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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回到我身边,展逸再此立誓,我将会用这一生的时间,为你顷尽所有。哥,你回来吧,我们重新来过,好么?” 孟临卿神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竟被展逸的回忆带到过去,只是想起记忆中那漫天大火,眼中却只有不可磨灭的仇恨,不能释怀。 仇恨太深,就算火熄了,天明了,依旧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一日陷入火海中,四周都是滚滚浓烟,那种恐惧而无助的心情。当时他远远听见了母亲的哭泣,他从未见母亲哭过,他毫无办法,只觉得火舌不断蹿起,如最可怕的洪水猛兽将他困住,从此他的世界未曾放晴。 现在,还谈什么重新来过?孟临卿只有冷笑。 展逸只想为他抹掉这沾满泪水仇恨的回忆,熄灭那一日的火,让他能再看见晴空,洗裉一生杀戮,换他生生世世无烦恼。 他的声音是如此动听:“我们还像以前那样每天都在一起,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报仇雪恨也好,坐拥天下也罢,只要你想的我都依你。若是不愿呆在宫中,我们就一起回名剑山庄好不好,从此抛去所有,仗剑江湖。” 一番话说得真切而动情,孟临卿却无动于衷。 他只要报仇就好了,否则他怎么会出现于此地? 如今他并非全无反击之力,只是眼下,比起前往千雨楼或临天教总坛所在地永宁紫云巅,他确实更愿意前往名剑山庄,至少在那里他可以掌握更多的线索和当年的真相。而教中之人,十有八九另有异心,不可重用。左使严应容是那人的心腹,且掌握整个千雨楼。右使傅尘虽是他一手提拔,但毕竟资厉尚浅,缺少人脉,他便回去又能如何?只恨不能将那人也一并杀了才好。 他的目光闪过一丝阴鸷:“你帮我报仇?” 展逸抓住他修长而冰冷的手,捧在手心里,仿若最珍贵的珍宝,毫不迟疑道:“是。 孟临卿脸上浮现一丝怪异的笑容,冷笑着用力抽回手,没有再说什么。 展逸心里不免失落,怀里空落落的冷得难受。 那人一动不动的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的时候终于敛了那一身冰寒气息,他的天生贵气,已刻入骨子里,清冷而又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展逸真如一口吞下十只活螃蟹——百爪挠心,只恨不能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可是孟临卿依旧表现得十分冷淡,他也不敢乱来,只能生生忍住了,挨在他旁边痴痴的看着。 酒劲还没有完全消除,这一夜展逸折腾了半天,又累又困,闻着孟临卿身上清冷的味道,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顾凌逍在外面轻声喊他,展逸看了一眼旁边正冷冷睢着他的孟临卿,立刻完全清醒过来,笑眯眯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掀开布帘一看,“名剑山庄”几个金漆大字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如既往的庄严,霸气。 ☆、情敌 展逸携孟临卿回到庄中。 因两天前搜查魔教教主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余波未了,江湖上各大门派弟子仍聚首于无崖山附近,虎视眈眈,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庄内已经被迫加强守卫,旦警夕惕,丝毫不敢放松。虽然天色尚早,弟子们已全部聚于练武场上修练打坐,突然见到久未露面的大师兄,都热情地同他打招呼。 展逸笑着一一应了,同时留意到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向他身旁的俊美男子投以好奇探究的目光。 展逸但笑不语。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人绝对想不到他会将教主正大光明的从他们眼皮底下带回来。 宋言甫一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相见,此番看孟临卿的眼神已不似之前的客气疏离,而是显得又惊又喜,充满了对晚辈的怜爱,显得亲切和蔼极了。 展逸携了孟临卿上前,对着宋言及满厅师弟们朗声道:“师父,此人乃弟子游历江湖所结交之好友,名叫展怜,京城人氏。他之武学造诣不俗,与我情同手足,如今恰闻前些日子有人曾于名剑山庄寻衅挑事,特意与我前来共同解决此事。” 宋言微一挑眉,与展逸交换一个眼神,刹那间已了然于胸。点点头,微笑道:“既是逸儿之好友,亦是我庄贵客,怎可如此劳烦公子,展公子若不嫌弃,可于我庄中歇下,宋某必定好生招待。” 话甫落,一声娇呼传来,却是叶小柔排众而出,纤纤玉指直直指向他,满面怒容,叱道:“竟是你!你……” “怎么了?小师妹?”展逸危险地半眯起眼睛,虽是笑着,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暗藏一丝警告,让人不寒而栗。 叶小柔的怒气瞬间转为惊愕,再是窘迫,猛然记起曾经对他做过的亏心事,一时羞愧难当,涨红着脸,呐呐道:“我……没什么,师父,我现在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 说完,不敢去看众人不明所以的表情,低着头迅速离开了。 这时,一个小孩儿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扯了扯孟临卿的衣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活泼可爱:“哥哥,你会留下来吧,我好想跟哥哥一起玩。” 宋之平显然已经知道孟临卿的身份,他以前就受展逸的影响对他格外关心,如今更是一逮到机会就连忙讨好卖乖,想与他亲近。 孟临卿有些失神地低头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腰间的孩子。 圆圆的脸,乌黑的眼睛,唇红齿白,一派天真无邪,而眉目之间却隐隐有几分模糊的熟悉之感。 从知晓他的存在开始,孟临卿确实会在不经意间回想起那日他擒住这个小孩的光景,是什么让他放下杀机,留了他一命已不重要。直到方才,目光相遇一刻,他才真切感到宋之平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嫡亲表弟。从平静的心再去看他,竟让他感到一丝许久未曾感受到的也并不觉得讨厌的陌生情愫。 “你希望我留下?” “是啊。” “为什么?” “因为我最喜欢哥哥啊。” 说完,干脆整个人扑上去,伸长双抱住他的腰身,末了还撒娇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一张小脸笑盈盈。 周围响起了善意的笑声,宋言亦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脸上的笑却充满慈爱和宠溺。 孟临卿蹙着眉头不自在地按住宋之平的肩膀,轻轻将他推至一边。 然而破天荒的,他没有拒绝父子俩的邀请,终于以沉默代替了回答。 如此,孟临卿总算如某人所愿一起在庄中住下。 对于他这个决定,要说最高兴的当然是展逸了。 当然还有师父和小师弟。 宋言十分关心临卿的身体状况,知他修练邪功又曾受过重伤,下定决心要替他调养身体,不顾他的反对为他把过脉后每日花大半时间翻阅医书研究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