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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夫人绛雪儿17

寨的三只领头羊给挑拨的厉害,关系暗潮汹涌,一触即发。

    在黑大王耳边说那白军师自以为聪慧无双,妄自尊大,只当您是个没脑的,愈发地不把大王您放在眼里,似有不臣之心,大王平常韬光养晦,不显山不露水的罢了,如此威猛善战怎会不通谋略,怎么百战百胜,有这些个玩心眼的军师在一旁辅佐,是锦上添花了,没了,便也无伤大雅。

    又同这白二说,她恨透了那不通文墨的莽夫寨主,粗鄙不堪,言貌丑陋,她每每与他多待一天都是煎熬,小女子不才只愿能与白军师这等人才风流,可名正言顺,琴瑟和鸣,白首同偕。

    又说以白军师的文韬武略,才智心计,怎堪屈居人下,这一寨之主的位置分明就是该您稳稳坐着的,毕竟以往每每,都是您出的计谋取胜,若非您智谋超群,只凭那黑大王匹夫之勇,又哪能将这偌大的寨子发扬至此?

    这鹬蚌相争,至于这等在后头的黑三,便更是简单了。

    跟先前在那水潭里讲的一样,只不过更变本加厉,又春风化雨,只潜移默化地把白二,黑大的坏话轮番来讲,再山呼海啸般胡乱吹捧一些则个,让这三当家的愈发敌对白二军师,也慢慢地对寨主的位置起了心思,图谋……

    自然,绛雪是不会教黑三当成了这得利渔翁,这渔翁自然是她自己了。

    正所谓园中有树,其上有蝉,蝉高居悲鸣饮露,不知螳螂在其后也。

    螳螂委身曲跗欲取蝉,而不知黄雀在其傍也,黄雀延颈欲啄螳螂,而不知弹丸在其下也!

    这时这些污她辱她之人,每一个都教她恨不得恨不生啖其rou,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蝉,螳螂,黄雀她只需弄得一个,算是一个了,勿论是谁得败而死,也是她心中大快……

    终于这所谓弹丸其下,也未曾让她等的辛苦,这话便要从两三月后,黑大王他们一行劫了好几十车的西域贡品开始说起。

    贡品事小,可朝野脸面为大,朝廷为之震怒,也对这小小山寨起了不满之意,特地派了一位二品将军,亲率五千精兵来剿灭这黑云贼寇。

    这黑白黑三位虽内讧的紧,可当一致对外时,倒一如既往配合的天衣无缝,还占了这黑云山的地势之利,山峰之险,黑云寨本就易守难攻,几番对战,那位将军生生也占不得什么便宜。

    再一次黑大王亲自出战,不愧他盛名在外,也算有的些本领,这一小战,大获全胜不说,还将一位领头的先锋小将给生擒俘虏回来。

    压寨夫人绛雪儿22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这一战回来,自然是要开庆功宴的。

    这宴上大家是大口吃rou,大碗喝酒的,好不开怀。

    可白二却是忧心忡忡,他一向不赞成干这抢劫贡品之事,他们这一群不过乌合之众,如何敢与朝廷,敢与皇帝作对?

    然这黑大王也不知会与他,自个下山带着人马,威威武武地劫了这一大群宝贝回来,讨得新夫人的欢心,他还只当劫了一趟肥镖罢了。

    待等到半月之后,那什么将军带队来攻,他才知晓那竟是朝廷贡品,方知闯下弥天大祸,然已经打上门来,自然只有想法设法抗衡了,翻遍了兵书兵法,好不容易才得负隅顽抗。

    今天这好容易艰难打了胜仗,也难得有了向朝廷投降招安的资本,现在在宴中,众人又论起了关于如何处置这擒获回来的小将军。

    白二身为军师,首当其冲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要求全须全尾送这位小将军回去,以求朝廷招安,他们这小山小寨的,若是惹得朝廷再派增兵围剿,只怕会被灭了个干干净净!

    黑大王却是不听,他自认为自己骁勇善战,天下无敌。

    早就有征战沙场之心,甚至在美夫人的吹捧下,觉得自己揭竿而起,逐鹿中原,做个土皇帝也未可知。

    这时自然出言呵斥,说这白二胆小如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摔破酒坛,放言下次出征要把这先锋的脑袋砍下,到时候挂在旗子旁边,以振士气,教这群朝廷来的兵贼走狗有来无回!

    这一庆功宴开的是不欢而散,白二率先离去,回屋时却得了绛雪的信儿,喊他与今夜相会,这厢心情不睦,便想着与美人儿快活快活,也是一乐!

