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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和见了女神便迈不动腿,舍不得就此离开,掏李子请她吃。何秀姑是知道石子砾近来在谋划件大事,生怕耽搁了时辰,提点道:“石哥哥早等着呢,你见了他回来,咱们再说话。” “正是生意忙的时候,他往外跑个什么劲儿?”蓝采和还想赖着多磨蹭会儿,随口道,“这一来一回没半个时辰跑不到,我太累了,歇歇再去行不?”捧着碗埋头喝豆浆。 话音刚落,便有人戳记他。蓝采和把这人的手拨开:“哎呀干嘛!”连拨两次,还戳,他半烦得一扭头,见是老翁,平了平气,温声问,“老爷爷,怎么啦?您想起什么来了啊?” “用不着半个时辰,你跑累了,我载你去。”老翁笑眯眯的,从巾箱里掏出个黑色纸片状物体,吹了口气,往地上一掷,化作一头毛驴。 他说话慢吞吞的:“石小二便是教你歌谣的那位?有趣,有趣。” 蓝采和刚喝下去的豆浆差点吓吐出来,下嘴唇哆嗦个不住:“你、你、老人家,你这……你是谁?” “你不是知道的吗,”老翁引了一句歌词,“什么人骑驴桥上走?” 娘呐,是张果老!蓝采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何秀姑神色微变,她根本没觉出这邋遢老头有何不寻常之处,想不到竟是石子砾请君入瓮的正主。她半挡住蓝采和,方道:“张仙翁,那人已在溪边等候多时,蓝哥哥并不知情,望您勿怪。” 她和石子砾都没想到蓝采和能这么寸,亲自把张果老领到店里来。何秀姑只知自己日后是要跟张果老当同僚的,倒不如何惧怕,却不知蓝采和也有缘位列八仙,生怕张果老迁怒于他,急忙为他求情。 张果老成仙前是个卖水果的穷老头,也看尽众生百态,观蓝采和行事,非但不生气,倒有几分欣赏。想到八仙尚缺两个名额,这蓝小子人品不俗,倒可考量考量,不失为上佳人选,待此间事了,他便要将此人举荐给铁拐李和汉钟离。 那头,石子砾接到一条系统提示:“恭喜玩家获得【少·纵情踏歌蓝采和】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套牌收集进度:3/8。” 他微微一笑,八仙说白了是道教给人民群众立的奋斗榜样,是凡人也能成神仙的典型,越世俗越接近普罗大众、世俗常人,便越能激起凡人效仿追随之心。 蓝采和出身市井,够接地气,完全能为底层民众代言了。 作者有话要说: ps:关于八仙的传说很多,各种设定都有,我根据剧情需要取了部分设定,博君一乐,不必太认真,像啥蓝采和暗恋何仙姑其实是比较扯的一种传闻,但不这么写实在不知道蓝小哥怎么出场【捂脸】三华李是明朝嘉靖年间的,暂且拿来一用 第70章 神棍智救花都县 石子砾身着道袍, 端坐祭坛之上,装神棍装得不亦乐乎。他面前排了少说三十口子村民在挨号等算卦。石道士每天算三卦,也不是看来排队的先后,而是论眼缘,看你顺眼便会直接点出姓名。 他在这小镇上住了这么久,对每人家里情况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人质疑他算卦本事, 他随便说上几条信息,哄得百姓各个信服,言辞间颇有大师风范。 石子砾算卦是个半吊子, 他就没点亮这个技能,但这些百姓最多也就问问能不能发笔横财啊,老婆揣着大肚子什么时候能生啊,他只要说出口, 便能实现。 他这不是测算,而是锦鲤, 啥事儿都往好处说,说了就能成真,还时不时劝人向善,夫妻和睦, 孝敬老人种种。石子砾都被自己感动了,还别说,这是积功德的好事儿,他都觉得自己修为蹭蹭上涨。 今天排队的人里面, 有个生面孔,四十出头的年纪,憔悴不堪,风尘满面,石子砾精神一振,还当张果老总算让自己给勾出来了。 封郁隐身伴在他身侧,他目光刚落到那人身上,封郁便道:“他乃花都县县令,姓单,单举彦,是rou身凡胎,并非张果老所化。” 好好的县太爷不当,孤身一人跑到增城县来干甚?花都县离这里可不近。石子砾还真有几分好奇,念了句王维的边塞诗:“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贫道无缘至居延一观,殊料居延却来寻我。” 居延和“举彦”同音不同字,这首诗的首字又是单字,跟单姓同字不同音。旁人不解其意,单举彦却一惊,急忙出列,扑倒在地:“小人自花都县连夜赶路前来,求仙人救救我县子民!” 封郁为他注解:“他两日不眠不休,日夜兼程,每过一个时辰,便向着这方向三叩首,倒也虔诚。” 走几步就磕头,这不是道家的做派,隆重到石子砾都感觉不自在了。不过这人确实心诚,也只说有事相求,并未将自己在路上磕头之事说出来加重砝码。 他眯了一下眼:“你所求何事?” 单举彦哀哀道:“花都县已数月滴水未下,井水干枯,农田干裂,值此盛夏酷暑之际,实在没有了活路。我听闻增城县有仙人现身,特此前来求雨。”说着连连叩头不止。 石子砾颇觉棘手,唐朝跟现代又有不同,现代各路天神隐匿,群魔乱舞,人类比神仙还能耐,整个社会的底线都低,他要下场雨也就下了。可在唐朝,下雨这差事有专职神仙负责,中开篇不是还说吗,几时下雨、雨量多少,都需天庭降下明旨,差一星半点,龙王爷是要被砍头的。 增城县周边雨水量正常,偏偏花都县无雨,总有些缘由,他贸然插手,岂不招惹是非、沾染因果?凡间话本中经常写道士和尚作法求雨,实则那都是有微薄修为的半瓶醋,算出某地几时有雨,强行碰瓷,摆个法坛念几句咒语,就当雨是自己求来的了,真正的修道之人,根本不敢拿这个胡闹。 不能下雨,不表示他无法解此围。石子砾取了个折中的法子,让单举彦去镇上买了最好的墨,为自己细细研磨,取出秀墨老笔,在乾坤书页上细细勾画,画了个仪态轩昂的中年人,其身着三国时的丞相服。 中年人从画布中走出,百姓一片哗然。单举彦也不觉后退半步,惊骇欲死。 石子砾道:“此乃蜀汉四相之一的蒋琬蒋公,后世人称赞‘宰相肚里能撑船’,最早的典故便是出自于他。”蒋琬不笑也不说话,木头人一般站在他身侧。 石子砾又念:“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世上描写雨大的诗句太多了,怎么提高逼格?找个生僻字多一点的嘛。 语毕,狂风阵阵,大雨倾盆,却一滴雨都未落到地上。蒋琬张开嘴,将雨水尽数吸入腹中。他肚子里好似无底洞般,暴雨足足直下了两个时辰,他肚皮仍扁平如初。 两个时辰一到,石子砾收了神通,看向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