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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轻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姚霁抬头看去,发声的正是监控室的一位研究员,也是从研究中心刚刚成立就在这里工作的研究人员之一,曾是和她父亲一起工作的一位同事。 “是的,这不对!” 随着这位研究人员开口,另一个皱着眉头的科学家也随之附和。 “完全不对!” 能在夜晚留在研究中心值班的研究人员,全都是非常重要的成员,有的需要监控异常数据,有的需要分析一天的进展,还有的干脆就是设备间里所有设备的维护人员。 这些人,可以说对所有的数据和资料都了如指掌,他们的脑子就是最大的数据库,任何黑客也攻不进去。 然而现在这些人,在被姚霁送入了设备舱之后,都纷纷发现了异样。 研究人员们满脸疑问,有些甚至直接打开随身的记录仪开始对比着什么,而为数不多的几个观察者则满脸疑问,完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你们,你们怎么了……” 史密斯错愕道。 “三月大旱,他们说三月大旱!可我记录的三月,明明是多雨!数据是不会撒谎的,数字是最大的真相,可现在数据撒谎了!” “我们这么多人进入系统,数据中心应该已经报警了,我随身带着报警器,可是没有!黄博士的说法是错误的,设备舱完全可以容纳这么多人同时进入,系统没有超强负荷,十个人是最大的上限的说法是错误的!” 监控室的人一脸见鬼的表情,“这么多安保人员和我们以游客的身份进入时,人数都超过三十个了!” 一时间,这些研究人员们七嘴八舌地说出了许多专有名词,显然,这一套系统和他们的认知出现了巨大的不符,或者说,现在的推演系统和他们最早接触到的推演系统完全不同。 “也许会有变化,黄博士不是说一直在更新设备吗?”有一个年轻的研究员怯生生地开口,他是黄博士的崇拜者之一。 “就像这套游客系统,在姚博士没有改良出来之前,根本就没有。以前只有观察者能够进入,后来出现了游客,连我们这些没有导向仪的人也能进入了……” “你说什么?游客所用的设备是我父亲改良的?” 姚霁大吃一惊。 “为什么我从没有听过!” 姚霁几步快走到他的面前,不可思议地说:“他们都说这是黄博士的发明!研究中心里所有的设备都是黄博士发明的!” 就在这时,姚霁的通讯器又闪了起来,可这时候的姚霁已经没心思和黄博士继续周旋什么了,她的心神完全被自己父亲的经历所填满,姚霁摘下通讯器,抛给身后的四十七号,后者了然地点点头,拿着通讯器出去和黄博士“打太极”。 四十七快步走了出去,隔着老远,厕所里的众人都能听到黄博士神经质一般咆哮着质问的声音:“你说人质都被控制起来了,可真相是他们都进入了设备舱,你在说谎!” “姚霁,这是怎么回事?” 研究中心的同事们都渐渐察觉到了不对,狐疑地看着姚霁,又看着姚霁身后们安静站着的佣兵。 “这件事说来话长。” 姚霁疲惫地抹了把脸。 她已经太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可根本没有休息的机会。 “我没办法说清楚,你们自己看吧。”她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面,倚靠在墙上,打开了刚刚录下的父亲的日志。 姚峰的半身虚拟投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引起一阵惊呼。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随时会晕过去似的。”史密斯关切地蹲在姚霁身边,担忧地询问。 “这段日志很长,我想我可以趁这段时间小眯一会儿。” 姚霁边说着,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史密斯,等他们看完之后,请你再摇醒我……”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节快乐!高考加油! 第279章 扯皮?宣泄? 姚霁被摇醒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剧烈的争吵。 不,用“剧烈”都不足以形容,在姚霁看来,他们简直像是“疯了一样”的在争执着! “这么吵闹的环境你都能一直睡着,可见你已经疲累到什么地步了。”史密斯用一种爱怜又同情地表情看着姚霁,嘴角挤出一抹苦笑。 “我想让你多睡会,可是他们有许多问题想问你,所以我不得不将你摇醒,否则,我担心他们互相会把对方给撕了!” 姚霁揉了揉眼睛,短时间的深层次睡眠虽然解乏,但强行被唤醒时会更加难受,她现在已经感觉天地都是在旋转的。 等旋转结束,姚霁顺着咆哮一般的声音。看向那些研究中心里平日里被称为“冷静到没有人气”的研究员们,发觉史密斯的话绝对不是夸张。 她已经看见好几个熟悉的同事,身上的袍子被撕的不成样子,有几个甚至连上衣的装饰都被扯掉了。 还有几个鼻子上挂了彩。 “姚霁,你这份工作日志是从哪里来的?这根本不是真相,对不对?”一个研究人员冲上来抓住她的手,像是信仰被一下子击破一般颤抖着问着。 “你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另外一个研究员将他直接拽了过去,对着他冷笑:“哼哼,玩笑?我不相信你看不出这不是玩笑!数据是不会说谎的,那说谎的只有人!” “有人用错误的数据让我们以为那是那个世界的走向,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真相只掌握在观察者手里,可观察者进入时这个世界就已经不可能按照历史进行了!承认吧,我们做的是无用功,那些离开的人才是对的!” 另一个红着眼眶的研究人员无助地揉搓着自己的脑袋,他的头发已经像是鸡窝一样翘起,可见之前他已经做这个动作很久了。 “他们一直这样?” 姚霁傻眼地问身边的史密斯。 她听不懂复杂的原理,所以原本是想找个精通微观物理的研究员,想要他用言简意赅、其他人也能听懂的话说明白父亲到底留下的是什么意思,又为何说他会“永生”在通道里。 可看现在这些研究人员的样子,似乎比她还要迷茫,而且一个个两极分化,一部分像是斗鸡,一部分却像是失去了母鸡护着的鸡崽子。 唯有几个身为历史学者的观察者们,还算是平静的努力在消化着刚刚放出来的投影内容,但是和姚霁一样,对于这世界最深奥的物理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