    便也就乘兴而去,哪想到美人儿今日格外不肯配合,不如往日温柔似水,婉转相就。

    她还好不拒绝地踢腾着腿儿,还大声喊叫,好生惊慌失措:“不要啊……走开,白军师,你走开啦,不要碰人家,人家是大王的人,您,您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奴家……”

    这一闹腾,莫说脱了美人儿的衣裳,连那红艳艳的小嘴儿都没亲到,白二本来只当这似玩弄情趣,这闹得久了,死活不让自己碰,他的气性也就上来了。

    当即上前往人往床上一推,随意拽着了她的罗衫狠狠一撕,没好气道:“雪儿莫闹了,白哥哥今天心情不好,大王着实是个蠢的,有勇无谋的莽夫也!当所谓夏虫不可与冰,还真不如弄下他,老子自己当大王了……乖,别躲,让哥哥好好弄弄你……”

    然正说着,还没等倾身上前,背后却是猛然一股劲风袭来,他惊觉不对往旁边一闪,之后又被大力拽着,如小鸡般被随意往地上一扔……

    白二心道不妙,如此神力的,当真也只有黑大王是了,他这抬头一看,可不正是目眦欲裂的黑大王也,正是怒目圆瞪,面目可憎:“白二!你好大的狗胆!老子的夫人你也敢碰!该死!”

    这匹夫之勇逞能起来,这匹夫气劲再一上来了。

    黑大王想想这段时日,白二屡屡与他作对,刚刚还口出狂言欲取而代之,当即就气的是这一把砍刀过去,快如流星。

    任这白二绝顶聪明,巧舌如簧,却还没得张口,便也没了项上人头,着实死不瞑目,也不知还在宴上本当一醉天明的大王,怎地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当来是柳绛雪,同黑三一并设计的。

    白二本就不爱饮酒,从不在宴上多留,是也今夜绛雪先约他相会,待他今日拂袖走后,黑三便在一旁与大王敲起边鼓,先斥白二不分上下,惹得黑大愈发不悦,烦躁。

    言说这等大喜大功的时刻,大王不该恼怒,应该让寨主夫人也一起同乐欢喜,又说大王亲自去请夫人才显诚意。

    如此筹谋,这才让黑大王从宴上归来,把这欲对夫人图谋不轨的白脸军师,捉个正着,又杀之后快。

    解决了白二这其中一个心腹大患,绛雪心中大快,连夜中入眠也并未因见得血腥而失眠惊梦。

    再者她又用迷魂药,药倒了黑大王,没得这莽汉在夜里没轻没重的云雨折腾,她睡得格外安稳香甜,实在是舒心惬意的一晚了。

    至于这迷魂药,便是她先前哄着白二,言及让大王如新婚夜那般昏睡连连,这才能与他偷得浮生欢愉。

    又言不愿怀上大王孽子,才从这神通广大的军师那儿弄来了迷魂昏睡之药,还有这足可避子的汤药,毕竟若是叫她怀上这山寨贼子的孽胎,还不如教她当场自尽呢!

    在这山寨待了不过三月,绛雪已锻得心志颇坚,她晓得这寨中草寇者皆是罪大恶极之徒,拦截过往商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以恨不得将这举寨皆送官查办也!

    她本想靠一己之力,弄得这领头三人自相残杀,只待大仇得报便自裁了了,没想到竟有朝廷派兵剿杀,着实喜不自禁。

    却听得又俘虏了一位小先锋,黑大王竟是要杀之祭旗示威,她心中不落忍,正欲求情,黑大王却言之凿凿什么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教她不许插手男子汉大丈夫的所作所为……

    绛雪无法,次日便偷偷问了关押所在,欲将人偷放出寨。

    却到之时,正巧见那看守之人门昏昏倒地,而那白袍小将已将一身捆绑顿卸于此,正是要逃之夭夭之际。

    她美眸圆瞪,一时未想过来究竟,只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先锋,虽白袍微瑕,一身落拓,身姿清瘦,柔劲有力。

    再看其面容,竟是英俊无匹,俊朗非凡,地阁圆,天庭饱,鼻方正,眉清眼秀,更兼少壮年纪,浑不似行伍出身,竟是世家公子一般的风流俊雅人物。

    这白袍小将也是看得惊了,他刚砍倒这看守二人,正是要探查寨中情境,眼前惊现疑似天女下凡的美人儿,好生不堤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但见她身躯袅娜,态度娉婷,雪肌芬芳,月貌笼烟,鼻倚琼瑶,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绿,唇不抹而凝朱,生得唇红齿白柳嫩花娇,一股妖娆妩媚轻轻然清透而出,好不惹人心弦……

