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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虽然是跟着方宜君东奔西走的,实际上都是方孝庭多年来培养的可用之人,只不过是暂时给方宜君调遣。方宜君死了,方顺德便是名正言顺的主子,他们也没有多少想要替主报仇的念头。 可惜方顺德是个彻彻底底的方家人。 这些人刚刚把武器一丢,双手抱头,只见方顺德嘴角一扬,从口中吐出一个要命的字来。 “杀!” 霎时间,地道里惨叫连连,杀声震天,这阵子响动足足响彻了一刻钟有余才停下,狭窄的地道里唯有方顺德一派依旧站着,其余诸人全部死伤在地。 地道两壁点燃的火把幽幽地晃动着,给这可怖的气质又增添了几丝阴气。 几个侍卫在方宜君身上细细查找,把他身上揣着的所有令牌、信函、细碎银子等全部掏了出来,递给方顺德。 后者抓起琐物,一把塞进怀中,准备等出去了再细细查看。 “主人,后面好像有动静!” 断后的探子连忙飞奔而来。 “是不是朝廷的人马找到这条暗道了?” “火速出去,放下断石!” 方顺德整了整身上的衣冠,让它们更加凌乱些。 “真是可惜……” 方顺德回看了一眼,对着所有剩下来的人说道: “老夫和弟弟联袂逃出,谁料朝中的兵马追杀的太快,我等实在是无法抵挡……” “宜君自愿带着人断后,拖延时间,才让吾等放下地道里的断石,逃出生天。这等兄弟之情,吾等当永远铭记。待他日有机会,吾等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 他擦掉了几滴眼泪,一挥衣袖。 “走!” 礼部衙门里。 被一群金甲卫围在档库的刘祁,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一般,看着礼部历年来的书案。 他身旁的庄扬波手中抱着一个包裹,隐隐可以看见包袱皮里包着的是几本书籍,眼泪在他眼睛里不停打转,还好没有流下来。 见刘祁没有挣扎,也没有喝问他们,金甲卫们松了口气。 皇帝给他们的命令是将刘祁困在礼部衙门里不准他出去一步,这些金甲卫也就寸步不离地挤在这间斗室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位皇子。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已经到了快要下朝的时间,礼部档库外才匆匆赶来一个声音尖利的宦官,领着两个小宦官,在门外对着刘祁深深一礼。 “殿下,陛下请您去紫宸殿!” 刘祁顿了顿,丢下手中的案卷,站起了身子。 庄扬波踏出一步,刚准备跟上,却被刘祁按住了肩头。 “你不用跟我进宫了,回家去吧。” 刘祁叹了口气,从庄扬波手中取出被抱得紧紧的那个包裹,递给一个金甲卫。 “劳烦这位将军将这个包裹递交给那位内侍,让他送到东宫去,交给三皇子刘凌。我那三弟想要看这些书已经很久了,我的伴读千方百计才弄到,就这样拿回家去,怕是要挨打。” 庄扬波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呜呜呜,殿下您别说了……还管我挨打不挨打啊……” 那金甲卫为难地揉了揉鼻子,只能接过那个包裹,手足无措。 好在那个内侍是皇帝身边的近侍,知道皇帝的性格,知道这位殿下性命应当是无虞,率先让一个随从的小宦官接过了那本书,准备用这个给东宫里那位卖个人情。 他存了这样的念头,自然不觉得是烫手山芋。 “原来这样容易嘛……” 刘祁自嘲地笑了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 “走吧,我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多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内侍官:(喜滋滋)这下三殿下一定很感激我,嘿嘿,殿下喜欢看的是什么书呢? 翻动ing…… 内侍官:(连忙合上)夭寿哦,要我一个宦官看这个简直是丧心病狂!不过……嘿嘿……三殿下居然……好这一口! 凡人大战十八仙,这是什么鬼! ☆、第125章 认罪?伏法? 从皇帝身边的内侍手中接过这一个大包袱时,刘凌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在打开这个书匣时,戴良甚至夸张的要求由他打开这个匣子,以防里面爬出什么毒虫蛇蚁。 他会这样想很是正常,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任谁都有可能愤愤不平,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来,更别说这是夺嫡之争了。 然而刘凌却难得拉下脸,不但将戴良骂了一顿,甚至罚他去殿外跪着,丢脸丢的彻彻底底。 刘凌并不认为生性高傲的二哥是一个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如果说他实在又气又悲一怒自尽了,自己都相信,可因为丢了皇位便去刺杀自己,那他在猎鹿的时候根本不必去阻拦大哥的行为。 所以刘凌几乎是毫无防备地打开那盒书匣的,而那一整套的,就更加毫无防备地撞入了他的眼帘。 那一瞬间,那一夜里兄弟三人又尴尬又好奇地聚集在一起,在深冬的寒夜中挤在一处,一起看的面红耳赤的场景,瞬间就跳到了他的脑海之中,清晰的几乎让他痛恨起自己这绝好的记忆力来。 只凭这一套书,刘凌已经肯定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对二哥做出什么,只要一想到这套书,他就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寒夜,更忘不了曾经有过的那些兄弟之情。 他甚至可以想象在二哥的命令之下,庄扬波是如何既为难又害怕地从家中蚂蚁搬家般一点点“偷”出这些书来,冒着被揍成猪头的后果送到二哥手上。 拿到这些书的时候,二哥会想些什么呢? 会和他一般,喉头哽咽的几乎无法言语吗? 刘祁的喉头当然会哽咽。 任何人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父亲却一言不发时,都会升上这种既委屈又痛苦的情感。 刘未是个不懂得什么是“温情”的人,或者说,他不需要有“温情”这种东西。他是皇帝,需要什么,自然有别人给捧来,他想要谁的好感,只要对别人好一点,别人自然就会感恩戴德。 他年幼丧父丧母,少年时在权臣的胁迫下长大,背负着父亲是断袖、母亲心毒手辣、牝鸡司晨的名声,对于父子之情、兄弟手足之情,全然陌生。 他自认自己虽然并非什么温柔可亲的父亲,但对于老大和老二,一直还算是小心谨慎,绝没有早年对待刘凌那么狠心。 可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