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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宫的,我们可不是!”王姬重重地顿住酒杯。 “我是被我祖父卖进宫的!就为了给家里的爵位再进一步!我在这里做了一辈子牢,我只想出去!” “我也想出去。” 窦太嫔食不知味。 “我想去我娘坟前上柱香。” “我……我家里没人了,在宫里也没什么,出了宫,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太嫔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看薛太妃,又看了看王姬。 “可是要能出去祭拜下父母家人的话,自然是更好不过……” “如果我是三儿,我是不会放你们出去的。” 薛太妃慢慢地啜饮了一口杯中的珍露,平静地道:“如今萧家和王家都找上了门来,我那侄儿听起来也是个人才,这些对三儿来说,都是可用之人,沈国公府和西宁伯府也是一般,全因为赵清仪的关系和三殿下紧密的联系在一起,如果我们出了宫,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那我可以求三儿送我出去啊!” 张太妃没心没肺地抬头一笑。 “反正我师哥也已经被罢官了!” 听到张太妃提起孟太医,刘凌心中一紧。 如果让她去了孟太医家乡,却面对一座孤坟,她肯定…… “三儿不会送我们出去的。”赵太妃绝望地捂着脸,“他马上就要当皇帝了,当皇帝的,都是铁石心肠,能够善待我们,就已经是万幸……” “如果诸位太妃想出去,我会设法送你们回去。” 刘凌见气氛突然从热闹喜悦变得满是悲音,最终还是走了出来。 见刘凌突然从暗处走了出来,几个胆小的太妃甚至尖叫出声,等看到是刘凌,这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 “天啊,三儿,呃,陛下来了!” 闻言,刘凌摸了摸鼻子。 “不必叫我陛下,还喊我三儿就好。” 薛太妃第一个不赞同地站起身:“您马上就要登基了,不在宫中沐浴斋戒,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有,您是未来的天子,理应现在改口称‘朕’,怎么还用‘我’来自称?” 薛奶奶哇,你怎么又来了! 刘凌有些头痛。 “为君者,需注意形象,绝不做猥琐之事,您居然躲在布幔之后,偷听别人的闲谈,这也是一国之君该做的事吗?” “您的父皇驾崩,这个时候您应该在灵前守灵才是,这才是进了孝道,怎么能在夜里乱跑?” “你祷词背了吗?流程记住了吗?明早要不要上朝?这个时候来,有没有吩咐起居官记下,以免宫人不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 哇啦哇啦哇啦,所有太妃叹为观止的看着薛太妃自动进入老妈子模式,将刘凌说的鼻端冒汗,几乎不敢再开口回话了。 原本还凄风苦雨的气氛,顿时有了回转。 “好了,薛太妃,我正是因为马上要即位了,心里惴惴不安,所以才来看望你们……” 刘凌苦笑着说着:“我已经累得都没有力气去听那些繁文缛节了,心想着只要看你们一眼就好,哪怕看一眼,就又有了往下走的力气……” “我看你们欢声笑语,怕打扰了你们的兴致,才没敢立刻进来。谁知道听到你们讨论以后的日子……” 刘凌挠了挠头。 “我没想过让你们在宫中关一辈子,只是现在事情太多,我还顾不到这上头。等我登基之后,如果有想留在宫中的,我自然是当做亲生祖母一般奉养,如果想要回家和家人团聚的,待我为诸位太妃的家人平反之后,就请太妃的家人们接你们回去就是……” 刘凌看了眼张太妃。 “像是张太妃这样没有了家人的,我就让人在京中修个宅子,经常来宫中小住,就当是做客,也没什么。” 他傻笑着。 “我没想把你们关一辈子,真的。我当了皇帝之后,要在这里住一辈子,想想就已经觉得很惨了,你们已经在宫里蹉跎了大半辈子,也该出去走走。”刘凌露出“牺牲我一个,造福一大群”的表情。 “你们只要记得宫里还有个你们的晚辈还在挂念你们就好,谁说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就断了联系?我还要给你们养老送终呢……” 一句话,说的太妃们眼泪汪汪,有几个感情丰富的,眼泪当场夺眶而出。 “三殿下,您这哄女人的本事,等您长大了,可怎么得了!”方太嫔又哭又笑,“说的我们心中guntang呐!” “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刘凌啼笑皆非。 赵太妃和薛太妃却敏感的抓住了刘凌话里的意思,当场失声惊呼:“您要为我们家族平反?!” “是,薛家、赵家和萧家虽然确实逼宫有罪,但罪不在臣,而在君。死了那么多人,就算有罪,也已经够了,更何况薛舍人如今在朝为官,身上还顶个罪臣之后的名声,确实不太好。” 刘凌笑着开口:“我也不愿诸位的亲人来接你们时,还得遮遮掩掩,不敢告诉世人自己的出身,是倒了该赦免的时候了。” 这下子,就连赵太妃和薛太妃都想哭了。 一时间,屋子里又哭又笑,所有人心中的大石都被放了下去,和刚刚虽举着杯子却不知前途何处不同,如今这些太妃们是真的对未来生出了无尽的期望,看向刘凌的眼神简直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饶是刘凌哄惯了这些太妃,被这么一屋子人这样看着,也生出不自在来,有些尴尬的坐立不安。 好在这个时候有人解了围,一旁一直沉默寡言表情平静的赵太妃突然拉了拉刘凌的衣角,示意他跟着自己去她的住处。 刘凌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跟着赵太妃去了,看着她进了内室,没一会儿,从手中拿出个油蜡的布包,递给了自己。 “这是?” 刘凌莫名其妙。 “这一本,就是你祖母和父皇心心念念,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的。”赵太妃犹如完成了所有的心愿一般,脸上也露出放松的表情。 “现在我们不必整日活在惶惶不可天日之中,这本也没有了用处。当年出事时,我将它藏在静安宫湖心亭的底下,用布帛、油纸和油蜡层层封起。火起那日,我又折返将它取了出来。” 刘凌闻言一惊。 “您,您会水?那天您不是……” “嘘……” 赵太妃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要乱说,尤其不要告诉‘萧太妃’。”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