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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特别明显的科举舞弊,书生们还是很宝贝自己千辛万苦考出来的功名的。 更何况,林瑜本就已是县试、府试二试案首,可见本就有才学。如今再得了一个,正好凑上了小三元的佳话,只有傻子才会凑上去招不痛快。 “瞧,可不就是有一个傻子。”林珩同窗笑嘻嘻地一指头戳了戳他的胳膊道,“是找你小堂弟不痛快去了吧?” 学政举宴,延请诸位秀才公,还真当自己是个菜了。林珩心里冷哼,面上一头笑,对着诸位同窗道:“哪这么容易就去找不痛快来着?怕只是敬酒去了。”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紧紧地盯着上头,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有人欺负了瑜哥儿去。 林瑜哪是被人欺负的料哦!他看一眼就差没直接戳到自己鼻子底下的酒杯,转头对还拉着自己的学政笑道:“这位师兄太耿直些,我年纪小,正该敬他呢!”说着,便要作势起身。 茅学政正与林瑜谈得开心,偏偏有人上杆子找存在感,便拉了他不叫他起身,只对林瑜慈爱道:“科场上不论年纪,只看学问,原该他敬得你。”说着,又喊人给林瑜换一盏热热的奶茶来,“不过你还小,没经过的,哪是吃酒的时候。这个好,喝这个。”茅学政要办宴,不过是交代一声,自有下人请了醉仙楼的大厨来。是以,林瑜才会在这宴会上看到许多眼熟的吃食。 可怜那书生举着杯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被这一番话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茅学政还和颜悦色地问他道:“你说是不是?” 那书生低着头,飞快地回了自己的桌上,边上与他较好的便劝他道:“人家好好的,你何苦来招他。”说着,示意边上一圈看笑话的,小声道,“你还当他们好心不成,不过撺掇了你做那出头鸟。” 他抬头飞快地看一眼坐在学政边上与他谈笑风生的林瑜,再听听边上的窃窃私语,不由得双颊泛出红来,懊恼道:“悔不该没听你的劝。”他原也没想怎么给林案首不堪,只是一时被人激得,就忘记了分寸。 接着,便将上头发生的事说了。那人一听,笑着安慰他道:“这也罢了,学政当即发作出来了也好,便是掀过去的意思,下次万万不可在这般鲁莽了。”他看了眼举止雅致、容色兼美的林瑜,叹道,“林案首原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你又怎可欺他年幼呢? 这一边,茅学政经这一事终于发现再这么拉着人,就有给林瑜招惹麻烦的意思了,这才放了人让他回了自己的案几上。 林瑜略略松了口气,跟这些人精聊天也是一见耗费精力的事。现在能自在喝喝茶,吃点茶果也好。他伸手一端,便看到自己案几上原本一般的茶壶变成了专门放奶茶的暖壶,勾唇一笑。这茅学政,还真是把他当做自家小辈看待了。 惯例做了诗,彼此品评一番,赞一通笑一通也就散了。林瑜虽然自己不吃酒,但是这样的场合,身上难免沾染些许酒气。他自己闻着不雅,便想着赶紧回去沐浴更衣。 却见林珩自同窗中脱身出来,往他这边走,林瑜只好站住脚。 “瑜哥儿,前头你让我打听的事有消息了。”一句话,成功地让林瑜打消了先回去的打算。 前头也说过,林瑜母家两个正经舅舅,张大舅身上有举人的功名,在家打理生意。张小舅原在西山书院念书,张老太太见他文不成武不就的,便想着先给他定下亲。也不知这张小舅怎么想的,对着书院里的先生拿了家里的信说有事请假,对着家里又是另一番说辞。如此瞒天过海,这么一个大活人竟跑了大半年都没人知道,还是过年不见人回来,张大舅遣人去书院问了才知道,人早跑了。 气得张老太太好几天没好好吃饭,还是林瑜亲自上阵,才算把老太太给哄好了。 后来林瑜想着,一个人但凡要落跑,总会有些不一样的迹象。跑去哪里,也可从他平日里的举止推算一二,便托了同在西山书院念书的林珩打听打听。 看样子,之前是顾忌着院试,才没说。 果然,等林瑜在酒楼坐定,林珩匆匆地拉来了辛师兄歉意道:“之前院试还没结束,我想着又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前两天才特地嘱咐了师兄暂时先别说。” 林瑜摇头道:“无妨。”反正人都已经跑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回来。林珩又是出于好心,不愿意在考试前打扰了他的心绪,对于参加同一次院试的学子来说,这份心性倒是相当难得。 “张兄原与辛师兄最熟,瑜哥儿有什么要问的,只管找他就是了。”林珩把师兄往林瑜面前推了推,笑着功成身退了。 辛师兄含笑打量了一下这个雅间,笑道:“所以,醉仙楼是你的产业?”他摩挲着手里的酒杯,轻声道,“张兄每每与我说自己有个了不得的小外甥,不意竟与珩师弟的堂弟是一个人。神交已久,林大爷。” 林瑜沉默了一下,脑子转了转,放弃了原本只是想要问一下小舅的计划,起身道:“随我来。” 但凡做酒楼的,都会常年留下一个空置的雅间,以防万一。醉仙楼也不例外,林瑜在重新打理这家酒楼的时候,就做好了打算。酒楼上下虽然看起来一目了然,但是林瑜巧妙地利用了人类视线的原理,在不起眼的地方搭了一条小道,直通后院。 辛师兄跟着林瑜的脚步,跟着他来到后院。酒楼的后院一向是忙忙碌碌的,不过这些往来的人却一个个都像没看见他们一般,自顾自地坐着自己的活。 来到一间四面无窗只有一扇小门的室内,林瑜请辛师兄坐下。 “唤我宗平即可。”他这么说,林瑜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道:“那好,宗平,我来问你来答,只管说我那不省事的小舅是怎么说的就可以了。”不需要加上自己的理解,听懂了的辛宗平点点头。 半晌之后,林瑜心里有了结论,他曲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手边的桌面,抬眼看向敛着眸子坐在绣墩上看上去无比小心的辛宗平,手指顿了顿,难道是吓到了?他环视一周因为没有窗户,门又关着,只有烛光闪烁显得无比昏暗的室内,也难怪,他心道。 “说完了我小舅的事,现在让我们谈谈你吧,宗平。” 离开了那件昏暗的房间,便是林瑜都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跟在他身后的辛宗平更是有再世为人之感。 原路返回到原本的雅间,林瑜笑道:“劳烦宗平一直以来对我小舅的照顾了,有什么吃的用的只管和这里的小二说,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辛宗平执平辈礼目送着林瑜走了,这才松一口气。 明明没有说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后脖颈,果然,都已经湿了。 林瑜打马回了林府,将手里的鞭子往边上候着的小子手里一扔,问道:“今日开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