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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怪自己逾矩。 这次她专门选个不逾矩的,boss既没说不要,那就放进来了事。 但凡女人,既让她处置,那就通通抬进来。 她慕侧妃对于府中要进多少女人,半句阻拦都不会有。皇子府俸禄多得是,养三五十个女人,一点问题没有。至于良莠参差,自有正妃打理。 至于唐慧茹,倒是有趣得紧。就不知道唐庶妃得了这个消息会是如何反应。能给唐宜茹添堵,慕夕瑶可是乐见得很。 铺开宣纸,执笔舔了墨汁,静心临摹柳体抄本,一时间心无旁骛。 宗政霖得了回话,握住湖笔的手猛然顿住。搁了纸笔,目光停留在纸镇上,久久不语。 她是笃定自己厌恶唐慧茹不会看上眼,还是根本就懒得费神抬了了事?宗政霖非常不爽快慕夕瑶亲自给他抬妾,却又无法斥责她的自作主张。 此番是自己让她决定,却不料那个女人半点没有质问自己时的气势,居然如此大方阔气,该死的好说话。 宗政霖向后靠入椅背,抱了臂膀在胸前,目光深幽得可怕。 田福山沉默低头,直到殿下默认侧妃的决断,才默默退了出去。 抹了一把汗,大管事对慕侧妃此人,愈见看不明白。 方才殿下分明是存了不高兴,这两人不会又闹腾上了吧? 然而接下来完全没有田福山担忧的事发生,那两位依旧是下棋作画,相携漫步,面上毫无异样,丹若苑里依旧时常能听见慕夕瑶的娇笑和宗政霖打趣她的调侃。 这般相处着过了年节,唐家一台小娇,送了小唐氏入府。 慕夕瑶娇娇气气的推了宗政霖使坏的大手,面上很是贤惠的提醒他新人入府,该挪地儿了,美目流转间,尽显娇俏。 刚才还眉目柔和的宗政霖立刻沉了脸色,盯住慕夕瑶细看半晌。之后漫不经心圈了一缕发丝,用食指缠绕把玩,神情慵懒专注,丝毫不就此事开口。 慕夕瑶内伤,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变脸跟翻书似的,时不时还来个“你猜”的戏码。 面对如此反复的宗政霖,慕夕瑶深深忧虑。 比如当下,六殿下您不是应该随便调笑一句,她慕侧妃立马打蛇上棍,腻歪着缠磨留人。之前相处不都是这个调调? 宗政霖面色虽是柔和,可那眼眸中的深意却逼得慕夕瑶不得不自圆其说。 “妾这不是舍不得殿下吗?离了殿下,妾睡不安稳。”小嘴一撅,似被人揭穿心思,作势羞恼。 心下却暗自揣摩宗政霖用意,这是新的喜好?乐于见她表现得非常依恋,满足男人的征服欲望? 慕夕瑶正在心中飞快算计,宗政霖却一副好说话的模样牵了她进入内室,吩咐安置。 慕夕瑶莫名其妙被早早哄了入睡,却不知宗政霖凝视着她的睡颜直至三更方歇。 第二日小唐氏敬茶,六殿下连个眼角都没抬,对着举过头顶的茶盏只作不见。 慕夕瑶脸抽,只好圆场,接了奉茶客气说了几句,又赏了发簪,算是礼成。 唐庶妃抱病缺席,其余侍妾心下恼恨,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客气见礼。 小唐氏喜形于色,丝毫没有殿下扔下她独守空闺的落寞。 她可是清楚得很,这后院女人,还是处子的又不单她一个,丝毫不算丢人。如今还是要好生想想怎么讨了殿下欢心才是头等大事。 年后元成帝果然对漠北驻兵和冀北三州兵力大力整肃,频频换防,抽调兵力,更从盛京直调武建司预备营奔赴北方边境,半月一练兵,欲以年轻将领取代军中腐朽军官之势初显。 慕夕瑶胞兄慕谨之遵从调令,从睦洲守备营转调京中武建司预备营,职位由七品副尉升至五品千总。 慕夕瑶得了信,只回复一句务必安心呆在预备营,借机获取袁祁钊的赏识。 慕谨之为人刚正,且一腔热血,慕夕瑶只能为他选择更符合他性情的袁祁钊,舍弃了她自己更加欣赏的叶怀文。毕竟若是跟在叶怀文身边,更多的都是智谋取胜,需得按奈得住性子等待时机。可惜慕谨之显然没有那个见识和耐性。 回了信,慕夕瑶在丹若苑里安安分分的养胎到六月,肚子已是明显隆起,走路也不复当初灵便,却依然坚持每日到院里捣鼓花卉盆栽,喂喂锦鲤溜溜兔子。 这日,春兰犹豫着走向正在赏花的慕夕瑶,“主子,奴婢方才听闻殿下去了舒荟苑听琴。” 慕夕瑶目光微顿,只淡淡点头示意知晓,便继续整理枝叶。 宗政霖这些时日还是每日里歇在丹若苑,除了公事繁忙耽误了时辰留宿书房,没有一次去过别处。如今回了后院却去了舒荟苑听琴? 这是一时兴起,还是对自己的暗示,表明当初允诺的“暂且如你所愿”这个暂且已然失效? 慕夕瑶摸摸已是七个月大的肚子,后三个月已不能再行房事,宗政霖有了别的念想也是情理之中,看来自己的独宠生涯已然结束,即将进入后院争宠的行列。 况且近日宗政霖目光越来越诡异,慕夕瑶有些招架不住。总觉得他另有深意,每次问及,男人却避而不谈。难道那怎么都看不懂的目光就是传说中的“腻烦”? 慕侧妃在丹若苑里稍一思索,觉得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若即若离,才能长久,日日相对,她都厌烦。 十分自然的把自己的近期目标修定为“产前小意维系,产后复出争宠”。又嘱咐丹若苑里各人不得招惹是非,说人闲话,只安安稳稳办差即可。 另一边宗政霖人在舒荟苑里,脑子却回想着今日聚鲜楼里众人的笑谈。 第五十一章 变化 今日众人聚在一处喝酒,宗政云挑眉带笑,看着大皇子宗政淳,“大哥,四弟我可是听说近日你府里收了一美姬,”眼神示意下他脖子,“看样子,大哥很是满意。”说完一众人才发现大皇子侧颈上的两道抓痕,明了其中意味,不由戏谑的打趣。 宗政淳大手一摆,“府中侧妃醋了,闹得厉害些。” “你宠得那美姬太过,招了美人恼恨?”五皇子宗政明也趁机调笑。 太子更是问得直白,“这美姬可是你私底下收用,没给府里通气?” 宗政淳面带不屑,“这是什么话?男人家收个侍妾,不过一玩意儿,还需女人点头?” “大哥,就这抓痕,可见你那侧妃气量太小,一点没有小六的侧妃大度。”宗政云拍拍宗政霖肩膀,对他挤眉弄眼,神情促狭。 “四弟,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摆明了就是大哥御女有方,将后院女人收服得死心塌地。不然这侧妃怎会因了个小小美姬就这般恼怒?”太子一副同道中人的模样,说得头头是道。目光却投向宗政霖,意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