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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听了她说准备自梳不嫁后, 愣了愣,咕哝了一句:“又是一个自梳的, 也好,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自那之后, 就事事带着她,将自己的经验尽数教与她, 白术自觉学到了很多。 只是, 越是这样,越是觉得这个嬷嬷身后云里雾绕的,看不大清。 灵芝问过的问题, 她也是问过大爷的。身为自家大爷身边的人, 她又怎会不知道他好些事情、想法都是犯忌的。她是一心一意跟着自家大爷, 所以生死都无妨。只是有外人来, 她少不得多关心一些。不过,林瑜就一句他知道,便罢了。 全身心信任自家大爷的白术就不再犹疑,再说了,刘嬷嬷和她们一个院子,一道吃一道住的,要有什么哪里瞒得过人,这么想想她就更放心了。 “大爷有个好丫头。”刘嬷嬷温柔地替林瑜梳着他那长到了腰际的青丝,赞道。 这原是灵芝的活,不过她大清早的被京墨急急地拖去了林如海的院子算账去,刘嬷嬷就接手过来。她如今没什么事,除了帮忙打理林瑜的日常起居之外,就带一些小丫头在身边调理,偶尔指点指点林瑜的礼仪,行动起卧皆有章法。 林瑜眼一瞄,看到白术正翻着账本子呢,就笑道:“当年我母亲身边那些个大丫鬟也就剩下了她一个,从此之后就一心一意的,难为她了。” “那大爷可知道,她想着自梳。”将小小的玉冠戴上林瑜的头顶心,拿簪子固定好,刘嬷嬷收起家什,问道。 林瑜想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梳的意思,仔细思考了一下,才道:“这也没什么吧,既然她这么打定主意了,反正我能养她一辈子。”不就是不婚么,虽然这个时代大多数嫁不出去的女子大多都晚景凄凉,但是白术有他做靠山自然是不一样的,“还不用侍奉丈夫公婆一大家子,没准还落不到好,在我这里可没人给 她气受。” 刘嬷嬷回头打量了林瑜两眼,奇道:“怪道老太妃总说你这个孩子和常人不大一样的,你不觉得男婚女嫁人之大论,天经地义吗?” 林瑜老老实实地摇摇头,道:“这不都是自己的选择么,嫁也好不嫁也罢,又没什么妨碍,总有人闲着没事扯到什么天经地义上去,读书读傻了。” 刘嬷嬷噗嗤一声笑了,道:“可不都是读书读傻了的。”她想着老太妃信上的话,心道论看人还真是谁都没有她看得准。这林大爷活得实在太自在了些,偏偏这方天地最是容不得这番自在。 难怪你叫我帮帮他,没准我们求了挣了大半辈子不可得的自在在这孩子手里就成了呢? 若是有下辈子,就一起投胎到这样的世界中,好不好? 一晃数月,时至金秋,正是持螯赏桂的时候,林瑜却得收拾收拾,前往金陵,赴乡试去。 林如海去年刚出生的小儿子、乳名鲤奴的小家伙已经能跌跌撞撞地走几步路,出了几颗小米粒牙的小嘴能含含糊糊地喊两声。不知怎的,平日里最喜欢往林瑜身上腻,明明他去后院的时间有限的很。 许是有了小弟弟,黛玉沉稳了好些,越发像是一个大姑娘了,前头林瑜还听说林如海念着请个西席。也不知这一回是不是还请到贾雨村的头上,去年一年,林瑜按时比着当初给他送了节礼,如今他银钱该是不缺的,不知是不是扬州风光太好,将他迷住了,倒不见有回乡的打算。 只是参加一回乡试,先头刘嬷嬷已经带人前往金陵收拾。贾敏在城外汤山原有一套陪嫁的宅子,还带着温泉。因着不差那几个钱,是以一直空着没人住,如今正好借给林瑜使,也省得再赁院子,还不知边上邻居底细。 这一回灵芝留着了,白术跟着林瑜走。暂时林如海这边还缺不得京墨灵芝,贾敏倒是已经将养好了身子,从白术手里重新将自己主母的职责给捡了起来。 外头已经齐备,林瑜便往后院拜别贾敏。林如海今日还要上衙,昨晚两人已经话别过了。主院里头黛玉正陪着鲤奴在地上玩耍呢,小家伙眼尖,看见林瑜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一下子扑到他的腿上。 林瑜这腰都弯下去了,正巧和仰头看他的小东西眼对眼,对视一会儿,小家伙给了他一个沾着口水的无邪笑容,大眼睛弯得都眯了起来。在贾敏含笑的目光中,林瑜无奈地伸手,一把将他抱起来托在臂弯。 “香……香、香……”鲤奴心愿达成,高兴了,伸着短小的藕臂搂住林瑜的脖子,就往他脸上蹭。贾敏笑着推青兰,道:“还不快把少爷接过来。”瑜哥儿身上还穿着往外走的大衣裳呢,这个弄脏了换起来又得费力气。 林瑜对着青兰摇摇头,道:“无妨。”自拿了手帕给怀里的小家伙擦了擦口水,点着他的小鼻子道,“什么香啊,叫哥哥。” 掂了掂rou墩墩的小家伙,一低头正看到黛玉不自觉有些羡慕的眼光。林瑜顿了顿,伸手摸了摸她梳着小揪揪的头顶心,温柔道:“黛玉大了,都要上学啦!” 黛玉露出一个小小的欣喜的笑容,然后认认真真地道:“堂哥一路顺风,平平安安。” “好。”林瑜将靠着他的肩膀开始打呵欠发困的小东西交个奶嬷嬷,正色与黛玉又拜别一次,方在贾敏的殷殷嘱咐中大步离开。 等林瑜到金陵时,已经是□□妥当了,刘嬷嬷亲带了人在码头上迎着。身后小轿马车一应齐全,更有围帐等物,从码头上直接拉到车马边上。 林瑜站住了脚,看着这阵势,问道:“这是姑娘家出行才用的吧?” 刘嬷嬷一板一眼地道:“话是如此,只是人各百样,这里到底太乱了一些。如今公子渐渐大了,还是谨慎一些方好,等考完了,就不怕了。”话说得委婉,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您长得太招人了些。 林瑜脚步不停顿地往马车一钻。 离着秋闱不过数十日,林瑜一直窝在宅子里头。辛宗平和林珩都知道他来了,也只叫人递了信来,不敢前来打扰。更何况,他们两个这一回也下场,不过比起势在必得的辛宗平,林珩不过略试一试,书院里的先生也说若有运,或可名在孙山。 撞上了固然是好事,撞不上也是该当。 比起其他来赶考的学子,林瑜的日子可谓是舒服多了。哪怕考试的日子一天天的临近,不论是有过前几次经验的白术、还是经历了多的刘嬷嬷,悄没声得就都打理好了。 不过,不同于之前的县试、府试及院试,这三试虽分好几场,却是当天考完当天回家,第二天再继续。秋闱却是三日一场,一共三场。初八进场,直到差不多九天都待在一个小小的号间,若是倒霉被分到五谷轮回之所边上,对娇弱的士子来说,基本上算得上是三年后再来的意思了。 “老身真是再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