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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就过去了。 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心一横,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如果你想……我就……” 他声音听起来惊喜中带着讶异:“你肯?……我还以为那次让你很厌恶……” 我忸怩得自己也心烦,干脆轻松一笑:“难道一辈子都不做?早晚都要的,早和晚有什么区别?罗嗦什么?”他又不娶妻,难道我叫他去修道吗?何况我也心甘情愿。 他也笑了。笑完之后,他伸过手来抱住我,温热的嘴唇覆过来。熟悉的芳香骤然浓烈而醉人,他的嘴唇像火一般热烈,比那回酒醉鲜明得多;他的头发落在我脸侧,身体也是guntang,紧紧贴着我,我身上忽然升起一种陌生的悸动,想抱住他一起融化,融化在耀眼的沙漠里,沉没在温柔的海水里…… 过后,还是挺疼。他的手搭在我腰上,我平躺他微侧,各自轻轻喘息。 “韩春,”过了一会他低声道,“你睡不着?” “我……”我侧过身跟他说话,谁知牵动身体,才说一个字就痛得抽气了一下。 “疼得厉害?是不是受伤了?”他起身点灯,“我找找药。” “不用不用!”烛光一亮我就慌了,黑乎乎的还好,房间一亮还不要羞死人?“你……” 我想让他赶紧熄了,谁知目光望过去,我就睁大了眼睛紧盯着他的后背:“你!” ——他的背上,交错着深深浅浅几处伤痕,看得出是旧伤了,其中有一道皮rou外翻的伤口,极为骇人,至今伤口还陷下去一寸来深。 “你背上……” 我颤抖着声音,盯着那可怕的伤痕,震惊转为了心疼和愤怒,“是谁干的?” 他微微一震,没转身。过了好一会,才低声说了两个字:“我爹。” “从前我爱穿红色,我爹看了生气,叫我换,我不换,他恼怒了就用家法教训我。动手的时候我好像又顶了他一句,他手一重,铁鞭裂了,活生生把我背上一条皮rou勾下来。”他平淡地说。 “你爹太狠心了……其实你穿红色也好看,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我看着伤疤,只觉心疼得不行,伸出手轻轻抚上去。 他身子又一震,点灯的手一歪,几乎碰歪烛火,连忙撤手,又碰到了什么,桌上一样东西骨碌碌滚到床上,正好弹到我这边。 我拿起一看,褐黄色,圆的,干瘪瘪硬梆梆,我凑到烛边细看,“这是什么?” 戚凤劈手抢过,好像很怕我见到。 我已经看了出来:“……是橘子?” 戚凤脸色相当尴尬。 我登时想起来。就是那个橘子!一甜一酸,甜的我给了瑞歌,酸的…… “你没吃?” 他不理我。 “没吃好,没吃最好……”我惊愕过后,紧接是庆幸。 他漂亮的黑眼睛疑惑地瞧过来:“为什么?” 我硬着头皮地把真相说了。 他果然脸色发青,“我就知道,瑞歌和我是天上地下!她手里的是橘子不等于我的也是橘子,亏我还高兴一场!” “对不起,”我连忙低声认错,“我……我那时把你当成了一个坏人,所以才想捉弄你……” 他斜瞟我:“你没喜欢瑞歌?” “喜欢,可我把她当作家人,绝没有非分之想。” “季凉呢?” “那就更没有了。” “我呢?” “……”我语塞。也没有。 “你是不和尚投胎的?谁喜欢上你谁倒霉!” 我一笑:“现在我喜欢你呀……对了,你又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对我好。”他认真注视着我,良久轻叹,“记得那天我去找你,你提醒我楼梯不稳,换了别人……会恨不能摔死我,你却……那些要债的债主,谁不是想我早死早好?” 我心一酸,摇头:“其实……我后悔过的,我还恨自己优柔寡断,害得瑞歌姑娘被你威胁……”我声音小得快听不到。 他一怔,突然蛮横地抱住我:“我不管,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了!就得关心我对我好!不能再去想别人!” 我的手环着他的背,慢慢摸到他的伤痕,轻柔地来回抚摸。他说得不对,我并没对他好,而是他对我很好。 我心里酸得厉害,眼泪险些掉下来。 “你瞒着我这么多,还对我那么不好,你要赔我!”他气呼呼地说,猛地把我压下来。炽烈的气息带着醉人的芳香,我一阵晕眩,但还没忘了亮光,费力地吐出一个字:“灯……” “别管它了……”他胡乱亲吻过来。 “不行!”他不嫌羞,我可受不了! 他只得抬起头,一挥手,烛火立即弹灭。房间又沉入一片nongnong的黑暗中。我才松了一口气,又被他的动作弄得呼吸急促,最后干脆什么也想不了,一切随他去了。 ——————————————————————————————— 后来我问戚凤到底拿了刺史大人什么东西,让他顾忌成那样,戚凤露出的明艳笑容让我觉得他阴险依旧。 “刺史大人精明能干,但他怕老婆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某一次他前去同僚家饮宴,美女环伺,歌舞到半夜,他回家晚了,夫人火冒三丈,不让他进房。最后刺史大人只好写了一份情真意切的认罪书,还盖上了州府的大印,陪着笑脸交给夫人收藏,这才过去了。”戚凤挂着一丝微笑,“他要是不向着我,我就把认罪书公诸天下,他绝对要千古留名了!想想他那么爱面子的人,能不从吗?” 还有这种事?真不可思议!“那份认罪书在哪里?”我太想看看了。 “还给他了。整天催,烦得很。” “你拿这个要挟他,就不怕人家记恨你?”我有点担心。 “不怕。” 他下巴一抬,“认罪书落到他自己手里,他夫人手上就没有把柄了,他也就不用再担惊受怕,应该是谢我还来不及!” 他接着说道:“说起来,刺史大人其实是个好人,又是我爹的老朋友,虽然不是两袖清风,也能算是为官公正。他还对我一直很头疼。” 我连忙道:“就是呀!你别再去骗人了,自己心安,也省得惹来麻烦。” 他看看我:“你没骗人,难道就不惹麻烦了?” 我无言以对。“这……” “有麻烦和骗不骗人没什么关系,该有麻烦的时候,你就算举止像个圣人也照样有麻烦。有时,好人的麻烦比恶人的麻烦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