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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憋了一晚上气,已经气得鼓鼓却无处发泄的程逸先怒了,老爷子怒气冲冲地低吼说:“月余不归家,刚归就要走,你拿你老子放在何处?” 程婧娆头疼地摁了摁太阳xue,安蔷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提下一句了。 “都别回了,安丫头的屋子一直给她留着呢,你的东西她一应都能用,今晚都住下。” 程逸先发话,还是在气头上的,程婧娆和安蔷都没有勇气去捋虎须,双双垂头认命,耳尖地听到了靳紫皇传来一声低笑。 四只眼睛汇聚成一道幽怨的眼神,一起瞟向靳紫皇所坐的位置,只见得靳紫皇正动作优雅地给程逸先的茶杯里续茶呢。 有靳紫皇在的地方,安蔷绝不可能单独睡,她虽然是无神论者,但这个理论并不适合在靳紫皇所在的地方,她总觉得有靳紫皇在,她这一晚上都是神神鬼鬼的恶梦,绝不会睡安然,所以她抱着被子,厚着脸皮,钻进了程婧娆的房间。 程婧娆早就想到安蔷会有这一出戏,卧房门开着等她来呢。她一进门,程婧娆就是一阵冷笑,“还敢贪吃我师兄做的饭菜了吗?” 安蔷摇头如波浪鼓,下次就算是靳紫皇亲自上门请她并答应给她做法国五星级大餐,她都不会来的了。 程婧娆继续冷笑,“那还敢在他面前提有人愿意我以身相许或是我愿意以身相许别人吗?” 就她和白清洋这点没头没脑的破事,安蔷也好意思在靳紫皇面前提一提,也不嫌露丑,丢人现眼。 安蔷彻底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又有些不甘心的说:“有人愿意你以身相许怎么的了?反正我觉得白清洋比你师兄好多了,接地气!” 蛇精病的性子,也能说是接地气了?程婧娆懒得和安蔷理论。 安蔷抱着被子滚上程婧娆的床,巴着程婧娆的手,“哎,白清洋打电话来找你说什么?该不会是那么没品地管你要车吧?” 程婧娆摇头,白清洋倒是提了一堆的东西,就是没提车,“他问我今天晚上的节目怎么没播?” “他怎么知道你在兼职做广播?”这一晚上,安蔷总算是抓到了一个重点。 安蔷要是不提,程婧娆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微微拢了拢眉头,是啊,白清洋怎么知道自己在做兼职广播呢? 在抓住这句重点并提出来后,安蔷就有些后悔了,她今天晚上看来是不易说话才对,当真嘴欠,提这个干嘛呢,连忙补救地说道:“白清洋知道也没有什么,毕竟不是没有你师兄神叨吗?掐指一算,连你今天晚上的直播节目停了都了如指掌,就这本事,他说往你头上架台卫星,把你当月宫嫦娥似的专门观测,我都信。” 就靳紫皇这副神叨劲,别说安蔷信,就连程婧娆自己都信,她从最开始的质疑到有些逆反,直到现在的习以为常,已经顺从地认命了。 这么一对比,白清洋知道她兼职什么的,也不足为怪了。 她刚刚打电话的时候问过白清洋,什么时候有时间她亲自把车送去,当面还给白清洋并致谢。 白清洋说他最近都没有什么时间,他那里出了情况非常紧急的事,最近甚至都不在国内,让她先用着车。依着他们两个之间的情份,都没关系的,送她都好。这么着,还真顺着安蔷的话去了。 她其实很想问问,他们两个之间算什么情份……,最后却差点问出口的是白清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的事,幸好,她当时理智还在,并没有真的问出口去。 倒是安蔷觉得这事稀奇,忍不住向她问了口,“你说他是遇到什么样的大事,连你这位大美人都狠心舍下不缠了呢?” “我哪里知道,”程婧娆抚了抚垂在肩头的长发,开玩笑似地说:“许是相亲去了吧!” 安蔷差点被程婧娆这个玩笑弄得一口口水呛到,她轻咳了一声才说:“不会不会,这绝对不可能。”这无关乎节cao,这关乎品味,像白清洋那种兼具蛇精病气质的富二代,绝不会做这种没品的事的。 管他有没有可能,程婧娆不想再纠结,她转了话题说:“民秀遇险,我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那可不有问题,”安蔷一拍大腿说:“白清洋跑去少管所做慈善捐赠,那肯定是有大半原因知道咱儿子在那儿,又恰好遇到咱儿子遇险,刚巧就救了。” 程婧娆对安蔷这种非要把她和白清洋搓成一对的行为很不耻,她说:“你明知我指的不是这件事,怎么就那凑巧,正好我儿子在楼下打扫的时候,楼上就飞下一堆杂物来,还砖砖瓦瓦的那么多,不过恰巧是一阵风罢了,又不是龙卷风,可以刮出一堵承重墙来。” 说刮来一堵承重墙有点夸张,但那堆东西,用白清洋的描述绝对不会存在于楼顶之上的。白清洋为了搏得她更多的感激,虽然对自己受伤的胳膊和没受伤的头部,加大了夸张,但刮下来的那些罪证,还不至于说得不附事实的。 “这就看少管所查出个什么结果来了,”安蔷主理的离婚官司多,却不代表着她不懂得其它案件,少管所的管教大都是警校出身,查这点家门内部的事,应该不难,“这结果若是不附事实,总得叫人提个异议不是?不过,我觉得他们不会,不说别的,这不还牵扯着白清洋这位去少管所做捐赠慈善的人吗?” 程婧娆懒懒一笑,仿若夜半盛开的昙花,一晃而过,挨着她的安蔷被狠狠地晃花了眼,心里忍不住暗暗叹道,这妞是真美,怪不得要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啊。 这一晚上睡醒,早饭已在桌上,还是靳紫皇的手艺,安蔷却宁饿不吃,以约了当事人为理由,起床后,就洗了一把脸,连妆都没上,就匆匆离去。 靳紫皇望着安蔷连鞋都没有提好就逃离而去的狼狈背影,笑得很是开怀。 程婧娆走出浴间,头发还淋着水珠没有擦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也是相当无奈了。 “哥,早安!” 程婧娆先和靳紫皇打了招呼,然后看见她爸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大早的手里就拿着一本线装书,泛黄的书页宣告着这本书的年龄肯定要大于她N倍。 她放下手里的毛巾,又和他爸问了声好,他爸因还在回闷气头,只‘哼’了一声,算做对她的回答。 程婧娆无所谓,她觉得她和她爸能到目前这种相视而对,互点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