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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抱着个冰块,周围的被褥都被他的体温浸染,跟着凉丝丝的,连冰盆子都省了。 迟萻刚躺下,就被他伸手搂住,将她紧紧地纳入怀里,冰冷的吻烙在眼睑上。 “萻萻……”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迟萻哎一声,手抚摸着他冰冷的肌肤,心里忍不住叹息。 他的身体常年都是如此冰冷,冷得像尸体一样,要是普通人,早就吓得不敢靠近他。可她总想让他温暖一些,忍不住再贴近他的身体。 发现他的身体变化,她忍不住咬起嘴唇笑起来。 一通折腾后,发现到他的身体松懈下来,他的气息也变得平和,迟萻将脸埋在他颈项间,舍不得放开他。 半晌,她沙哑地笑道:“殿下,一滴精十滴血,你可要悠着点。” 男人将她摁在怀里,哑声说:“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迟早会让她知道,他有多厉害,能折腾她求饶哭泣。 迟早的! 迟萻不知道这男人心中发狠,已经下定决心以后要折腾她。她笑嘻嘻地吻他,就起身去找水净手,又为他擦试身体,方才重新回到床上,将他搂到怀里。 “你好好歇息,等到江南,我带你去见我爹娘,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迟萻一副哄小媳妇的语气,将他搂在怀里,又哄又吻。 男人不语,一双暗紫色的眼睛幽幽地看着她,看她怎么作死。 迟萻一心高兴这男人现在是个弱娇,只能随自己摆布,想欺负他时就欺负,想撩拨他时就撩拨,除了不能做到最后,不过这已经让她很高兴了。 两艘大船顺水而下,往江南而去。 夜半风起,江南上浮起丝丝缕缕灰雾,五月份温暖的天气,却恍如进入深秋,寒气渗透船身,慢慢地侵袭船上的生人的身体,将他们束缚起来。 “大家注意,是水鬼!” 一道厉喝声响起,另一艘船上的天师们都被惊起。 那些水手和护卫缩在一起,看不到那些从江面爬出来肆虐的水鬼,他们的脸色被阴气冻得发青,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音。 水鬼们从江面上爬出来,身上披着漆黑的水草,爬上船,抓着船员的脚,将他们拖进水里,往水底拖去,用水中柔软的水草束缚他们的身体,直到他们窒息而亡,变成新的水鬼,成为那些水鬼的替死鬼。 江面上时不时地响起人落水的扑嗵声,点点星火在黑夜中亮起,很快又被一股邪风吹灭。 一群年轻的天师们纵然能力不俗,却因为对敌经验少,免不了一阵手忙脚乱。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遇害,一群天师杀红了眼,五雷符等厉害的术法不用钱一般地使出。 这片混乱中,显得隔壁另一条官船太过平静,那些浸透进去的阴气仿佛受到什么惊吓,瞬间就吓得蹿出来,远远逃离,一些浮出江面的水鬼茫然地看着那艘安静的官船,想要爬上去,最后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落,惨叫一声,魂飞魄散。 其他的水鬼见状,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远远地避开,再也不敢接近。 蜚音站在门前,小声地说:“殿下,据说有水鬼袭击,隔壁船上已有伤者。” 十七皇子一只手轻轻地掩在怀里人的眼皮上,淡淡地道:“让流音派几个天师过去帮他们。” 蜚音应一声是,便离开去安排。 十七皇子将怀里的人搂紧,没有放开遮掩在她眼皮的手,见她手指紧紧地揪着被子,便将那五根手指一一掰开,强势地将自己的手挤进去,与她五指相扣,冰冷的唇在她额头轻轻地贴着,呢喃道:“萻萻,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你只要看着我就好,陪在我身边不好么?” 她的嘴唇轻轻地颤动,仿佛想要说什么。 他低首看她,看到她脸上的挣扎,心头越发的不悦。他微微倾下身体,趴在她身上,苍白的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眼里是不再掩饰的深沉欲念,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吞吃入腹,将她的心禁锢在黑暗中。 他的身似妖魔,心如恶鬼,世间难容。 可是,却总有这么个小姑娘,愿意陪着他的。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包容他,接受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这个想法让他感觉到愉快,恨不得将这人永远都留在身边,连死亡也不能分开他们。 直到天微微亮,这场水鬼袭击方才平息下来。 太阳升起时,一切鬼祟退去,江面恢复平静。 直到天亮后,迟萻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捂着胸口,惊喘地叫了一声。 半晌,她才徐徐地转过头,看向身则蜷缩着的男人。 85|为你入魔 他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躺在深色的被褥间, 惨白的脸蛋上黏着几缕黑色发丝,黑与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迟萻躬身看他, 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她一眼,翻身缩进她怀里,将脸靠在她柔软的胸口。 迟萻心口泛起一股怜惜,伸手拥着他,心里有些无奈。 明知道这人昨晚又用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神秘力量困住她的意识, 不让她醒来, 可是一看到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她又忍不住担心。这个世界的司昂太过脆弱, 明知道这男人其实很强悍,仍会不由自主地将他小心对待,生恐一个不小心就让他的生机断绝。 有个随时都可能断气的男人,除了迁就他一些, 还能如何? “司昂, 以后别这样了……”她真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十七皇子微微抬头看她,虚弱地道, “你说什么?” “……别装傻!”迟萻说, 手在他的胸膛上摸了摸。 十七皇子闭上眼睛, 一副虚弱的样子。 迟萻好笑又好气, 最终看他虚弱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他睡下, 她才小心地下床, 活络了下僵硬的筋骨,走出船舱。 此时已经是午时,五月的阳光洒在江面上,水光潋滟,粼粼微光,远处靠岸的地方,野鸭子悠然地从芦苇丛中游过,发出嘹亮的嘎嘎声,一切显得如此安宁平和。 迟萻踩着两条船搭起的踏板到对面那艘船上。 船上的人的气色并不好,昨晚水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