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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越缠越紧时,车窗外突然传来几声短促的鸣笛,两人同时一个激灵。姜轲的嘴正从宗锴的下巴蹭了过去。气氛没了,这个近在咫尺的吻也不了了之。 宗锴掩饰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姜轲也坐正了些。 “那我走了。” “好。” 姜轲降下车窗,一直看着宗锴走出去十来米远,拐了个弯。他刚想收回视线打道回府,却在眼皮一低时注意到了拐角处树旁的影子。 这个距离他看不清宗锴有没有探头出来看自己。他只看到那影子模糊地晃了几下,一分钟以后才离开。 第15章 第十五章 五一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临下班时姜轲跑去秦子阳的办公室,想问他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吃晚饭。秦子阳正在打电话,见姜轲靠在门边,抬手示意他进来稍等一下。 姜轲只听了三秒钟就知道自己来晚了。秦子阳一挂电话,他就假模假式地哀叹道:“唉,来晚一步,看来今儿晚上又得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独守空房了。” “孤家寡人那可不叫独守空房,那叫不想招人侍寝。” “反正都是一个人。” “给你放假还不行?”秦子阳凑过去拿肩膀挤挤他,“没什么事儿这些天你不用过来了。” “不是说要弄新品么?”姜轲看他一眼,“你该不是整天亲亲我我的正事儿都给忘脑后去了吧?” “我打算明儿回我妈那儿一趟,”秦子阳说,“先问问她的意见,你先不用跑。” “还以为你得跟你们家那口子腻七天呢。”姜轲打趣了句。 “腻多了也受不了。”秦子阳苦笑着摇摇头。 姜轲看他表情有点落寞似的,也不知道他跟宋贺楠到底怎么了。不过前些天公司搬家,宋贺楠倒还特地过来一趟,一起吃饭时俩人看着也挺正常的,想必应该只是小打小闹,没什么大事。 “你放假不去约会?”隔了一会儿,秦子阳问。 姜轲其实已经心不在焉地等了一天宗锴的消息了,听他这么一问,当即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摇头道:“他根本没约我。” “他没约你,你约他啊。” “每回都是我约他。” “那怎么了?”秦子阳不以为意,“你不是都大言不惭地宣告追人家了嘛,主动点儿怕什么。” 也是。当晚姜轲一进家门就给宗锴发了消息。本来是想问他五一放假不放假,怎么安排。可打完字又觉得这样问太直接了,意图一目了然,最后愣是缺心眼地改成了一句没话找话的寒暄,语气仿佛好久不联系的旧友:最近忙什么呢? 宗锴还没下班,正跟项目报告奋战,看到手机屏幕亮了,拿起来一看很有些哭笑不得,回道:我们前天才见过。 姜轲思索了一会儿这句话,心想宗锴是只随便一说,还是嫌他追得太紧了?他试探地回了句:那我怎么感觉好久没见了。 等了十几分钟回复才传过来:可能你比较健忘。 这话又让姜轲拿不准宗锴的态度了。他叹了口气,后悔刚才瞎寒暄,还不如直截了当,这下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他到底是没能耳濡目染来秦子阳的厚脸皮功力。 他在这头思来想去,那头又发来一条消息,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轲脑筋一转,说:我想让你帮我做个锻炼计划。 第二天,姜轲如愿以偿地跟宗锴在健身房会了面。这之后一连三天他都积极得不行。有回两人出来以后一起去吃东西,宗锴坐在落地窗边感叹天气真好。 “北方难得这么五颜六色。”姜轲说,“真等天热了,反倒没什么花可看了,只能看草跟树了。” “我还真没留意过。”宗锴说着话又朝窗外看了几眼。 “我以前也不懂这些,这两年让秦子阳熏陶的。” “你很喜欢这行?”宗锴回过头来看他。 “还行吧,”姜轲自嘲了句,“我这人没什么志向。” “挺好的。” 姜轲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什么挺好的?” “都挺好的。” 说话间服务员开始上菜,话题也就给岔了过去。等吃完出了店,宗锴问他:“你说现在什么地方能见到最多的颜色?” 姜轲想了想,说:“大概是植物园吧。” 于是转天两人便一起去了。 姜轲上回来这地方是两年前。那时他对花草还一窍不通,被秦子阳硬拽来的,说是要从各个方面对他进行现场教学。但这回跟宗锴一起来,他显然成了半个专业人士。 宗锴确是对花草树木全不在行,一路都在听姜轲告诉他这棵树是什么,那种花又叫什么,很是长知识。 “看不出你也有这么耐心的一面。”宗锴说。 “嗯?”姜轲一时没反应过来。 宗锴低头推了下眼镜,笑道:“你以前总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也没有吧。”姜轲心知他说的以前是什么时候,脸色有些窘。 说着话两人正好走到树阴森森的樱桃沟,周围尽是高大笔直的水杉,置身其中温度骤然降低了不少,舒爽宜人。 宗锴走到一处空着的栏杆边,背靠在上面。姜轲也随他走了过去,停在他旁边,手肘搭在栏杆上。这个姿势两个人谁也不用面对谁,有些话或许更容易说出口。 “其实我……”姜轲斟酌着措辞,“那时候我其实……我不是故意针对你。” 宗锴略微侧了一下头,问他:“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姜轲摇摇头。 宗锴也没说话,静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换话题道:“你好像没怎么变。” “怎么呢?”姜轲扭过头讶异地看了他一眼。 “感觉而已。”宗锴笑了笑。 姜轲沉默了一下,说:“其实我后来总想起你。” “想起我什么?” “想你会考上哪所名牌大学。” 宗锴闻言转了个身,跟姜轲挨得更近了些,同样坦白道:“我在国外那几年也想到过你。” 姜轲惭愧地接了一句:“想我是不是彻底变坏了?” “不,”宗锴顿了顿,笑道,“想你后来跟谁坐同桌。” 这不是心里话,心里话他没有说出来: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了,为什么总要想起这样一个捉弄过自己的人?后来他觉得他想的或许不是姜轲这个人,而是他那种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态度。 其实自从初三转校,宗锴想过好多次这个问题。对于姜轲,他远谈不上记恨。尤其出国的最初两年,整体环境的变化让他适应了很长时间。虽然他一直习惯独来独往,但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又恰巧刚意识到自己喜欢男人,宗锴觉得很孤独。他时常想起国内的日子,尤其是初二那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