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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就只能用一对拳头一点点把自己的腿骨敲断。 “腿已经断了……求求你放我们一马……” “不够真挚,想想当初织羽樱奈怎么求的。” 三个人忍着巨大的疼痛在地上磕头。 “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给你做牛做马,请高抬贵手……” “不管让我们去做什么都可以,杀人也好放火也好,就算想为父亲复仇也可以!” “我们会给你去找出那个买凶打人的人,然后把她当着你的面给杀了!” 女生点头:“好了。” 可以放过他们了? 三个人充满期盼的抬起头,却看到她嘴一张一阖:“我准许你们只挖掉一只眼睛。” “以及——”女生的声音拖得长长的:“那条腿。” “该废的就废了吧。” 第44章 烛台切光忠站在商业街的最中心处。 他穿着一身寻常的休闲装, 没有穿引以为傲的那一身燕尾西服,身上还有些油烟味儿,只是站在那里依然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 有几个女孩子过来要电话, 烛台切光忠没有作声, 像雕塑一样站着没动。 搭讪却被撂脸子,女孩生气的走开:“一句话也不会说, 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被骂了也没有什么动静。 女孩子忍不住循着他发呆的目光望过去。 有一个矮矮瘦瘦不起眼的女生披着斑斓的灯光走过来。 她走路的步调和平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迈左脚, 迈右脚, 一步一步, 落在坚实的石地上。 女孩子忽然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全部凝固不动了,她发僵的站在那里眼看着对方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心里没来由的害怕慌乱, 手不自觉的不住轻颤。 她走过来了—— 对方擦着肩膀走了过去。 身后传来轻轻甜甜的声音,像是丰美多汁的苹果被咬了一口:“烛台,等很久了吗?我们回家吧。” 女孩终于听到了自己所求电话号码未果的男生的声音,磁性中略带有一丝沙哑, 有如释重负之感:“回来了就好。” …… 烛台切光忠和巧巧都很有默契的没有主动开口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洗漱,铺床,睡觉。 房间并不大, 也只有一张床,床上睡着一个人,床下放着一个死人。 也没有多余的位置给烛台切光忠在躺下,除非在地上打地铺, 可是也没有那个必要,反正他回到自己的本体刀就可以了。 巧巧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没什么睡意,翻来覆去了一阵,额头上忽然被附上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眼睛被遮的严严实实什么看不到,却听到烛台切光忠说:“是用冷水浸过的毛巾,今天情绪这样起伏的话,还是先冷静冷静为好。” 她嗯了一声,从被子里伸出两只手按在毛巾上取凉:“你今天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要吓到早就吓到了。” 过了很久,烛台切又说:“有一点。” 他知道自己的主人并非人类,从一开始就知道,人类没办法把一把生锈的刀变成付丧神,他是因为她的血而成人的。只是有些时候就算知道还是免不了害怕。 真是把没用的刀啊,烛台切光忠环着膝盖倚在床边,缓缓的呼出一口郁气。 “如果有下次,不要再像今天一样犯傻,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巧巧把折好的毛巾一点点摊开,直到它覆盖住了整张脸,被毛巾捂着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声音也沾染上了一点湿气:“你记住,如果再发生今天的事情,有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再靠近我了。” 烛台切光忠没说话,只是摇头。 她顿了顿,被毛巾遮住的眼睛仿佛能看见烛台切光忠无声的拒绝一样:“我怕,自己什么时候会把刀掰断了。这世上没有第二把烛台切光忠了,你要是真的被我弄断了,谁来赔一把一模一样的刀?” 刀在主人的手中丧失生命本来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他竟然为这个在害怕。烛台切光忠看着掌心里静静躺着的胁差长短的刀,想把它掰断。 他举起本体刀,高举到一边,松手。 木地板上重重地叮当一声脆响。 楼下有人骂了句娘。 烛台切光忠猝不及防的起身,隔着一床被子紧紧环住了床上的人。 “对不起。” 他一遍遍的重复:“对不起。” 为自己生出的怯懦和害怕。 明明她做的事情没有错,明明她的血腥和杀伐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却没有主动为主人所驱策,最不能够原谅的是,有那么一瞬间,脑袋里竟然还闪过逃走的念头。 她没有说话,可心里分明是知道的。 在巧巧消失的同一刻,烛台切光忠就发现自己身上的契约被解开,她主动给了自己每一个妖怪都想要得到的自由。契约解开意味着——他可以走了。 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一个人,或者一个妖。 可烛台切光忠心里一片荒芜。 那时候,他站在繁华热闹的人流中心,明明人来人往却依然觉得很寂寞。 烛台切光忠的脚慢慢移动了几步,最后还是停住了:如果巧巧回来发现没有人站在那里等自己,一定会觉得更加寂寞。 “我做了一个梦,是关于自己遗失的那些记忆的。” 巧巧一只手轻轻地落在烛台切光忠的头上像抚摸猫咪一样轻轻的揉抚:“我本来是要杀了那几个人的,他们太恶心了,烛台,你能够想到人类居然有这样的渣滓吗?肮脏到让我觉得他们呼吸都是错,忍不住要抹杀掉这些东西在这世上存在的一切痕迹。” “嗯,”烛台切的声音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震动:“他们该死。” “可我还是没有杀他们。” “不能脏了主人的手,下次再有这种事,让烛台切光忠亲手手刃了他们就好。” 他低低的笑出了声:“不要总是忘了,我是你的刀,烛台切光忠是用来手刃敌人的刀,不只是用来杀猪的刀。” 巧巧的像个索要糖果的小女孩一样天真的追问他:“那,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没有杀掉这几个人吗?” 就像说一段故事,说故事的人总是希望听众捧场。 烛台切光忠很捧场的追问:“为什么呢?” “因为有个声音。” 她眼中很少见的露出迷茫这种神色:“有个声音在说,不要杀人。” ——答应我,不要再杀人,在那之前。 ——记住你的承诺。 像密集的针扎上了脑袋,一阵一阵并不重但是却密密麻麻的疼意让她终于放弃了亲手虐杀掉三人的想法。等到理智和意识回笼,巧巧才想起来自己暂时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