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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好,可穷寇轻装逃命,带着这些东西不但追不到对方,如果方祥孤掷一注回身一击,朕担心秦王会有危险。收尾的事情,交由黑甲卫处理,还是让秦王原地收复叛军占据的几座城池,安抚百姓,赈济灾民吧。” 刘凌一想到北方已经易子而食的事情,心中就沉重无比。 “臣领旨。” 雷尚书点了点头,也觉得这样安排是最妥当的。 北方大捷的消息很快就在京中传了开来,同时传出的,还有刘凌得到天神相助,教导工部造出“天火”和“天雷”的事情。甚至连还在外面祭祀山河之神的太玄真人都被传的玄妙无比,俨然皇帝能够感应天地,接触仙人的原因都是来自于这位神仙。 朝中官员自然不会如民间百姓那么人云亦云,但也有聪明的立刻想起了当年上元节那场大火,当年雷火门协助方党造反,整个雷火门后来被先帝连根拔起,从中得到一两种雷火弹的配方并予以改良也是正常,更没有往鬼神之事上想。 到后来,不少官员果然从刘凌那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说是方子原本确实是雷火门的,正好泰山宗道人们平日里也有研究雷火丹方,这两者一结合,又有工部巧匠研究,果然制出“火药”这种大杀器来。 没过多久,庆州又报大捷,让朝中煞费苦心的牛头谷也被拿下了,据说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几十里外都看得见,浓烟散尽之后牛头谷两侧的山上寸草不生,已经成了焦地。 窦太妃亲自去徐州招安表哥的事情也被朝中许多大臣们知道了,对此,大臣们褒贬不一,有的认为窦太妃重情重义,称得上巾帼英雄,也有的人认为女人容易感情用事,加上窦太妃的母亲是死于先帝之手,皇帝这么做实在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但不管怎么说,庆州大捷之后,叛军是节节败退,负责平叛的几位将军在牛头谷被“憋”了许久,早有一股气堵着散不出去,如今抓到机会发泄,恨不得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收复失地才好,火药和火油更是频频用出,听说庆州、徐州地方的叛军听到雷火之声都会吓得缩脖子,可见这两样武器在打击士气上的作用。 陈武最终还是借由窦太妃向京中送回了口信,打探他如果归降,京中会如何处置他和他的部下。 作为一军统帅,如果降了的下场和战败一样,那就不如死战到底,这道理也说的过去,刘凌召集大臣讨论了几天,得出了最终的结果。 陈武谋反,这属于大逆不道之罪,即使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幽禁在京中是少不了的,这辈子也别想回徐州了。他的子侄冒充皇族、劫杀秦王,按罪当诛,罪无可赦,麾下将士是听命行事法不责众,但手中人命太多的几位大将,也免不了流放边境的命运。 可是考虑到如果官军获胜,徐州被收复,这些人都免不了身死族诛的下场,这样的结局也算是不错了。 这其中有一人,刘凌对其深恶痛绝,甚至还在对陈武的痛恨之上,就是蒋进深。这人心毒手辣、性格暴虐,最可怕的此人毫无是非观念可言,一心只为名利和前程,是个发起狠来六亲不认之人。 这样的人比陈武这种老成谋国之人要棘手的多,一旦不能将他一下子拍死,日后必定祸患无穷。 自此,从先帝时期开始的祸乱开始渐渐消弭,终于有拨开乌云见青天的迹象,无论是朝中文武还是民间百姓,都极为振奋,甚至自发往受灾最严重的几州捐献财物、造桥铺路,也算是尽了绵薄之心。 徐州。 “伯父要降?侄儿不懂,为何要降?”陈颖听说陈武已经起了决心要降,不敢置信道:“就算朝廷用了那种雷火弹,那也只能吓唬吓唬人,不是说连城墙都击不穿吗?” “我也不懂,我们举族反了,为的可不是让朝廷招安的。” 几个陈家的族老满脸阴骘,他们豁出身家性命跟着陈武造反,为的是能够鸡犬得道,不是为了归顺朝廷得个“无罪”的结果。 “可怕的不是火药,而是人心。” 陈武慢悠悠道:“朝廷弄出了雷火,徐州上下已经人心惶惶,皆说代国仍有苍天庇佑,才会降下如此神器。现在徐州刺史遇刺身亡,徐州内部也是乱成一团,已经有好几位官员想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了,这样下去,很快我们就会陷入孤军作战之中……” 陈武知道说服这些人比和朝廷作战还难,“既然前景不太明朗,做几手准备还是可以的,我们可以先探探朝廷的口风……” “放屁!” 陈家族老怒发冲冠。 “我是第一个不同意!朝廷要招安我们,先派出正儿八经的使者来,派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当朝的太妃。” 陈武也板起了脸,“是抚养现在这位太子长大的太妃。” “什么太妃,我看是你的老相好!你老相好来了,要送你前程,你就不管我们死活了是不是?陈武,我告诉你,当初说要反,说动我们徐州三千户陈家一起反了的是你,现在你说要归顺朝廷,行,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是不会干的!” 陈家族老一口唾沫差点喷在陈武脸上,他年纪长辈分高,当场拂袖而去,也带走了七八个陈家人。 其他众多的陈家人也是如此,他们个个都有无数盘算,陈武当初能振臂一呼反了,除了他自己没儿子,以后继承人肯定是要从这些人家的子弟里挑选的以外,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每一次选择,都能给族里带来无数好处,人人都信服他。 可现在看来,无论怎么算,都不觉得投降朝廷有什么好处,反倒有不少祸患等着他们。 哪怕陈武现在说打不过官军,举族逃到海外去,他们说不定都跟随了。 一场讨论之后,陈家人不欢而散,唯有陈武的女儿陈伍燕表情复杂,犹豫了一会儿,上前给陈武揉了揉肩膀。 “父亲,如果大家都不愿意归顺,不如就……” “银屏,你也看到了,并非我不愿意,而是事已至此,必须从长计议!” 陈武闭着眼,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屏风后,突然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随之步出一道人影。 正是应该在代国军营之中的窦银屏。 陈伍燕见了屏风后转出一道人影,赫然一惊,他父亲是个性格十分谨慎之人,往日里除了付老将军,就没人能近身,怎么会…… 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窦银屏走出以后,陈伍燕和她俱是一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