    压寨夫人绛雪儿23睡不着多好,这便可陪娘子翻云覆雨,大战三百回合不带累的

    不过他也只愣了两息呼吸的功夫,便反应过来。

    三步两步上前,劈掌作势,便是要如法炮制,一个手刀,便要打上美人的脖颈。

    不过下手眼见就要到了,看着美人目露惊讶,下颌微抬,露出的那一截雪腻鹅颈,秀颀修长,领如蝤蛴,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一时之间又稍有犹豫。

    毕竟这位小姐看着扶风弱柳一般,好生柔弱不堪,一点功夫也不会的。

    他这手刀重了,若是使人香消玉殒,岂非呜呼哀哉,他也于心不忍,可若是轻了,叫她有逃跑的可趁之机,惊动了这一寨中人,坏了他的大事又奈如何?

    绛雪只觉只是略一眨眼,这本是在十数步之外的白袍小将,竟如一阵春风般挪移至她身前。

    再一抬螓首,便是掌风凌厉猎猎,就见他抬手欲将她砍晕,忙吓得拿柔荑捂嘴,颤声道:“慢着,这位小将军,且别动手……别,奴家是来帮您的,本是听说您被关押与此,想见机行事,好将放您出去的……”

    “此话当真?”白袍小将本就不欲伤她性命,这时自然是停了下来,施施然将手放了下来。加裙琉三五嗣八零久泗零

    观这女子说这话时,花容诚恳,眼眸清澈,不见闪烁辞色,倒是不曾扯幌子的样子,再加之瞧着環姿艳逸,仪静体闲,当是良善之辈,他已然信了六七分。

    绛雪见他将手放下,也稍微放妥了心,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奴家不瞒小将军您说,奴家乃春城柳家之女,清清白白,本本分分的人家……一日游春,却被这山寨大王掳了来,备受侮辱,本不该苟且存活与世,可奴家却不愿平白留了这坏人当道,在人间逍遥快活,又坑害了不知凡几无辜百姓……”

    说话间她已眼泛泪光盈盈,兀自凄凉笑了一笑,抿着唇瓣:“奴家说来也不怕小将军您取笑,奴家虽已是残花败柳,这便是要自裁了事,毕竟得报了仇,雪了恨,叫这坏人们比奴家先一步入了黄泉才是……不知小将军您这般逃了关押,却是有何谋算?奴家不才,却也在寨中混得个脸熟,虽不过绵薄之力,却也愿为您忝助几分?”

    这白袍小将仔细将人打量,觉得这女子气度谈吐,的确乃娇养的大家闺秀也,他也似曾听看守夜话,提及大王两三月前娶了新压寨夫人,貌若瑶池天仙,又是富贵小姐出身,让人又羡又妒。

    又回忆他这阶下囚,乍然脱逃的前因后果,当是无人所知,这女子前来,浑是偶然,怎么也不该是这山寨筹谋的诡计,这斗转心念,已经信了九成……

    他微微放下戒心,叹了一口气,其音琅琅,如金石击玉:“小姐心性坚毅,不输男儿心志,让人佩服还来不及,怎会取笑?鄙人杨亭深,这次主动失手被擒,便是因这黑云山寨地势险峻,难以攻陷,想着若能入得寨来,偷偷拿到这寨子里的山防布略舆图,便能事半功倍,规避伤亡……”

    “山防布略?舆图?嗯?奴家不知……”品了品这几个字,绛雪觉得颇是陌生,摇了摇头。

    可听着大概不过就是什么山形,布置,地图什么的啊,这玩意儿她有的啊。

    先前她想逃开这山寨,却不知周围环境该如何遁走,是以就用美人计哄了白二,从他房里偷摸摸临摹了些画图,她还暂且没用得上呢……

    想了想那些画儿的内容,她琢磨着言辞,柔柔道:“可若是有张画图,囊和了这寨子里的大道小路,还标注了小人的把守布置,还有一张小的,画了总个的山形地势,小将军,杨将军您看这可粗粗堪用吗?”

    杨亭深闻言大喜过望,直点头:“合用的,这也没有这么合用了?多谢柳小姐了,不知这些画图在往何处?劳小姐为鄙人指个方向,待将入夜我便去将图取了,为求此战告捷,纵是龙潭虎xue,也姑且试上一试!”

