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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抢救时,却见苗从殊脚下出现一个没人注意到的阵法。 阵法一亮,不过瞬间,苗从殊身影消失,而狼兽咬空,奇怪的歪着脑袋,满腹疑惑。 留下以为苗从殊被吃进狼兽腹中的越青光和乃刹两人,惊骇不已。 玉棠红捂嘴嬉笑:“不小心而已。不好意思,别怪我。谁叫他一个凡人要进昆仑?看着就讨厌。” 越青光咬牙,气得额头青筋冒起。 乃刹发现苗从殊没死,细细一思索,这昆仑是神主的地盘,那苗道友肯定没事。 于是他拦下越青光,闻听玉棠红那话,面无表情的远离,同时心想:她死定了。 白玉京楼阁里,底下有人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知越静池。 越静池听闻死的不过是个凡人,便不以为意的挥手令他们下去。然后掐法诀驱动留影石,模仿留影石里某个青衣散修的说话习惯和穿着打扮喜好。 白玉京渠道广阔,掌握有关神主的消息也较其他门派多,包括神主曾经的道侣。 神主的道侣是个不知名的青衣散修,但已经身消道陨,更甚可能在当年雷劫下魂飞魄散。 越静池勾唇一笑,可惜了。 .. 上一刻还在面对狼兽狰狞的面孔,下一刻他就突然出现在结葫芦果的老树树干中间,苗从殊挺懵的。 他拍了拍身下的老树干,掏出葫芦果边啃边思索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首先他应该没有危险,因为当他出现后,老树又扔了十来个熟透的葫芦果给他,仿佛这玩意儿都是些赔钱货。 其次他刚才面对危险时,下意识运气,说明他也许曾是个修士。 最后,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苗从殊思索之际,树根遍布两三个山头的老树朝昆仑山顶努力的爬,高兴得浑身叶子都在娑娑抖动。 它太幸运了! 神主夫人主动撞上门,这种感觉就像守株待兔那么快乐。 老树爬到半山腰发现昆仑山顶冰天雪地太过寒冷,再往上它可能会被冻得自我断根求生。正发愁之际,它见蜿蜒曲折的山道上滚下一黑球。 那黑球滚落的姿势何等优雅,羽毛千万片,片片不沾地,‘砰’地炸开并在半空伸出细如竹签的双脚,滚了三圈后稳稳落在灌木枝干顶,华丽的张开双翅。 老树认出它是昆仑山顶的黑隼大人,赶紧伸出树根同它打招呼,顺便将神主夫人的踪迹告诉它。 黑隼一听,精神抖擞,根据老树指引见到躺在树干上眺望天空的苗从殊,高兴得‘呱’一声迅疾撞进他怀抱里。 它可太高兴了! 已经十来年没见过苗从殊,没人替它薅头发,更没有人埋胸以及喂食小鱼干。 隼崽觉得很寂寞。 苗从殊猝不及防被一黑球撞进怀里,正想揪起来扔掉却被手中触感吸引,登时就是薅一顿、吸一餐,顺便埋个胸,然后掏出藏在袖子里的麻辣鱼干喂黑球。 他和隼崽同时眯起眼睛,一个吸得舒服,一个被薅得舒服,同时获得了难以言喻的满足。 差不多薅完了,苗从殊问隼崽:“你是灵兽?看着像是鹰隼。会不会说话?叫什么名字?”他想了想,低声问:“你认不认识一个仙人?头发长、五官俏,身材还顶好,谁见了都想和他来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隼崽昂起头颅,闻言一个激灵,这才想起山顶还有个苦等苗从殊十年的神经病主人。于是身形变大,在苗从殊惊愕的目光中一口将他叼起放到后背,翅膀一伸,飞向蓝天。 苗从殊紧抓住黑隼的羽毛大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黑隼‘呱呱’两声,苗从殊好像就能读懂它在说什么,他问:“你是不是要带我去找我刚才说的那个仙人?是的话就喊两声。” 黑隼呱了两声,转瞬就突破禁制到了昆仑山顶,飞过美丽平静的镜湖,落在一座木屋的空地。 苗从殊下来,望着眼前的木屋,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感仿佛是久别重逢后产生的不真实感,熟悉却像是刻在了骨子里,哪怕没有记忆,亲切感依旧油然而生。 黑隼跳到庭院里一株光秃秃的大树树顶,‘呱呱’叫着好似在催促苗从殊快点进去。它跳下来大摇大摆的走进木屋,两条细腿被埋在圆滚滚的羽毛里,看上去就很喜感。 黑隼跳上门槛,转身张开翅膀做出‘快进来’的动作。 苗从殊被逗乐,跟着跨进木屋。 ** 卦盘推演出苗从殊所在的位置,郁浮黎立即找过去,却只见到一群争奇斗艳的修士在那里勾心斗角。他的神识覆盖这山头的每个角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对话甚至是心里的声音,包括他们现在的情绪。 恶意、嫉妒、贪婪、担忧…… 每张面孔无比清晰,却都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郁浮黎睁开眼,眸色深沉,隐含怒意和憎恶。 期待落空后带来的失望和愤怒,因此迁怒下面那群修士的无知无觉和吵闹。 十年来无数日夜遍寻不到苗从殊,脾气变得愈发阴鸷难测的郁浮黎,随手将底下那群修士丢尽昆仑山脉最危险的地域。 他回到木屋,刚落地便觉察到其他人的气息。 郁浮黎在原地愣怔片刻,忽地大步前行,衣袖翻飞、步履匆匆,推开主卧的房门,却见里面空荡荡一如十年来的冷清。 嗒。 细响自隔间传来。 郁浮黎却有些怕那细响只是寻常的意外,扶额于原地停留了一会,他举步向前推开隔间的门,冷风挟裹细雪吹进来。 窗户没关,天外雪花如盐。 屋内榻上,白狐裘里,睡着一人。 第45章 窗框积了薄薄一层雪,底下的积雪融化了,雪水流下来形成一条又一条的白色痕迹。 风刮得有些大,雪又漫了进来。 苗从殊觉得冷了,便往白狐裘里缩,把脸都埋了进去。 雪花飘进来落在脖子上,很快就融化了,冷意瞬间浸透层层皮肤。苗从殊打哆嗦,但没醒,把自己埋得更深了。 郁浮黎上前,竖起屏障拦住吹进来的寒风和细雪,立在榻前垂眸看苗从殊。 像一尊雕像那般站了许久,深深地凝望着熟睡中的苗从殊。明明是渴望到骨子里的人,那么随意的出现在眼前,忽然就不知该作何反应。 心里的不真实感漂浮了不知多久,恍然轻飘飘落下来,落地生根,安稳踏实。 郁浮黎伸出手,手指轻轻刮着苗从殊的脸颊,触及温热的皮肤。他忽地喟叹了一声,像烈日之下爆开的尘埃,无声无息、消失于灿烂的光影中。 积攒多年的负面情绪本以为会在见到苗从殊之时爆发,却原来等他真的见到了,才发现仅需苗从殊平静的睡颜就能抹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