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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书名:君恩

    作者:辛小狐

    文案

    都说人生于世便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这句话在子子孙孙之间传了千百年,却一直是错的。

    因为有些东西,哪怕是死也要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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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遥凡尘骨香处,安之一字已难顾;

    今朝何处安身处,曲终人散随风入;

    他是名满中都的荆医,清姿濯骨,温洒和煦,短短二十年的人世路却以治病救人为重责;她是枯念草堂的小学徒,荆医身边的小跟班,天真洒脱,不谙世事,一向最喜欢言听计从;他是中都太守,半世为官,为民解忧,一颗清廉之心不改如初……

    可一切若都像以上写的那样,该有多好啊……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于缭,傅荀,傅文 ┃ 配角:柳伍,傅言 ┃ 其它:聊斋,鬼怪,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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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中都,太守府邸。

    夜色沉郁,劲风乍起,带着不同于夏日的温度,将太守府才开了三天的素馨打落,满地的残花落蕊,像极了美人留下的一角衣香,无人垂顾,只余一丛丛单薄枯枝孤独地指着天地,刺的人心底无端发寒。

    女奴小心护着手里的一盏风灯,冷风灌入廊下,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了一番,忙加快了步子拐进了那间灯火微黄的屋子。

    房门打开的一瞬,一股冷风霍然灌入,满桌陈列的纸张顿时铺天盖地的飞卷起来,稀里哗啦的声音中有女子轻言调笑“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风卷走了。”坐在书案前的女子,正研墨提笔,一字字抄着什么东西,细眉澄眸的脸上颇为虔诚。

    此刻,她辛辛苦苦抄了半月的经文正四散的铺陈在地上,脸上也不见生气反而略带无奈地嗔了一眼那个莽撞的丫头,才缓缓起身将一张张经文重新拾起,小心地拂去上面沾染的灰尘。

    女奴将风灯吹熄放到桌上,废了好大的气力才把门顶上,回头时正瞧见女子眼中的笑意,不禁愣了一下,小姐似乎有些时日没有笑过了,不由心情也是大好,忙道“外面挂了好大的风,把老爷最爱的素馨都打落了,小姐夜里可要多盖些被子,别着凉了才好呢。”

    “都毁了?”女奴的一番话本是寻常一说,听在女子耳中,脸上竟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她知道,因为父亲偏爱“素”字,所以,素馨是父亲最喜欢的花儿,若明日见了满院枯枝还不心疼死?

    “可不是么,全都毁了,你说这大夏天的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阴风,听着怪瘆人的。”女奴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子捡地上的零散的纸张。

    她服侍长小姐的时日不算长,但关于这个女子的事情,她略有耳闻。

    太守傅文原是一介平穷书生,在三年一次的科举中,以一篇一举登科榜眼,有史官说其文采凌然,是个人穷志不穷的儿郎,也因此搏得了忠国公小女的一片芳心,据说,这位小女出身闺中,是忠国公捧在手心里的至宝,为人和善淑德,平日最看不惯的就是以权欺民之事,这俩位志趣相投的人可谓情投意合。

    那年,梨县受风雨所袭,粮食无收,饿殍遍野,皇帝言下之意要派官员前去赈济驻守,可连乞丐都会哭着离开的地方,哪里会有人愿意去?只有这位太守大人欣然前去,以一己私囊,发放赈灾两款,只可惜一场突入其来的瘟疫卷走了大半人数的性命,费尽心力救下来的也不过寥寥百余人。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做尽善事善举的人,半生之余膝下竟没有子嗣,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女儿,本想着让其一生顺遂,不求门当户对,嫁个称心的人儿就算圆满了,谁料傅言十三岁那年,忽然身染重疾,好好的一副身子,不过半年就瘦的露了骨头,宫里众位太医束手无策,傅文为此差人遍寻民间,扬言若能救得小女一命,必有重谢。

    消息一经传出,满城哗然,一时间登门问诊的人自然多不胜数,可这人来了一批又一批,竟也没有一个施救的法子,如此拖了三年,期间再也没人来登门诊问,真是红颜薄命,天不垂帘。

    不过,自从半月前小姐背着老爷偷偷去了东街柳巷的草堂之后,身体忽然就好了大半。

    说起这间草堂,在京城也算小有名声。

    一不救达官显贵,二不救贩夫走卒,三不救强盗劫匪,是那间草堂初立时就定下的规矩。三句话看下来,其实那位白衣大夫只救贫瘠百姓且不收分文,医者仁心,名副其实,因而受过他恩惠的人都叫他一声荆医,以示尊敬。

    女奴也曾暗自比较了一番,若自家这位老爷是行善积德的善人,那荆医无疑是京城百姓的恩人,只不过,这俩人一个出身显贵,一个出身平平,一个是百姓心中的敬仰,一个是平素无华的医者,两个不同身家背景的人,造就了两段同样的善举,可见世上诸多事情都是妙不可言的。

    “小姐如今起色可好多了,才去过一次就好了大半,老爷若知道可要高兴死了,相比那些徒有虚名的大夫,这位荆医可厉害多了。”女奴一边替她整理被褥,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草堂一行之后,傅言的起色明显红润了许多,整日里也能有些时候摆弄花草,她虽不知那位荆医用了什么法子,但眼见着小姐回来之后一日比一日精神。

    傅言一颗心思都放了在笔墨间,也不见她抬头,只是在听见“荆医”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会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意“话也不能这么说,也许是他的医治法子,正好对了我的病症也不一定呢。”

    女奴听完也觉得有些道理,忙点了点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啊的一声道“我听说那些小有名气的大夫,都有些医人的巧思,听说还有人用狗尿当药引的,幸亏他没给小姐开方子,不然谁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傅言知道女奴一向心直口快,是个嘴上闲不住的丫头,平日里她倒也不怎么管束,可此时听她开起那位荆医的玩笑也这般随性,满腹心思顿时显露在了脸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别胡说!人家手里握的是人命,小心谨慎还来不及,哪里就会用狗尿了?”

    女奴瞧她柳眉微蹙的模样,自知说错了话,忙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

    自从小姐与那荆医处了一日之后,与自己闲聊时或多或少都会提到两句,言语之间也是颇为维护,当初,她不小心冲撞了夫人,也不见得小姐这样不满,当下眼珠一转,偷笑一声道“小姐莫不是对那位荆医上心了?”

    傅言愣了一瞬,倒没有出言反驳,反是伸手敲了她一记,颇有些责怪的意味“你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