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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问:“怎么样?” 不二周助算不上特别爱吃甜点,起码比起菊丸英二是差一大截,但是对于食物的品鉴他绝对不会输多少。 他眼睛里映着横丁上方绯色的灯笼,倒映出女生小小的脸。不二周助很认真的告诉她:“蛋糕做的特别香,就连我这种不是特别爱吃甜食的人都会爱上它的口感,我觉得你做的比蛋糕店的那些蛋糕要好的多。” 巧巧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阵,不二周助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眯起月牙眼,而是一直睁着让她仔细看。 他的眼睛其实并不小,虽然没有大成菊丸英二那样,但是弧度和形状都很好看。 不二周助的瞳仁也是蓝色的,但是这种蓝和迹部景吾的蓝不同。如果说迹部景吾的眼里有苍穹天空和搏击翱翔的鹰榫,那么不二周助眼睛里倒映的无疑是一汪温柔的月牙泉水,里面有觅食的小鸟,在泉水边弯腰饮水的小梅花鹿,清澈的能望进泉水底。 “你的眼睛真好看。” 她说。 这个时候通常也应该说点儿“你也是”或者“谢谢”之类的话吧? 不二周助心里一跳,捏着蛋糕纸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蛋糕微的往下倾滑,他慌忙低下头托住蛋糕,像掩饰什么一样叉了块蛋糕吃进去,好像这样就留不出嘴和余力来说话似的。 烛台切光忠把盘子往桌上用力一放:“jiejiejiejie我们该回家了,今天的食材都已经全部卖完了!” “哦,知道了。” 巧巧说:“那我收拾收拾就打算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不二周助三两口并掉嘴里的蛋糕,手上已经握了一个调料罐:“我还好,这个时间点会按时回到家的,就让我也来帮忙收拾收拾吧,毕竟我可是男生呢。” 她没怎么推脱就答应了:“那这样的话就拜托你帮帮忙啦。” 虽然有没有男生帮忙结果都不重要,但是起码长得好看的还有些赏心悦目的效果,三个人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 不二周助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力气简直大到可怕,可是看她瘦弱的身材,他想,这世上天生大力的并没有多少,更多的都是被后天生活所磨砺出来的。 烛台切心里也有盘算,他是当惯了保姆也收拾惯了东西的,每次收拾完主人的烂摊子就已经够费劲,本来以为多了个男生只会帮倒忙,结果却发现自己实在是多虑了——不二周助家政能力简直能评定为s级,不管是拾掇调料瓶也好,擦桌子也好还是其他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事情,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实际上往往是家政等级评定的关键,细节就决定着两人的成败。 他一个十几岁的男生竟然做得不逊于自己这把活了几百年的老刀。 烛台切憋着一口气。 巧巧把抹布往桌上一拍:“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干嘛拿着一块布对着桌子不停擦,再擦就要被你擦褪色了知不知道?” “是是是……” 不二周助哭笑不得的劝架:“小孩子做事难免用力过火了一些,也很正常啦。” 巧巧顺口:“他都多大了还是小孩子——” “多大了?” 她转头去看烛台切:“你多大了?” 烛台切光忠说:“我很大很大了。” “不用管他,他就是倔劲儿又犯了,让他自己脑袋凉快凉快就好了,”巧巧看着浑身上下都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字的烛台切光忠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总之,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欢迎常来。” 不二周助看着她,头点的郑重缓慢:“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巧巧笑:“你给我带来的是收入,怎么会是麻烦呢。” “嗯,”他递了张洁白的手帕给巧巧:“那我要争取多吃一点才行了。” 她举起小爪子,轻轻摇了摇:“那,再见?” 不二周助弯起月牙似的眼:“再见。” …… 把借来的工具还给雅子,巧巧和烛台切光忠并肩走回家,他又高了一点点,从一开始的小学生变到现在的中学生简直进步斐然。 就算知道自己在主人心里的位置永远是不同的,就算主人也已经对他许下了神明的承诺,烛台切光忠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铭记住自己仅剩不多的理智,不至于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来。 不管将来那个位置上的人会是谁…… 都永远不可能是他。 这一点绝对不能忘记。 路旁霓虹渐次起,从街头亮到街尾,照亮行人的脸庞。夜色真挚的温柔无比,东京是一座国际性的大都市,这里的繁星实在太过寥落,霓虹灯永远无法取代的是原始的星辰之美,可是在这样的繁华之下,两个人都体会到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祥和。 不管是在路边疾驰而过的车辆也好,还是在不远处依旧闪烁光华的彩灯大屏幕,在这种极致的喧嚣之中,烛台切光忠却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他转头去看巧巧:“主……” 烛台切光忠的手一抖,唇颤了颤,到底没有喊出声来。 巧巧面无表情的走在烛台切光忠身边,眼睛里是一片虚无的瞳色,他不敢打扰现在的女孩,暗战兢兢的走在她的身侧,噤若寒蝉。 像一场无声的默剧。剧场关上了观众席上的灯光,舞台照明从四处打来,几乎无孔不入。 仅剩下灯光下沉默行走的两人。 她眼中流过零碎的片段。 兵荒马乱,活人偷死人估衣,野狗啮噬死尸骨rou,城内长满枯黄的荒草,城外累累白骨直接连到碧野。 那幢很漂亮的高楼,在很久很久之前——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那里原本是座城门,仿的唐时风,城门下没有守卫的兵士,一具具将士的尸骨堆积在门下,堵塞了城门口,几个老太婆偷偷地用剪刀绞去死人的头发…… 那个站在城楼顶端的人是谁?是她吗? 还有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 他说—— 巧巧眼睛窦的一睁。 听不到。 她什么都听不到。 记忆仿佛醉酒后的断片,零碎的记得前半段也不记得最后的事情,可是那些宿醉的后遗症又分明在自己的脑海里翻搅,巧巧猛地一顿,急促的喘了两下气,烛台切光忠也不顾可能会被碎刀的危险抓住她的手,手心凉到冰寒。 他的心那么慌,却还是拼命的用力抓住巧巧的手,想借此来传递温度,哪怕一点点,能让她能快点从记忆里醒过来。 巧巧眼睛赤红的转向他:“谁?” 烛台切光忠心下一凉。 街边口立着的两根木杆被人一拨就要倒下砸在一个拄拐老人的身上,老人只来得及抬头看迎面砸下来的木杆,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又忽然觉得身边刮掠过了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