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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不上他。至于像上回胜哥那样的事儿,估计他也不能应承,应该不会那么傻。 把杜安马上要娶亲的可能排除掉,杜仲平心里好受多了。那还有什么事会让他背着自己要张罗到别处去住呢?难道是那次谨儿吃多了瓜尿床尿到他被窝里让他难受了?不会吧,都已经过去那么久,杜安也不是会和小孩子计较的人啊。而且他不是还说童子尿不脏吗?就算是计较,这事儿也没必要避着自己啊? 杜仲平冷静下来,开始回想杜安是什么时候开始反常的。 是夜,杜仲平和平时一样,搂着谨儿睡了,甚至睡着之前还像往常一样,夸奖了杜安做的菜,借着机会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磨了一回。 杜安听着身边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缓缓舒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没看出来自己的反常,不会追着问自己的龌龊心思,自己……也还有机会继续守着他。这样就够了。下午出去时,想着要离开他,心里空荡荡的。听见木匠说没办法现在打床的时候,自己虽然皱着眉,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窃喜的吧,好像在对自己说,看,不是我不想离他远一点儿,实在是没办法啊。……不过,现在也没人会比自己更知道怎么照顾这爷俩了吧,和他一起长大,自己知道他所有的习惯,不会再有人能比自己还会照顾他了。这么想着,杜安好像找到了留在杜仲平身边的理由,渐渐放松下来,进入了黑甜乡中。 没了不断的叹气声,也没了因为翻身弄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杜仲平睁开眼睛,转过头去望着杜安模糊的睡脸。今天还没机会找八哥问个清楚,但是想来想去,杜安的反常一定是由八哥而起,想想那吃了快半个月的苦瓜吧。恩,还和自己有关,不过,从今天晚上看得出来,至少现在杜安对自己和谨儿还是舍不得的,这就好,一定不能让他有机会离开。他是自己的……亲人啊。 第二天,杜仲平乘着杜安出门的功夫去找了赵八。他正坐在自家院子里帮着方胜切草药,手下正忙着,见杜仲平进来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杜仲平坐在一边,也有一下没一下的帮着收拾,嘴里还跟两人聊着村里的大事小情。说着说着,还和方胜两个调侃起赵八来了,也不知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惹了那么好脾气的杜安,竟然吃苦瓜吃的脸都绿了。 杜仲平道:“可见八哥是个促狭的,我家杜安从来不生气的好人,居然被你弄得那么火大,连着给你苦头吃,我都不知道他有那么大脾气!” 赵八一边手下飞快的动着,一边撇嘴道:“平哥儿你也越发学坏了,跟着你胜哥俩个挤兑我。你家杜安还好脾气?你是没见到,小心眼着呢。我现在一听到苦瓜两个字就嘴里发苦,你胜哥也不心疼我,就是不肯自家做点子东西吃,天天让我到杜安那里去受罪。” “八哥就编吧,我家杜安最老实了,脾气又好,再没有小心眼儿这一说的。就是前几天,谨儿吃多了西瓜,半夜尿到他被子上,他也没说半句啊。”杜仲平在那里煞有介事的摇头,好像在说看你怎么编。 赵八道:“你别不信啊,我还真是只逗了他一回。” 杜仲平道:“我还真是不信。胜哥,你信?” 方胜笑着看杜仲平挤兑赵八,听见问话,也跟着摇了摇头。 赵八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干脆把手里的刀扔到一边:“这刀太费劲,赶明儿咱们也买个药店里专门切药的那种,省劲儿,切的人手腕子疼。” 一边转过头来:“平哥儿,我说出来你听听,你家杜安小不小心眼儿?要是我说的有理,你就叫你家杜安做顿烧rou怎么样?总吃素人不变兔子了?” 杜仲平道:“胜哥你要吃rou就直说,还编瞎话哄我呢。这么着,不管八哥说的什么,只要有卖rou的,咱们就开开荤。” 赵八一挑大拇哥:“爽快!”,又道:“你八哥可是从来不瞎编的。” 清了清嗓子,就把那天杜安如何问的,自己如何答的,最后自己又如何调侃杜安“童养媳”说了一遍。末了还问“你说杜安小不小心眼,逗个笑话生了半个月的气?” 杜仲平笑道:“这可是你欺负我家杜安了,就是我听了,也是觉得八哥你对我家胜哥图谋不轨,更别说杜安了。胜哥你看看,这是早就算计着打你主意呢。” 方胜只笑不语,从前这些话没处和人说去,想必赵八憋坏了,他这人本就是爱说话的。只是,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坦诚的说起自己二人间的事,就像是平常夫妻一样,真是让人又不好意思又有点儿欢喜。 和两人笑闹了会儿,杜仲平自回去了。 斜靠在门房的小榻上,杜仲平心里思量着,照理说八哥跟杜安开个玩笑,杜安跟着给他吃点苦头,也就算是过去了,那阵子杜安对着自己挑鼻子挑眼的,数落自己数落的那么凶,估计就是不好意思了。但是,按理说,照着杜安的性子,这事就应该就算是过去了呀,怎么这人还这么别扭着呢,还越来越厉害了?暗暗把赵八的话翻来覆去过了好几遍,确定没别的可能会让杜安炸毛的。恩,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这边杜仲平回去了,赵八方胜两个忙了一会儿,终于把收来的草药都处理好了。赵八把东西收拾好,站起来活动活动,又粘到方胜身边去表了会儿功。方胜听他早前近似于表白的话,心里早软了,也就随他腻歪了会儿,直到他手脚开始不老实,才把他踹开。 赵八也不气,挨着方胜说话:“你看那两个,一个是一口一个‘我家平哥儿’,另一个就是满嘴的‘我家杜安’,真真是一家人,口气都是一摸一样的。” 方胜就道:“两人一起长大,相依为命的,日日在一起,说话像些有什么?本就是一家人嘛。” 赵八道:“不是,我是说,他们两个兴许和咱们俩一样呢。” 方胜白他一眼:“怎么谁都和你一样?尽瞎说。经上回的事儿就知道,俩人都没开窍呢。” 赵八摸摸下巴:“那可不一定,……糟了,”赵八跳起来,开始在地下磨圈子“我就不该说,挤兑两句就挤兑两句呗。哎呀,我这张嘴啊。”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 “是了,”杜仲平一撑手臂坐了起来“现在还别扭,肯定是把那玩笑话放在心上当了真!”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么杜安觉得靠着自己生活丢了面子,“童养媳”三个字就是结结实实一根刺扎进他心里了,恐怕杜安就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