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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便听她道:“蠢货, 竟只有神游期修为,也配跟我结成道侣,共同孕育神明血脉?” “……”石子砾纳闷问,“怎么就变成要结道侣了?我、我才七十岁, 我还是个宝宝啊!”轮回道那一百年,按照修真界一贯传统,是不算入年龄的,他是真的未成年啊。 毕方道:“小毕方受你法力滋养, 只有你气血强盛了,它才能尽快成年。”拎起小毕方一条腿,遗憾道,“竟然是只雄鸟,怎生不是女宝?”要是只雌鸟,她一腔母爱都有了发泄之处,天天给小鸟辫小辫。 她看石子砾一脸逼良为娼的不乐意,稍一思量便笑道:“罢了,我也瞧你不上。你立个誓,脱出蓬莱,拜入我门下,百年之内,我助你入炼虚期。” 白钊悄悄传音:“这人敢夸下这等海口,至少也是大乘期修为,别傻了,拜什么师徒,扑上去亲嘴啊!”这才是真的娶了个好老婆,少奋斗多少年呢!他就悔啊,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怎么就没让他碰上? 石子砾反射性骂道:“臭不要脸!” “……”白钊,“臭小子,你有完没完?” 石子砾一梗脖子,故意激他:“喵喵喵!” 白钊大怒,跳起来就要撸袖子:“干什么,不兴老子有猫妖血统?这年头纯正的白虎上哪里去找?” 他俩滚作一团,因修为天然受到毕方压制,都不能施展法力,你一拳我一脚得rou搏。 毕方:“???” 她一时为儿子传承自父系的智商深感担忧,木着脸一手拎一个,将他俩分别捏在手上,不耐烦道:“你意下如何?” 石子砾忙道:“我已有传道恩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恩师待我不薄,此生绝不作改投他人的勾当。”跟着莲仙人混,被当亲儿子眼珠子疼,跟着毕方,不是给自己找虐吗?人明显就只把他当小毕方修炼的鼎炉。 毕方面色由晴转阴,一时气恼,顺手抽了白钊一巴掌(白钊:???),方冷笑道:“由不得你!”一掌伸来,便要破入他眉心,抹杀他记忆,突而浑身一颤,向后瞄一眼,惊骇道,“糟糕!” 毕方来得十分突然,石子砾仍保持着跟老校长的视频通话,他就很庆幸,毕方明显没有老校长这般与时俱进,不懂电子科技的奇妙用处,也未看出他和白钊在有意插科打诨、拖延时间。 她一声长啸,化作一青色巨鸟,鸟爪抓着两人,掠入林间。 石子砾只感觉满耳朵呼呼的冷风,倒是还能勉强睁开眼。他努力向后看去,果真远远一道白色流光急速靠近,在心中给校长点了个赞,关键时刻,还是咱蓬莱自己人靠得住。 他再看白钊,满目鄙夷:“以后别说自己是白虎传人。” 白钊却并未理会,低头看着脚下,神色莫名,既有惊惧,又有伤感。 他这神色过于奇异,石子砾也低头一看,毕方正带着他们从茅山主峰大茅峰上空掠过。他来之前是做过功课的,惊叹道:“百度百科上说大茅峰似苍龙之首,我只当是吸引游客的噱头,白日时从山道上也没瞧出像来,从上空俯观,还真是奇像。” 大茅峰和其后的山峰连成绵延一片,真似只苍龙盘踞,不过山峰大多如此,并不值得惊奇,唯独龙首,活灵活现的。茅山有“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称,人杰地灵,主峰灵气格外浓重。 石子砾看得津津有味,追击方和逃跑方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他性命,他是一点不怕。盯着看了一阵,他恍惚瞧见一道身影从主峰冲出,剑气横斩,正中毕方左足,将其齐根斩断,有一浩然声音道:“大胆孽畜,敢扰我茅山清修?” 白钊就被抓在左足上,跟着断足一道坠落空中。那身影顿了一下,还是拐了个弯,去半空接他,手刚托住白钊肩头,便是一声痛呼,忙yingying压下了。 原来毕方左足的鲜血中,蕴含着最精纯的真火,这火有灼烧神魂的奇效,便是以茅山掌教的修为,都被破开了护体真气,三魂七魄俱都燃烧起来。 毕方也受伤颇重,忍痛向后喷吐烈火,逼停了已近至百丈的校长,呵呵笑道:“再拖延盏茶时间,便是观音大士的甘露水,也救不得他。” 校长稍一犹豫,还是舍弃了追击毕方,去救援茅山掌教。这火之霸道,乃他平生罕见,幸而校长久居蓬莱,曾精研过水系法术,依靠自己深厚修为强行压制,好歹算保下了掌教一命。 他面如金纸,盯着茅山掌教若炭烤似的身体,道:“你被灼伤了两魂五魄,务必好生温养,百年内不得强动法力。”抬头再看,哪里还有毕方的身影,深觉对石子砾不住,唯有一声长叹。 毕方都没撑住飞出茅山地界,就一头栽落,摔向地面前,不忘将石子砾掷向一丛树木,防备他摔出个好歹来。 原形在黑夜中过于显眼,她化为人形,手一伸,将石子砾抓到近旁,从头到脚摸了他一遍,连丹田都搜过了,把手机、漫画书、魔方等她不认得的物品都碾作齑粉。 她略带狰狞道:“饶你这一次。再敢通风报信,就看我和你,谁先死了。” 她人形时身上并不见伤口,但显然伤得极重,闭目调息三天后方才睁眼。石子砾估摸着断了一脚不至于此,怕是她为了伤到茅山掌教,注入了太多精纯元力,几乎将自己掏空了。 毕方不忘跟他科普:“这茅山掌教,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单论修为,我大有不如。我能重伤他,一半要得益于神兽血脉,他敢杀伤神兽,必受损伤,这是天罚。”是以白钊这般碍事儿,她也没下重手的意思,在末法时代,能觉醒神兽血统的,都是福缘深不可测之辈,杀之有百害而无一利。 她很期盼:“我的血统并不纯正,不知儿子长大后,该是何等惊才绝艳?”掏出沉睡的小毕方来,亲了又亲。 石子砾见这人一脸不似作伪的慈母光辉,奇怪道:“他又不真是你孩子。”非要说,这是他自己无性繁殖弄出来的啊。 毕方道:“神兽的传承,来自灵魂,而非血脉。抚育同族幼儿,乃本性。”是以她对没有继承血统的亲子只有很稀薄的情谊,待小毕方,却愿事事为他谋划。 她摩挲了一阵,见小毕方虽睡得香甜,但周身灵气已略微细弱了,便是自己持续注入灵气,他仍是一天似一天得虚弱下去。 石子砾忍不住道:“他本就在乾坤小世界中滋养,这一方天地,便是孕育他的母体,你非要分离他们,怕是有害无益。” 毕方并不理会,只顾闭目疗伤,又过了两日,冷不丁睁开眼:“你觉不觉得,此地地势很奇怪。” 这两天内,他们已经碰到了三波来巡山的茅山弟子了,只是设了个结界,毕方还画了张符贴上,跟麻瓜驱逐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