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耽美小说 - 客舍青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04

分卷阅读404

    ,一个两个地都往他身前凑。明明就是个一般白面书生的样儿,身上却好像总多着点儿什么,那走路、那低头、那说话、那眉眼中的含愁,嗯,我是理解孟营长的趣味的。你想啊,出身不错,遭逢大难,流落贫贱,又暗自不甘,那份清高,那份自傲,一想到要被哪头畜生给碾碎,那该是怎样一番妙意!——就像白璧被玷污,黄花大闺女送给肥丑财主洞房,都是很美妙的,大哥不觉得麽?”

    李沉舟拿走了他手里的奶瓶,“这有什么好觉得的?真有其事,那是人间惨剧!”

    “哼!”柳五不以为然,眼露讥嘲,“所以说,大哥一向虚伪,嘴上尽拣好的讲,实际举止却又不是那么回事,明明什么人都想尝试,还强装一副正人君子相。本来嘛,观赏秦老板被人强/暴,就被那孟东来吧,会是出了不得的助yin戏,大哥一定同意我的观点,口里不好意思说罢了。我还想过,如秦老板那般的人,其实抵挡不了什么腥风血雨,可却又偏做出一副努力抵挡的模样。糟蹋这样的人,知道那副烈女的身子里有着荡/妇的潜力,开发这样一种潜力,会是多么得赏心悦目!方才听见你们在园里,我就猜到是孟营长企图开发秦老板的潜力了,不巧被你们打断,一群正人君子,败人雅兴。不过这样也好,留着仍是贞妇的秦老板,哪日大哥跟我在床上,花样都乏味了,可以叫秦老板过来,我们三个一起做些别样的事,叠罗汉之类,一定会有大趣味——呵呵,那天孟东来还问我来着,问那秦老板的奶是像男人呢还是像女人,我说你自己去尝尝不就知道了,呵呵……”

    秽语不堪听,李沉舟把人从安乐椅里拉起来,在他屁股上打两下,“好了好了!越说越邪了!”

    被柳五抓住衣领,一把拽到鼻尖碰鼻尖,呼吸相闻中,柳随风道:“大哥可觉得秦老板的风情有几分像二哥?”盯着李沉舟。

    李沉舟心中一凛,打混道:“是麽?倒是不觉得……”

    柳随风盯他片刻,突然上来,吻他的嘴,恶狠狠地,发出“吧”的一声。

    “sao货。”如此评价他。

    转眼进入腊月,日历牌子上的纸一张张落如秋叶,太阳升得很低,阳光下着像是清蛋黄,眼见就要过年。

    园子里,康出渔穿着自己最为得意的官纱大衫,日日指挥着士兵替他晾晒咸rou、香肠、干辣椒。他是极热爱这个时节的,走在园径上,两边满目琳琅地挂着这些食材,令他感到由衷的幸福,像是又回到了在北平(那时还叫北京)的日子。老康出身很好,早年是大族里的少爷,那时的他也走在这么个园子里,园子里挂满了八百样过年的货材。他身穿苍翠而描竹影的官纱大衫,听着家里请来的戏班子的角儿练嗓道:“野花并无伤人之心,公子你却有碎玉之刑啊——”唱词跟人一般美。

    时隔多年,套着当年那件大衫的康出渔,望着这似旧似新的园子——园里却没了那个低颈浅笑的美人,心里长长、长长地浩叹了一声,“也许可以让秦老板唱上一出戏……秦老板很不错了,很不错,但还是比不上他,比不上……”

    东首的卧房里,李沉舟冲完澡,边穿衣服边走出来,“你不跟我一块儿去市场吗?过节了老康想热闹热闹,买了很多东西,又叫我一起去,看看还缺什么。我是不好什么,就看你心里想了。”

    柳随风赖在被窝里,睡得一动不动,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李沉舟过去,隔着被子拍他,“不说的话我就随便买了,到时候不喜欢可不能故意摆脸。”

    柳五的回应是身子一翻,被子一撩一夹,大半裹在裤裆里,闷了头,直把个屁股朝着他。

    李沉舟打了下那屁股,收拾停当,便关门出去。

    柳随风直睡到接近晌午,胃腔交磨地起了酸意,才头重脚轻地起床来,由小丁侍候着吃了饭,桌上堆着一叠康劫生见缝送来的文件,伸手推开,抓着奶瓶往外走。

    走廊上,小丁撅着屁股坐在通往后园的侧门边,正一个一个地拣理大筐子里的鸡蛋。军需处刚运到的鸡蛋,康出渔大衫的袖子一甩,甩来了他,叫将裂了缝的跟没裂缝的分作两筐,前者送去新兵营,后者自己留着过年吃。

    小丁老实巴交地拣鸡蛋,一边拣一边瞧着不远处正在踢毽子的柳横波。柳横波挑着桃花眼,微聚小红唇,装腔作势地抛着毽子,小指翘出兰花样儿,余光瞄着小丁,嘴里念:“一、二、三……哎呀!”拎着前襟走两步,蹲下,拾起鸡毛毽,袅袅地又走回来。

    柳随风一个人慢慢踱过来,手上捞了个鸡蛋,踱到园子里,在闲置的藤椅上坐下。

    “团座。”小丁本能地一惊,叫了一声,给沉浸在自己曼妙姿态中的小妮子听见,身子一颤,转脸想跑。

    “小三黄鸡给我站住!”柳五一抛一接颠着手里的鸡蛋,喝住柳横波,又回头道:“小丁先去忙别的,让其他人别过来。”

    柳横波嘴巴一下瘪了,磨蹭着脚步,从下往上乜着柳随风,本能地抗拒着,不想走过去。小丁同情地望望他,拍拍裤子,走了。

    柳五只说了句:“你再不过来,我马上把你师哥捆绑了送到孟营长床上去!这可就是你害了你师哥了啊!”

    小妮子立马苦了脸,哼唧着吧哒吧哒来了,“五爷,您别……求求您!”

    柳随风踢他一脚,“蹲下去!手放脑袋后面!我问你答,是什么说什么,不许犹豫打磕巴。否则——还把你师哥捆了送孟营长床上!”

    又唧唧两声,小妮子抱头蹲在柳五脚边,团成一小团,羽毛凌乱的雏鸟似的,鼻音嘤嘤,拼命点头。

    鸡蛋尖儿一下一下磕在小妮子头上,柳随风眼里谑光逐渐消失,恢复一片暗沉。他默然一会儿,问道:“你们住小吉坡的时候,李沉舟对兆秋息好吗?”

    “好的!”小妮子又开始点头,“李大哥喜欢兆哥哥,叫兆哥哥小宝宝,整天跟兆哥哥在一起,说兆哥哥是好孩子。”

    小宝宝?好孩子?

    柳五手里的鸡蛋笃笃地磕在小妮子头上,腹里又酸又苦又火辣沉滞。他不应该再问下去,心里这么想,然而口中不由自主地,“当初……你们是怎么遇见李沉舟的?”

    “当初?”小妮子歪了脑袋,努力地回忆,“当初,我走在街上,给老先生买药去,路上看见好孩子,好漂亮的马呀!马上坐着的,就是李大哥跟兆哥哥,他们一起来,到昆明来找我们的。”

    “路上看见好孩子?”柳随风不解,觉得这小三黄鸡故意说的颠三倒四。

    小妮子仰起头,眼皮眨着,“嗯,好孩子,就是那匹马,现在归五爷您了,它叫好孩子,兆哥哥也叫好孩子,李大哥喜欢他们,所以都这么叫他们。”说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