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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被告知纯阳于睿真人早已闭关不见客。 他在华山下等了很久,临走时只收到了一封信。那信上什么也没写,却也什么都清楚明白。 卡卢比想到当初那人教他识字的场景,心中怅然。 他来了她口中最繁华的中原,最终决定选择成全。 穿着黑披风的男人坐在闹市茶馆中歇脚,无意间却听见旁边车厢里浅浅的呼救声。 微风吹起车帘露出里面三个女人的真容来,卡卢比微微皱眉,却见那车底一块雪白的纱衣掉落了出来。 那纱衣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像是圣山上纯洁的雪莲。 低着头的男人灰色发丝自兜帽中滑出,苍白冷峭的面容看呆了一旁倒水的姑娘。 “客官。” 卖茶女看着桌上多出来的银子唤了声,那俊美的异族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吴裙醒来时便被人藏在了夹板中,她旧伤未好,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能趴在夹板的缝隙中往外瞧着。行人往来匆匆,无人注意到这车间缝隙,吴裙看着看着便有些无趣,直到一片黑色的衣袖落入眼中。那是个很好看的异族人,苍白的下颌在微光下锋利如刀。 她看见那异族人时微微弯了弯眸子,月牙儿似的眼睛轻软动人。 “救我。” 穿过闹市的马车已绝尘而去。 他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只是来了中原后发觉有许多异族人被拐卖才生了恻隐之心。 卡卢比松了手后便准备离去,却突然被人抓住了衣袖。 那抓着他的手指软软的,好像稍微一用力便能折断,男人皱了皱眉,终于回过头来。 “我要走了。” 他发音艰涩像是太久没有说话,可声音却也好听。 原本笑着的美人眉眼渐渐暗淡了下来。 “谢谢你。” 她轻轻松开了握着他衣袖的手,低着头的样子看的人心上难受。 卡卢比已走出林子,听着身后渐渐慢下来的脚步声,微微皱眉。最终仍是忍不住返了回去,果然见那瞧着身体不太好的姑娘正扶着树喘/息。 吴裙面色雪白已是疼的厉害,可她见了那眉眼冷峭的男人又弯起了眼眸,像只撒娇的猫儿:“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第109章 天气炎热, 吴裙静静地趴在男人背上。 她身体本就不好, 这一趟颠簸后便愈差了些。雪白的面上水珠缓缓滴落,顺着细颈没入衣领里。 雪衣美人眼前模糊,侧脸贴在男人身上, 过了会儿才轻声问:“你要去哪儿?” 带着雪莲微冷的气息拂过,卡卢比指尖顿了顿, 低声道:“带你去医馆。” 那异族人有着深灰的发色, 衬着苍白的面容冷峭幽深。吴裙见过许多人,却都没有他好看。 她疼的面色雪白,轻颤的长睫若小扇一般在睑下落下一层阴影。卡卢比听见那柔弱的姑娘轻轻笑了笑:“别去了, 他们治不好我的。” 他知道她没有说谎。 习武之人最忌走火入魔时强行运功,她这半身修为实则已经废了。 低着头的男人脚步顿了顿,在感受到身上那越来越轻的呼吸时眉头微皱:“你还好吗?” 林中静静地, 那原本娇气柔弱的姑娘已不说话了。 卡卢比看了眼天色, 脚步顿了顿,往城中客栈而去。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夕阳映着长安城中街鼓嬉戏格外繁华。 穿着锦衣的胖商人边哼着小曲儿边打算盘,胖胖的手指竟也十分灵活。 余晖映照,这客栈原本还亮堂着不知何时却被一道身影给挡住了。 “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柜台前的胖商人并未抬头, 只是随口问。 直到眼前多了锭金子。 这年头用金子住店的人可不多,纵使有钱如藏剑山庄也没有那么奢侈。 老板打着算盘的手停了下来, 慢慢抬头便见门外立了一个裹着黑色披风的异族人。 那身材修长的异族男人看了眼客栈, 用生疏的中原话道: “我要包一个院子。” 男人眼神幽深锋利, 老板连忙翻了翻帐簿, 随即笑道:“您今日可真是赶巧了, 前几日有位军爷刚退了院子。” “要不,给您安排着?” 胖胖的男人挤出一张笑脸来问。 他目光扫过异族人怀中雪色时眸光微闪,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乌发雪肤的美人轻轻蹙着眉头,许是因为熏热,连面上也泛了层浅浅的粉色,像是一支欲燃的海棠,无端愁煞人心。 那是一种极清极软的美,男人见了她都想捧着她的发丝轻轻嗅一嗅。 这样的颜色便连阅美无数的风流浪子也要哑口无言,难怪那看起来俊美冷峭的异族人如此大手笔。 卡卢比微微点头,抱着怀中姑娘进了门。 老板心中叹息,却不敢再看第二眼。只是低着头将二人引进了后院中。 这长安城中近来并不平静,先是天策军严把城门,盘查内外人员。又有康雪烛与柳公子大闹万花谷之事。 许多门派已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坊间酒楼里: 李承恩端着酒杯喝了口,肆意英俊的眉眼看的旁边姑娘红了红脸。她眉目含情地看了男人一眼,又为他添了一杯。 “统领。” 阿古身边坐了个穿着红衣的女人,不由有些局促。 李承恩笑着扔了壶酒给他:“小子,放轻松些。” “这温柔乡不知多少人想来,怎到你这儿便如此拘束。” 疏狂俊美的男人嗤笑一声,阿古想起统领往日在秀坊的风流债来,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酒已喝到半夜。 李承恩酒量很好,今日却有些晕晕乎乎。 阿古无奈的扶起男人:“统领去哪儿?” 年轻人捏着鼻子问。 李承恩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等了会慢吞吞道:“城东拐角处的第一家客栈。” 统领常年宿在那家客栈,阿古之前也听师兄们说过,因此也没多想,只扶了醉醺醺的男人往城东而去。 夜色迷蒙,那朱色的牌匾也有些看不清。 阿古辨认了半天才松了口气,扶着男人径直往后院而去。 趴在柜台上的老板睡的正熟,像是没有听见这粗重的脚步声一般。 “再来一杯。” 李承恩靠在阿古身上低呵,已是醉的不轻。 这漆黑的夜里静静地,那醉倒的军爷正要推门,却被一把刀拦住了。 那是一把很锋利的刀,通体乌暗,刀刃处纹路绣金。 “悲魔饥火。” 李承恩眼神依然有醉意,只是口中却清醒地叫出了这把刀的名字。 阿古慢慢抬起眼来,便见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