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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他说了算。 郁浮黎漫不经心的想着这些未来规划,然后先翻找能疗伤的灵药,把身上能被看见的伤口处理了。免得苗从殊见了要哭,上回在地宫,他表情难看得差点就要哭了。 苗从殊在床上哭起来的样子很可爱,哼哼唧唧像只小猫在撒娇。至于其他时候,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郁浮黎想着苗从殊,眼里不自觉浮出笑意。他甩袖放出袖中乾坤里的苗从殊,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 “苗苗,可以出来了。”他对着空荡荡的袖中乾坤说。 袖中乾坤好半晌都没有动静,郁浮黎的神识进入袖中乾坤,没找到苗从殊的身影,却发现了天道的痕迹。他猛地回头看向高空之下的深坑,眨眼间落到深坑底,看见半掩在泥土里的神器碎片。 那是凤凰灵骨的碎片,他炼出来的神器,本该护苗从殊周全。 碎裂的灵骨附着天道的痕迹,在郁浮黎还未将凤凰灵骨和朱雀灵骨炼成神器之前,天道便在那时埋下了杀机。 这一缕杀机是针对苗从殊,也是对郁浮黎的打击和报复。 哪怕天道被铲除,郁浮黎依旧不是赢家。 它说,‘你一定会后悔!’ 郁浮黎的眼睛漫上一层血雾,跳动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好似被捏碎。 “苗苗……” 一字一句,嚼着鲜血吞咽入喉,化为刀片割裂五脏六腑。识海天翻地覆,而天地变色,咆哮怒吼,好似黑云压城而末日将临。 浮云城众修士抬头看,全都不明所以。万法道门也不知所措,武要离皱眉,心中颇为担忧。禅宗十几个高僧敲木鱼念大悲咒和金刚经,同一宗门连超度的佛经都那么不统一。 此时,乃刹高僧放出一只纸鹤。 纸鹤晃晃悠悠朝清幽峰的位置飞去,过没多久,天地风平浪静。 众人松了口气,武要离过去问乃刹高僧:“你放出什么东西?” 乃刹高僧:“纸鹤。” 武要离:“我知道。纸鹤有什么秘密?” 乃刹高僧:“带了一句话。” 武要离:“大师,您可以闲话少叙、长话短说吗?” 乃刹高僧:“金刚护体,佛祖是你最真诚的朋友。” 武要离:“……” ** 原址太玄宗而今是废墟的荒芜之地,当郁浮黎的气息已经离开,便有一只手猛地破开土壤,随后是一具狼狈的躯壳爬出来。 薛听潮勉强站稳,仰起脑袋看向天空,缓缓笑了起来。 ** ** 仙游都止菔羌酒楼、藏书、说书和乐坊等等为一体的娱乐场所,占地颇广,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区域。每个区域里都是一个功能集中的版块,譬如东为酒楼,提供吃住喝等服务,西为坊市,贩卖各式各样的东西。 北则为乐坊,只在夜晚开工,提供一切夜间娱乐活动。适合男人、女人和小孩玩乐的,合法、非法的……不一而足,一应俱全。 苗从殊在乐坊隔壁的藏书楼当个小小的扫地僧,平时除了扫地还负责摆好位置错放的书籍。 这工作不需要接触其他人,但说实话还挺忙碌。 好在他做了四五年,现在已经熟能生巧,偌大藏书楼里所有书籍的分门别类全都了然于心。 申时末,苗从殊将钥匙和今日借读名册交给来接替他位置的管事,说笑两句后便离开藏书楼,抄小道离开此处。 一墙之隔是乐坊,天还没亮,那边便已亮起灯,女子柔媚的歌声飘过来,还有甜甜的酒香。 苗从殊嗅了嗅那甜甜的酒香,辨认出那是千金一壶的冰镇梨花白。 吞了吞口水,苗从殊调头就到东坊买了些冷食,然后回居住在南坊最末的巷子深处一间小宅邸。 宅邸里有个和尚趴在墙头边正对外面路过的妇人推销开光佛珠:“开光吗?不买佛珠也行,我还能替佛像、香炉、佛龛……凡与我佛有缘,皆可开光。” 路过的妇人:“脑子有病。” 乃刹:“爱心助人,善上若水。只要你买两条佛珠,我就积满福德度过九九八十一劫难。功德圆满,坐地成佛。我答应你,只要我成佛,我就带你一起去西天,给你个菩萨当怎么样?喂,别走――菩萨不喜欢那罗汉怎么样?” 路过的妇人带着小孩走得比谁都快,乃刹毫不气馁,趴在墙头继续说:“佛珠滞销,帮帮我们。” 苗从殊蹲下来看他表演,身后有个漂亮姑娘走出来,蹲下来一起看。 漂亮姑娘洗了两个梨子,一个给了苗从殊。 苗从殊也把买回来的冷食分给她,然后问:“他今天卖出多少?” 漂亮姑娘名为越青光,半个月前受伤掉进他们院子里被救了。现在伤口好得差不多但似乎赖着不想走,不过交了房钱,苗从殊就表示她爱住多久都可以。 越青光:“卖出两串,让人找上门踢馆。” 苗从殊:“居然没被打死。”心里有些遗憾。 乃刹跳下墙头,过来分走冷食里的素食,麻辣藕片和麻辣昆布结。三个人排排蹲在门口,吹着轻风看晚霞染红天空,苗从殊感叹:“想喝冰镇梨花白。” 乃刹也感叹:“想卖光佛珠。” 越青光:“想退婚。” 闻言,苗从殊和乃刹两人齐齐转头看越青光:“请说出你的故事。” 越青光摆手挺不耐烦:“我家中长辈想把我嫁给一位高权重的大佬,但我不愿意,于是中途跑路,遇到抢劫,正面刚架,两败俱伤。我活了,他们死了。现在我家中长辈已察觉我的踪迹,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把我逮走。但你们放心,我誓死不从、坚决抗争。” 苗从殊和乃刹纷纷鼓掌,乃刹问:“大佬位高权重不好吗?” 越青光:“好是好,但是太可怕。暴虐成性,杀人如麻,性格乖戾,阴晴不定,听说他喜欢把惹他不高兴的人的头颅整个揪下来。反正就是那种变态你们知道吧?而且他不允许身边的人吃东西,自己不吃就不准别人吃。” 苗从殊:“太残暴了。专横残酷,变态神经病。”不能品尝美食的人生是失败的人生。 苗从殊啧啧称叹,加入越青光的队伍一起谴责那位暴虐成性的大佬。 一旁的乃刹静静听他们谴责,内心四大皆空很祥和。 讨伐结束,零嘴也都吃光了,越青光出门一趟。苗从殊擦擦手掌扔掉果核,双手枕在后脑勺然后躺到干净的青石板说:“我想修仙。” 乃刹:“精神上支持你。” 苗从殊:“十五那日会有白玉京仙长过来收取身怀灵根的凡人,我想去试试。” 乃刹:“可以。” 一时静默。 苗从殊眺望天边的火烧云,回想这几年的经历。 他仅有近十年的记忆。 十年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