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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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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刻功夫收拾停当,出来时宝茹就穿着一件玉色交领上襦,束着一条柳绿汗巾;底下是水红洒花裙子,耳垂上塞着一对黄豆大小的硬红镶金耳塞子。

    宝茹一面往外走一面与两个丫鬟道:“别收拾了,这些东西哪里一会儿收拾的完,先去吃饭吧,总不能待会儿还特地去厨房要饭吧?”

    如意和小吉祥心中衡量,相比起待会儿也能收拾的箱笼,当然还是特别麻烦主人家厨房更严重,立刻停了活计,与宝茹一起跟着来请人的婆子去饭厅。

    “在学里你竟从没这样打扮过,倒是越发俏丽了!”玉晓霜拉着宝茹的手先与她上下打量。

    宝茹知道她是与她促狭,也不接话,只端端正正地坐好等着开饭。

    “晓得你们平常就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大鱼大rou吃惯了,今天就来尝一尝农家饭吧,也是个新鲜野趣。”

    随着玉晓霜说话,菜也一道道上来,果然都是些农家风味,四人围坐的八仙桌上摆了一盘青菜花炒rou、一盘煎鲫鱼、一盘片粉拌鸡、一盘摊蛋、一盘葱炒虾、一盘瓜子、一盘人参果、一盘石榴米、一盘豆腐干。

    菜色虽然简单,但夏日里正想吃的清爽,又兼这些菜品大都是附近庄户人家收来的,格外新鲜,原本是六七分鲜香的也成了八.九分。宝茹这些日子以来苦夏的很,在家吃饭都是问题,今日竟一下子胃口大开,捧着碗要盛第三回蒸米饭。

    “果然没吹牛皮,实在鲜香,明日也这样吃罢!”宝茹满足道。

    “这才到哪里,都是农家饭,这些日子我保证没一样重的菜!”

    正在四人围着桌子闲聊时,外头却十分喧闹起来,宝茹、蔡淼和白玉奴一同望向玉晓霜这个主人家,可是玉晓霜也很懵啊,她在这儿也才住了四五日,哪里晓得大午晌的能有什么事。

    四人想着反正闲着,就都往大门口去张望,可是去的时候只见到一条人龙,往河边去了,也不知前头是什么事。

    玉晓霜拽住一个在家帮佣的本地妇人问道:“何嫂子,前头什么事儿?”

    “没见着喱,只听说仿佛是要把蔡老三媳妇浸猪笼!”

    第47章 妇人之死

    “浸猪笼!”几个女孩子面面相觑,惊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半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对于这几个不知世事的小娘子,这也太耸人听闻些!

    “浸猪笼是什么?”白玉奴懵懵懂懂,看小伙伴们听了那何嫂子的话就是面色难看,她却不懂。

    “不过是乡下陋习!”玉晓霜解释道:“乡下宗族会把那不守妇道的妇人沉塘,这就是‘浸猪笼’。”

    说话间玉晓霜的神情依旧很不好,至于白玉奴听了这些话倒还好,虽然她平时是最腼腆胆小的一个,但大概是不知者无畏,她就算是听了玉晓霜的话也不是一会儿就能明白这样的‘刑罚’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误传吧。”宝茹下意识地拿帕子甩了甩,道:“多久没听过这事儿了!只当是话本戏文里的营生了。就是乡下宗族厉害也少听说会这样到了要命的地步。”

    宝茹想的也没错,不要看都说古代私刑泛滥,防妇人妇道上又一惯严苛,就以为妇女出墙就只有死路一条——虽然大多数只要被发现,一辈子就活在被人指指点点中,很多就自尽了事了。但真的是由宗族拖出去‘浸猪笼’还是极为罕见的。

    宝茹越在古代生活就越能感受这个时代,她既高雅又低俗,既淳朴又狡诈,既保守又开放......就说这男女关系这一条,今天遇到的妇人出墙算什么。

    前些日子宝茹家纸札巷子隔壁椿树巷子就出了一桩新闻,其中有一家姓王的人家,他家主妇是个不安分的——这一点她老公也知道。不过她刮上了她老公的东家,很能得些好处,她老公就只能装聋作哑,甚至不能说是装聋作哑,很多和他一般的伙计说起这事来都是一脸艳羡,只怕他心里还是欢天喜地多一些吧!

    这样的妇人自然是俏模俏样,妖妖娆娆的。她每日也不用做活,就是家务事也有两个十多岁的女儿cao持。她就只是常日勾着一小口袋瓜子倚着门口与人闲磕,这番作态可不就惹得周遭的泼皮无赖风月子弟都腆着脸上门占些皮rou便宜么——就是占不着实在便宜,口花花几下,说几句荤话调戏一番也当是赚了!

    只是那妇人老公如何肯?与东家有些首尾是有许多好处的,与这些泼皮无赖占了便宜却只是多一顶绿帽子罢了。对那些风月子弟他从来只是驱赶大骂,有一回实在是把人惹恼了吧,那群泼皮趁着他上工去了——那妇人常在这时与小叔子偷情来着!一伙子人在他家捉jian。

    妇人遇她小叔子两个人赤条条被捉了个正着,这就往官府送去了,一路上还好多人看热闹来着。两个jian夫yin.妇也没穿衣裳,这样的热闹宝茹自然是看不成的,她也是听小吉祥说市井听来的新闻才知道的。

    “您是不知,街边还有个老学究听了是叔嫂偷情被捉大加赞赏来的,说是能正一正风气!可是当即就被打嘴巴了,旁人就问他‘这养小叔子的该捉,却不知您老‘扒灰’捉不捉?’”

    小吉祥尽力模仿着市井各人的语气,可把宝茹逗笑了好一会儿。所谓‘扒灰’就是和儿媳妇关系不正当,因为这时候人会把锡做的元宝烧给过世的亲人,烧这个的地方是专门的一个小小圆孔,所以常常有些元宝没有烧透,专有那等人等人走了就去扒灰。把灰扒开就是为了偷锡,‘偷锡’的谐音就是‘偷媳’,意义自然是不言自喻。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古人的‘大尺度’会把宝茹这个现代人也惊的目瞪口呆就是了。可是今日宝茹又要知道这个时代骨子里的保守与冷酷了,事情是明摆着的,这么多的人,事情怎么可能一句‘误传’可以解释。

    正当几人面色沉沉时,几个陌生的女孩子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看样子也是这山村里的女孩子,不过看服饰打扮比一般的村女强许多,应该是村里富裕人家的女孩子吧。

    “嘿!晓霜,这就是你同学呀!”其中一个像是打头的女孩子眼珠子机灵地往宝茹几个身上转了一圈。

    “是的呢。”玉晓霜把宝茹几个介绍给那几个陌生的女孩子,宝茹也知道了这几个女孩子是这个村里几个里长家的女孩子。这就说得通了,别看里长只是一个微末小吏,但在这个皇权不下乡的时代,他们在乡下地方是很有权势的,家境自然也能高出普通村民一等。

    “今日‘浸猪笼’是我爹主持的,你们要不要去看?”还是那领头的女孩子,她名叫蔡小雪,她爹既是村里的里长之一,也是本地大族蔡氏宗族的族长,既然是蔡老三媳妇浸猪笼,自然是他来主持。

    宝茹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