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窥视若这名有点棘手的男子,不过对方还是一动也不动。 (伤脑筋……) 从男人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还有他说话的音量虽小却十分清楚。秦野判断,男人的外表虽然正常,但想 必他早就暍得酩酊大醉了。 尽管大气已逐渐回温,但晚风还是带著一定的凉意,就连喝到热烘烘的脸颊也能感受到,要是放任男人趴 在原地睡觉,隔天大概会感冒吧。 「总之你先站起来,不然可就糟蹋了这身好西装啰。」 「对不起……」 从声音中的清朗可以听出,男子应该比自己年轻。因此秦野的语气不自觉便向年长的那一方。 秦野噗地笑出来,一边想著自己好像正在教训托儿所的小朋友,一边半强迫地将男人拉起来。拍掉男人沾 在外衣的泥巴後,他发现对方的个子还挺高的。 精悍的小麦色脸庞非常适合那套色泽鲜明的西装,而年轻气盛的男人总难免会引来同性轻微的嫉妒。 正因如此,烂醉如泥的模样看来就显得特别可笑。 「喂喂,振作一点。」 男人连直立都做不到,甚至还左晃右摆地摇动著上半身。不得已,秦野只好苦笑地伸出手撑住那男人。他 当然不是那种急公好义的人,只是男人会如此狼狈多少和自已有关,加上他也已经有点醉意,才会做出平 时没有的亲切举动。 或许是职业病和个性使然吧。对於处於危急的人,秦野实在没办法视而不见。 保父这工作并不轻松,成天应付小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秦野的身材虽然瘦小,但他对自己的体力倒是 相当有自信。 然而,天壤之别的体格差异以及醉客特有的瘫软体势,长时间下来绝非乐事。 (哇,这下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把手伸出去,那就更无法中途抽身了,秦野顿时陷入困境。此时,背後突然有人叫他。 「幸生——喂、你跑到哪儿去啦?」 原本走在秦野身旁的友人,似乎正在寻找半路消失不见的他。 相对於总算松了一口气的秦野,将脖子垂靠在秦野肩膀的男人,身子顿时一僵。 「你在干嘛啊?他又是谁啊?」 「那个、我不小心撞到人家……」 正当秦野对友人说明的时候,冷不防听到痛苦的呻吟声。 「啊、喂,别闹了,你没事吧!?」 「我的……头……」 男人捣着嘴巴微微皱起眉头,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眼角甚至泛了一层泪水,秦野无奈地叹了一门气,对站 在一旁觉得莫名其妙的友人说了句「对个起」。 「你先走吧。我等一下再和你们会合。」 不能让自己一个人耽误大家的时间……秦野如此说明之後,老同学仅回答一句「那你小心点」,便乾脆地 离开了。 「真冷淡……也不会帮我一下。」 尽管明白彼此间原本就是这样的关系,秦野还是忍不住浮现苦笑。 「——你叫幸生吗?」 目光一直追随著霓虹灯那头的秦野,耳畔赫然听见清清楚楚的说话声,不禁有点吃惊。 「咦?啊啊、对。我叫幸生没错。……那、你怎样?身体没事吧?」 「你的名字和我朋友一样。」 男人不但没有回答秦野的问题,反倒自顾自地攀谈起来。 「咦?」 「今天我就是去参加他的结婚典礼。」 男人的眼睛被蓬松的浏海遮住,看不见他的表情。 声音虽然轻浮,语气却充满讽刺。加上扭曲的嘴角,不难看出他心有不甘的模样。 (……难道、他爱上了朋友的新婚妻子?) 见男人再度深深叹了一口气,秦野不禁在内心嘀咕著「伤脑筋耶」。 「我—……被甩了。」 (……唉呀……宾果……) 所以,这个年轻大帅哥才会一个人喝到烂醉如泥。正因是青年才俊,遇到这种事才更显得悲凉无奈吧。 「……是吗,难为你了。你叫……」 「真芝、真芝贵朗。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虽然喝到醉醺醺,怪的是说话时的咬字一直很清楚。不过,将名片从胸前口袋掏出来时,他的手指却 微微发著抖。 名片上印著秦野知之甚详的大企业名字,害他忍不住要低叹。 哪怕是外貌无懈可击的社会菁英,人生道路依旧不可能—帆风顺。 「……真芝,你要不要换个地方喝酒?」 为什么会脱口邀请他呢?秦野自己也颇感意外,不过真芝瞪大眼睛的神情似乎透著一种说不出的稚气,而 秦野一向无法拒绝无助的人。 「闷酒也得有人陪才喝得起来吧。」 秦野对男人笑了笑、这也算一种缘分吧。 同情心和酒精打乱了秦野的判断,以至於男人只是佯装脚步踉跄、依靠他的手臂却充满力道一事,他都浑 然不觉。 奈野并不知道,几个小时後,这男人将会彻底颠覆他的人生,将他卷入浪涛之中。 * * * 後脑勺感到一阵剧痛之後,秦野的视线也随之泛黑。 鼻尖能闻到焦焦的味道,他费了一点时间才明白,原来自己倒在地板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睁开还是开著。好不容易他才终於能判断目前的情况。 秦野试著伸出手,想要摸摸头部有没有受伤,可是双手被绑住了无法动弹。此时,头上传来低沈的男声。 「……不准动。」 (咦?) 就这样,脑子逐渐恢复意识,秦野开始明白此时的状况。 透过眼皮细缝,他看到熟悉的壁纸和家具摆设,可以确定这里是自己的屋子没错。秦野一边皱眉,一边在 心中推测目前的情势。 胸口凉飕飕的。自己正躺在大门前方的地板上,而且手腕被衬衫反绑住了。 还有,覆盖在上方的沉重身躯。 ——是谁? 「你……你要做什么!?……好痛……!」 就算勉强想要撑起身体,膝盖却被人从上方抵住,根本无法使力。 「……你是谁…!快说!」 秦野极尽全力挤出凶狠的声音,但在无以名状的恐惧和痛楚双重打击之下,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他的威 吓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真芝贵朗。……你不记得了吗?我才刚把名片给你而已耶。」 男人的声音非常平板,一点也不像施暴的凶手。他虽然故意报上全名,但不见得就是真实姓名。 「这算什么……而且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天啊……你连这个都不记得。」 名叫真芝的男人一边从喉间发出笑声,一边说著那也无所谓啦。 可能是头部受到撞击,不管秦野再怎么回想,仍旧只记得在新宿和朋友把酒言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