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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的半张脸,心中微惊。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这些年中好看的李寻欢都见过不少,但在雪地中行走的这青年,无疑是这些人中容貌顶尖的,光是看他的半张脸就感受到了刀锋般凛冽的锐气,不知道是因为他练剑,还是因为他的俊美太过霸道。 李寻欢想,如果在凡尘中,这种美定然是顶尖的,只要这少年再长大一点,或者说再会说话一点,无论多少岁的女人都会爱上他。 他见过的男人中,竟然只有叶孤城的美比眼下的青年更加霸道。 李寻欢在脑海中胡思乱想一阵,面上却带着和蔼的笑容,他对阿飞道:“天寒地冻,小兄弟要不上上来喝一杯酒暖暖身子。” 阿飞没有回头,就好像没有听见李寻欢的话。 看见自家老爷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铁传甲先怒了,像他这样身躯如小山般的大汉,脾气总不怎么样,所以他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对阿飞道:“我们家老爷在于你说话。” 阿飞终于有了变化,他抬头冷冷看铁传甲一眼道:“我听见了,你声音小一点。” 听见这句话,李寻欢心中对青年有了初步认识,这一定是个很有脾气的年轻人。 李寻欢又道:“所以小兄弟,要上来暖和一下吗?” 阿飞看着李寻欢道:“你刚才问我,我没有回答,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李寻欢道:“这是什么意思?” 阿飞道:“这证明我已经拒绝你,只是没有明说罢了。” 李寻欢错愕道:“什么?” 阿飞道:“看你的模样,应该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小李飞刀,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 李寻欢道:“你知道我?” 阿飞道:“不只是你,兵器谱上的每一个人,我都知道。” 说着又接着往前走。 李寻欢好像忽然有了聊天的兴致,他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并不是李寻欢过分自信,一般情况下,认识他的人认识的都不是他这张脸,而使他的刀,如果小李飞刀没有出鞘,谁知道他是谁? 对于武者来说,武器比人的脸更有辨识度。 阿飞道:“因为我看过兵器谱。” 他又道:“兵器谱上,有每个人的画像。” 他终于给了李寻欢一个眼神,但这眼神却代表着嫌弃,似乎没有想到,堂堂小李飞刀竟然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但李寻欢却愣了,他怎么不知道,兵器谱上有人的画像? 他开口,还想说什么,却提前被阿飞打断了。 阿飞道:“你难不成还要请我喝酒?” 李寻欢想想道:“是。” 阿飞道:“我不喝酒。” 李寻欢道:“不喝酒?” 他很难以置信,这年头竟然还有不喝酒的江湖人? 叶孤城不喝酒不算,他甚至都没有办法与江湖人这个名头挂钩。 阿飞道:“没错,因为喝酒,会让我的剑变钝。” 他看向李寻欢,单纯好奇道:“如果你很喜欢喝酒,用两根手指捏住飞刀的时候,手会不会颤抖?” 李寻欢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阿飞道:“你现在还年轻,如果想要多稳住飞刀几年,应该早早把酒戒了才对。” 说完,又扭过头去,不看李寻欢。 阿飞的眼中仿佛只有皑皑的白雪,与通向前方的道路。 李寻欢不得不说,他这些年遇见了无数奇人怪事,但这青年却是他遇见的人中,顶顶奇怪的一个。 他并非牛皮糖,虽然对神秘的青年十分好奇,但对方既然不理他,就将马车的帘子合上,让铁传甲加快速度赶车,向龙门客栈去了。 龙门客栈是一个很大的连锁客栈,第一家在哪里开已经不可考,等江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哪里都有这家客栈,数量比悦来客栈还要多一些。 就像是塞北,也就是十多年前,锁龙阵现世之后,这里的旅游业就一下子发展起来。 不,说是旅游业还不太妥当,毕竟这年头的人还没有这观念,只不过越来越多的侠客,特别是剑客都从关内来到关外,他们有的是想要挑战一下锁龙阵,试图一睹叶城主真颜,有的不过是来打卡纪念罢了。 不过,如果是为了看叶孤城,那就更不应该来塞北了。 李寻欢都想为那些没头苍蝇似的江湖小侠叹口气,消息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叶孤城,根本不在塞北。 要不然,他这次前来塞北出公差,不总要上门看看自己的老友? 马车在龙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店小二立刻面上堆满笑容地迎出来,只要是在客栈里做营生的,都长了一双慧眼,来的人骑什么马,坐什么马车,身上穿戴的是什么衣服,什么武器,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人究竟是住天字号房间还是地字号房间的。 就比如眼前这位爷,马车虽然其貌不扬,但无论是前面的马,还是车轮子,都是上等货,也只有家底殷实的人,才会在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地方下功夫。 如同店小二所想的那样,从马车上下来的并不是不修边幅的江湖人,而是一翩翩公子,虽然这翩翩公子的年纪并不是很轻,却无损他儒雅的气度。 店小二的笑容变得更加真心实意了一些,他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李寻欢道:“先吃饭,后住店。” 他带有鼓励性质地摸摸已经奔波几日的骏马道:“给他准备些上好的豆子草料与鸡蛋。” 店小二道:“得嘞,客官您请坐。” 李寻欢进店,他发现,客栈中的人并不是很少,又或者说,人还挺多,一楼大堂一半以上的桌子都有人在座,即使有的桌子边上只有一半人。 有些人的面容,他虽然不是很熟悉,但却知道那些人是谁,李寻欢冷眼瞧着,也不遮掩,只不过找了一张干净桌子坐了下来。 诸葛雷一个人坐着,神经兮兮的,他以一双小眼睛看向周围所有人,好像怕有人害他。 这种心态叫做被害妄想。 铁传甲也从门口进来了,他已经安顿好了两匹好马,进入大堂先以眼扫视一圈,才在李寻欢身边坐了下来。 铁传甲以只有他同李寻欢才能听见的声音道:“那人绝对有问题。” 他说的那个他,自然是连自己表情都无法掩饰的诸葛雷。 李寻欢要了一壶热茶,却帮铁传甲要了一大海碗的酒道:“不用管别人,他并不是朝廷钦犯。” 他笑道:“如果是犯人,谁敢跑到塞北?” 铁传甲道:“这倒是,毕竟全天下人都知道,叶城主虽然称不上是嫉恶如仇,但是在他地盘上,那些恶人都是要被送官的。” 对江湖人来说,这等癖好闻所未闻,但在所有抱着侥幸心理逃到塞北的犯人发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