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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吸了一口气,转身去厨房准备做午饭。

    肖折釉刚洗了菜,纪秀君就进了厨房。

    “你还小,不用你做这些。是嫂子这段日子忽略你们了。”纪秀君将肖折釉拉开,“去吧,去和漆漆、陶陶去玩儿吧。”

    肖折釉立在一旁没有走。

    肖折釉望着纪秀君洗菜、切菜,心里一阵心疼。不过半个月,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过去的衣服挂在身上竟已经不太合身了。再想到她刚刚对付刘荷香的样子,肖折釉更心疼了。

    虽然她说长嫂如母,可是她也不过才十六岁,嫁过来也才一年。这一年里,哥哥一直很疼她。

    肖折釉明白,父兄的去世,嫂子比谁都痛苦。

    “嫂子……”肖折釉欲言又止。

    “怎么了?哦……倒是我忘了,你这孩子平日里就沉稳,不喜欢和他们两个玩。”

    肖折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今天我和陶陶遇见赵德越了……”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惹嫂子心里难受,可她也明白事关重大,隐瞒或许会将事情弄得更严重。

    纪秀君切菜的动作一顿。

    肖折釉仔细盯着纪秀君的神色,见她半天没有反应。她搬了一旁的小杌子过来,踩在上面,这才堪堪抱住纪秀君的腰。然后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釉釉,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嫂子你别难过,不怪你,真的都不怪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肖折釉急忙把眼底的泪压下去,摆出个笑脸来。

    “嫂子,以前我挺不懂事儿的,乱娇气。从来没帮着你做家里的活儿,也不跟着哥哥去集市帮忙。以后不会了!嫂子你教我做饭好不好?阿爹和哥哥有教过我烧陶器,可那个时候我不认真学,等我把剩下的那批陶埙卖了,就……”

    肖折釉怔住了。

    她摸了摸身前,这才想起来,那个装满陶埙的布袋子落在画舫船头了。

    第4章

    对于如今的肖折釉来说,那些陶埙等于好多好多粮食。可是一想到要回去取,她心里莫名有点抵触。

    “姐!我跟你一起去取!你就带着我嘛!”肖折漆望着肖折釉的杏眼里有星星在闪啊闪。

    肖折釉把她嘴角的米屑擦了,好笑地说:“你再缠着我,那些糕点可要被陶陶吃光了。”

    肖折漆“哎呀”一声,小跑回到桌前,和陶陶一起分吃桌子上所剩无几的糕点。她一边鼓着腮帮子嚼,一边吐字不清地说:“像花一样,又好吃又好看!”

    肖折漆想要跟着去还不就是为了这些糕点,用她自己的话,就是:说不定他们瞧着我可怜,再给我点呗!

    “姐,吃、吃!”

    肖折釉正出神,陶陶举着半块梅花酥递到她眼前。

    “姐不吃,陶陶和二姐吃就好。”肖折釉笑着把他抱起来,抱回长凳上。

    肖折漆抹了一下嘴角,古怪地看了肖折釉一眼,嘟囔:“我可没欺负你,给你留着呢……”

    拿回来的糕点被分成了三份,两份摆在盘子里,每种糕点都挑出了一块,摆得规规整整的。漆漆和陶陶把糕点留出了两份,才去吃剩下的那些。此时摊开在油纸上的糕点已经被他们两个吃光了,漆漆用指尖去点油纸上的米屑,放在嘴里舔。而陶陶递给肖折釉的那半块是他分给自己中的最后半块。

    肖折釉迅速垂了一下眼睛,她很快又笑着抬起头来,将留给她的那份糕点一块块掰成两半,分给他们俩。

    “中午吃多了,姐不吃。”

    肖折漆眼睛里的星星更亮了,她盯着肖折釉问:“你真不吃?”

    陶陶则是皱着个眉头,固执地说:“晚、晚上再、再吃!”

    肖折釉哽了一下,笑着说:“吃,也吃。jiejie把剩下的拿进去和嫂子一块吃。”

    “嗷——”陶陶恍然大悟。

    肖折釉不想留在这里了,她勉强笑了一下,急忙端着那盘糕点,匆匆朝纪秀君的屋子走去。她立在门口舒了口气,才推门进去。

    纪秀君坐在窗前,手里握着支木簪。

    肖折釉的目光落在那支木簪上,她知道这是哥哥亲手给嫂子雕的。肖折釉还记得当时哥哥不好意思地偷偷问她:“釉釉,你说是雕个荷花还是桃花?”

    肖折釉收了目光走过去,说:“嫂子,瞧你中午吃得不多,再吃些糕点吧。”

    她又加了句:“我们三个都吃了好些,只给你剩了这么点,嫂子可别嫌少。”

    “你这孩子肯定没吃。”纪秀君摇摇头,把肖折釉拉到身边,直接把糕点塞进她嘴里。

    “我自己吃……”肖折釉低着头,小口小口慢慢咬着梅花酥。

    纪秀君眉心紧锁,道:“釉釉,如果嫂子出了意外,漆漆和陶陶就交给你了。漆漆虽然任性了点,小心思多了点,可不是个坏心的。陶陶哪儿都好……只是……结巴的毛病总是要被人欺负、笑话的……”

    “陶陶还小,以后会好的!”肖折釉急忙说。

    纪秀君望着肖折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把肖折釉小小的手掌攥在掌心里,苦涩道:“嫂子知道你还小,把他们交给你也是难为你。可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嫂子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家里剩的那点积蓄放在哪儿你也知道……”

    “嫂子,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不会有事的,咱们大家都会好好的,谁也不会有事的!”肖折釉大声说。

    纪秀君却苦笑摇头:“赵德越是罗知州的外甥,他早晚能找来。”

    “嫂子,你想做什么?”肖折釉有点慌。

    “你放心吧,他杀了你阿爹和你哥哥,嫂子纵然是死,也绝对不会从了他!”她握着肖文器亲手给她雕的木簪,眼中迸出nongnong的仇恨。

    她又是一想,釉釉年纪还小,那些事儿也不该跟她说。

    想起父子俩惨死的样子,肖折釉和纪秀君都沉默下来,悄然落泪。他们两个人是被活活打死的。

    那一日,肖老爹带着一家子去山里取土,准备练泥烧陶用。偏偏遇见跋扈的赵德越,赵德越仗着有个知州舅舅,这些年没少干强抢民女的事儿。他瞧上了纪秀君,当场就要让手下把纪秀君带走。肖老爹和肖文器拿起木棍保护他们的家人、妻子,他们两个直接朝赵德越扑去,使得赵德越带的几个家丁只能先拉他们,给纪秀君和三个孩子争取逃跑的时间。

    肖老爹当场就死了,肖文器被抬回来三天以后才咽了气。

    “不能保护自己媳妇儿,那就不是个男人!”这是肖文器对纪秀君说的最后一句话。

    纪秀君的情绪又绷不住了,她抱着肖折釉,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嫂子,我们逃吧?离开南青镇,离开南广州!离开了南广州,他还能怎样!”

    “离开?”纪秀君有些迷茫。

    “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