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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周围加了好几层垫子,我都不敢想…” “剧组的人呢?有没有人去调查?是意外还是人为?”余翰飞又问。 嘉树也看向了这边,雅南病重,他的心思几乎全在雅南身上,根本没有心情关心其他。 “郑导一直陪到了手术结束,交完费用才走的,现场制片人一直在外面守着。”韩笑道,继而又说,“难道不是意外吗?” “是不是意外要等调查结果出来以后在做定论。”余翰飞说。 韩笑正发呆,病床上的雅南微微咳嗽了一声,嘉树立马从病床另外一侧,靠到了她身边。 雅南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郝静姝,十分微弱地喊了一声,“妈,我疼。” 郝静姝立马擦掉泪珠,俯到雅南跟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问,“南南,告诉mama,你哪里疼,mama给你按摩。” 雅南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再说出一句像样的话。 之后,皮埃尔过来探望雅南的时候,嘉树丝毫没有给皮埃尔好脸色,这是皮埃尔预料中的,至于余翰飞提起的调查,皮埃尔也保证,会在尽快给双方一个满意的答复。 到了深夜,陪床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医院只允许留一个人陪床,即便余翰飞出面,将雅南转入贵宾病室,那里也容不下这么多人。 穆清聪明,拉着韩笑的手,道,“好孩子,你也一整天没睡了,今天就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给南南送一些洗漱用品过来好吗?你们是好朋友,南南喜欢什么,你最清楚了。” 韩笑看了看病床上的雅南,点了点头。 “亲家母,你现在怀着孩子,罪不能cao劳,坐了这么久飞机,待会儿就跟亲家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换班吧,放心,我是医生知道怎么照顾南南,再说还有嘉树呢。” 郝静姝不愿。 怎么都不愿。 “妈,你就先回去休息吧。”嘉树也说,“如果连你也生病了,爸就得更cao心了。” “可是…”郝静姝望了一眼戚秉言,戚秉言叹了口气。 “别可是了,这里有亲家母跟嘉树,还有这么多医生,没什么好担心的。明天南南就醒了,你也不想让她为你担心吧。”戚秉言说,“再说,我们还得送笑笑回酒店休息。” 郝静姝这才点头。 穆清又看了看余翰飞。 余翰飞比她开口得更快,“我就睡在隔壁房间,嘉树得照看南南,睡沙发就行了,我保证不会碍着你的事儿。” 穆清瞥了他一眼,道,“随你。” 一行人纷纷散去,病房里只剩下了嘉树一个。 嘉树坐在雅南身边,握着她的手,放到脸上,轻轻地说,“小坏蛋,我知道你在装睡。” 雅南这才睁开眼,默默地看着嘉树。 “你是担心,他们要是看到你醒了,就不会离开了,对吗?”嘉树浅笑着问。 “好聪明的余先生。”雅南说,声音里已经有了些力气,终于不似麻药刚退时的羸弱了。 嘉树不停吻着她的手指。 “嘉树,我以为我自己死定了。”雅南说。 病房里安静得可怕,嘉树放下她的手,既不愤怒,也不悲伤,就那样平静地看着她…那一刻,雅南仿佛看到了上辈子,她过世时,他的眼神… 生无可恋。 她费劲地抓了抓嘉树的手,说,“还好,我没事儿了。” 嘉树俯身,吻住了她的眼睛。 嘴唇。 “对,还好你没事了。”他说。 尔后,他又说,“不管我们还有几辈子,再也不要说什么不让我爱上你的话,小雅,那是不可能的。我爱你,生生世世。” 雅南哽咽着说,“嗯,好。” 一整晚,嘉树都没怎么睡着。 只要雅南稍微动一下,他就担心得犹如惊弓之鸟,深夜,不放心的穆清起床,想让嘉树过去休息一下,嘉树执拗的不肯。 穆清无奈地叹了口气,出门,过了大半个小时,她买了一份水果拼盘,一份燕麦粥。 “去吃吧,就这么一会儿,我替你守着。” 看着汉堡,嘉树才陡然记得自己已经差不多一天一夜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嘉树吃完东西,回到病床前,穆清才悠悠地浅笑着说,“假如南南没有发生意外,假如你现在还在申城,现在,你说不定已经是年终第一了,遗憾不?” 嘉树没说话。 “你知道吗,生下你之前,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成立一个救助小组,去非洲,去那些战火纷飞的地方去救助那些可怜的,需要我帮助的人,就在我的教授终于答应带我参加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当时已经有了你。”穆清望着嘉树,忍不住捏了捏嘉树英俊憔悴的脸。 嘉树眉头微蹙。 为母亲不庄重的举止,也为了她从来不曾对他说过的这些话。 “我不能怪你,因为是我自己决定生下你的。”穆清抿了抿唇,敛笑,又说,“人总是要为自己的遗憾找一些借口,不能怪你,我就只能怪你父亲,我怪他让我有了你,怪他故意用孩子绑住我,怪他当时为什么不劝我拿掉孩子,成全我的事业跟梦想…” 说完,穆清自嘲地笑了笑。 嘉树张了张,忍下了一句‘不做不死’,只是说,“我突然我爸还挺能忍的。” 穆清笑出了声。 “你也挺能忍的,雅南出来拍戏,你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吧。”穆清说,“你跟你爸一样,都是大男子主义,受不了女人把事业放在第一位。” “如果爸真的不想你出去工作,你以为真的会有医院愿意留下你吗?”嘉树说。 穆清一愣。 “我看过雅南拍戏的模样,那时我见过的,她最漂亮最耀眼的样子,我爱她,包括她的梦想。即便她真的爱她的事业超过我,也无所谓,我爱她胜过一切就行。”嘉树望着雅南,浅浅地笑了笑,说,“别说只是一个年终第一,就算让我放弃网球,又能怎么样呢…” 又能怎么样呢… 穆清听完,顿了顿,轻轻地回到了房间…她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对爱情,对婚姻的那份理解、那份豁达,竟然比不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