却要亲手毁掉他心上女人和膝下子嗣。这种必将招致他仇恨的举动,令她惶然惧怕。 慕夕瑶微蹙眉头,不知该作何感想。这种悲情戏码,她很不喜欢。可是这个女人,对于感情,却是真的纯粹。这一点上,慕夕瑶自认绝对做不到。 伍氏目光渐渐涣散,撑在扶手上的五指慢慢松开,使劲最后力气,深深看她一眼。 慕夕瑶见她死不瞑目,不禁摇头可惜。即便她不曾有谋害宗政霖之心,但那个男人一旦得知她身份,绝不会因了这份情意,就对她网开一面。 宗政霖骨子里霸道。他要的,就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看不上的,纵使情深似海,也会弃如敝履。对于伍氏,宗政霖从始至终不曾留心,又何以怜惜她的情非得已? “大管事,按规矩办。”伍氏身后事慕夕瑶懒得过问。这个女人的悲剧一生,让她非常厌恶。大魏女子比她境遇差的多矣,但别人尚能努力过活,她为何就非要行歹事以求存?张氏落得一生无子,这个女人在其中的作用,不容低估。 “jiejie,此事已了,妾也不便久留。” 赫连敏敏眼见伍氏咽气,终于放下心来。这便好,这样府中没了对殿下图谋不轨之人,她也能安心调养身子,早日为殿下诞下嫡子。 “meimei今日辛苦,路上仔细些。” 万靖雯目光追随慕夕瑶许久,直到再看不见她身影,方缓缓收回。瞥了眼被人抬走的苏蔺柔,眼中鄙夷之色浓烈。 同样是侧妃,那个给她的压力重如太渊,这个却连台面都上不了。难怪宗政霖至今不愿招她侍寝。 “明日正妃必定进宫,嬷嬷顺道将诚庆抱去给淑妃娘娘看看。这也有快一月没请安,娘娘定然是想的。” 小包子可是淑妃心头rou,赫连敏敏想趁她身子不便拉拢淑妃,慕夕瑶岂能让她如愿?于是,诚庆宝宝继替他娘亲背了黑锅之后,再次被慕夕瑶推出去,成了赫连敏敏眼中最碍事的毛孩子。 祁城,知州府前院。 “微臣恭迎两位殿下大驾。寒舍简陋,若有招待不周,还请殿下海涵。”知州王志奎伏地叩拜,背脊压得很低。 宗政明折扇一收,轻点身旁条几,语气很是宽和。“王大人不必多礼,本殿与六弟不过路经祁城,停留一晚另有要事要办。场面上的客套,尽可免去。”软中带硬,意思分明。 王志奎闻弦知意,两位殿下这是无心官场上那套虚假逢迎,晚上那顿设在聚鲜楼的洗尘宴看来无望,得赶快叫人撤了去,换成知州府家宴为好。 这样一来,他那些苦苦盼着与殿下亲近,混个脸熟的同僚,肯定会失望至极。好在殿下人就在知州府上住着,于他来说反而是好事。单独款待两位殿下,这独一份儿的体面,在平日,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微臣明白,晚上就委屈两位殿下,府上粗茶淡饭,还请殿下不要嫌弃。”王志奎如今很是感念自己夫人练了一手好厨艺,应该撑得起门面。 “家常便饭极好。”宗政霖转动左手扳指,对他的应变还算满意。 “那微臣这便下去准备,两位殿下若是累了,房里已备好热水。”王志奎此人心细沉稳,安排起事情,非常有章法。 “五哥,沐浴休整一番,弟弟再来寻你。”宗政霖率先离去,厢房中严乘舟已将他惯用的换洗衣衫摆放整齐。 “殿下,赫连正妃和慕侧妃都有来信。”严乘舟将手上书信递给宗政霖。这两封信单看分量,恐怕殿下就不会满意。 果然,殿下才接过信眉头便动了动。 宗政霖扫过慕夕瑶那熟悉字体,将她书信放在一旁。拆开赫连敏敏那封,仔细读来。 除了详细说些府上情况,便是嘘寒问暖,小意关怀。最后提了两句赫连家子弟入军之事,言辞间颇有些难为情。 宗政霖将信笺叠好,眉眼间看不出喜怒。再拿起慕夕瑶书信,看她淘气在信封上涂涂抹抹,六殿下很是无奈。 这女人写封信都要独树一帜,只一看这没规矩的在右下角落了个大大笑脸,便知她这几日心情不错。 宗政霖展开信笺,片刻之后脸就黑了。 慕夕瑶居然只回了半页书信,之后还敢拿他儿子“抵债”。细观诚庆手脚印记,宗政霖都能想象出当时场景。那小子必定被他娘教得很乐,这种新鲜玩意儿,他该是喜欢。 按理说自己女人儿子都很乐呵,一家之主的六殿下也应该受些感染,体会府上和乐之美。可惜啊,宗政霖如今是恨得咬牙,一点不感激慕夕瑶的“用心良苦。” 真是好。走前再三叮嘱她莫要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