    柳绛雪捂着唇笑,直言不必:“怎会如此麻烦?那图儿就在奴家房中的衣橱底下压着,您且悄悄跟着我回房便可了。”

    这时暮色西沉,夜幕沉降,杨亭深轻功绝顶,本就擅长隐秘身形,再借夜色深深,又有绛雪小意提醒,自是轻而易举跟了她回去。

    拿到了那些压箱底的画图,这图儿工笔舒展,重点也一笔一画地勾勒完全,某些山势与他先前粗浅探到的轮廓山形一模一样……

    一切有惊无险,再没有这么妥帖帖地顺利了,杨亭深言谢告辞。

    然还没推门迈脚出去,门外却突然传来了黑大王粗犷张扬的声儿:“娘子,可睡下了?你相公我回来了……”

    变故抖生,杨亭深再行出逃也是不急,柳绛雪吓得面容发白,急中生智,忙把这小将军给塞回大开的衣橱之中。

    她关上橱门,款款整了衣衫,定了心神,软语问道:“大王,今晚不是要彻夜与属下们商量对敌策略,怎地这时辰就回来了。”

    黑大王没好气地摔了门进来,大步去又将窗牖打开半边:“房里咋不开窗,这气闷的,让人心里憋得慌……还不是那群子窝囊的,没了白二那龌龊下流货色,其他人跟锯嘴葫芦似的,半天连个臭屁都憋不出来,这还对敌个奶奶腿儿,这还不如回来陪娘子你,也好过和他们大老粗的闲坐着!”

    “大王莫气,不如再喝点奴家酿的梨花酒,这可是奴家同jiejie们学的,辛苦酿了这两个月才成,饮下可凝心静神,免得大王心浮气躁,怕是气的今夜都睡不着了呢……”柳绛雪陪着笑,转身去取了花酒送来,悄悄下了点剩着迷魂药。

    “睡不着多好,这便可陪娘子翻云覆雨,大战三百回合也不带累的……前些日子,总刚要与娘子乐活,我这不争气地就困得去会周公了,真是辜负,辜负那啥,啊,良辰美景奈何天咧!”黑大王握着她的纤手,不停摩挲。

    看着娘子羞答答的花容娇红,他哈哈大笑,仰头扶着坛底将这酒儿一饮而尽,还乐醺醺地打了个饱嗝:“嗝,好酒,娘子不仅貌美,这酿酒的手艺也是一绝……就是太清淡了些……”

    压寨夫人绛雪儿24外头有好多人,你别老不羞不害臊啊,说什么这样最刺激了

    “虽是清淡,可其中蕴含梨花的芳香,清酒的淳冽,既大王觉得好喝,那再来一些,你可得好好品品奴家的手艺……”说话间,绛雪又跑去拿了两坛过来。

    她莲步款款而来,将酒放下,面上又莞尔一笑。

    看在黑大王的眼里,只觉美人梨涡浅笑,比这淡而无味的清酒更加醉人芬芳,当下又咕咚咕咚灌下两坛……

    喝着喝着,他就觉这酒气上头的厉害,热的连外头披着耍帅的大氅也脱了扔在桌上:“娘子,你……唔,眼,眼花……”

    喝完抬头,只见面前的美人二娘子,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渐是粉黛模糊,花容朦胧。

    再依稀念了两个不知是何的字眼,就是眼皮打架,重逾千斤,他这一大坨就闷头倒了下去。

    绛雪见他被药倒了,松了一口气,连忙去衣橱里把杨亭深给迎了出来,拍拍心口,惊魂未定:

    “呼,吓死了,小将军你还好吗?奴家把黑大王给药倒了,这次用的药量多了,怕是明天中午也醒不来呢!您快走吧……”

    杨亭深再次拜谢绛雪,他提步要走,可看着埋头被迷倒呼呼大睡的黑大王,想到这样良善多情的小姐,竟被这等面目可憎,作恶多端之徒给玷污欺辱了。

    蓦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趁他病,要他命……

    他提起黑大王腰间所挂的长砍刀,回身对绛雪问道:“柳小姐,若在下此时,趁机送这恶徒魂归黄泉,你可会心中不落忍?”

    “啊?”绛雪惊了一惊,她定了定神,摇头道:“不,不会,奴家自来这山寨,每一日都过得水深火热,只恨他死的不够早,死的不够快!

    “那就还去请柳小姐扭头闭眼,莫被这血腥污了眼……”杨亭深得了话,见绛雪依言乖乖捂眼,也不犹豫,当下取掉黑大王碍事的毡帽,手起刀落。

    黑大王仍在酒酣打呼之中,睡梦里就是人头轱辘落地,连他自己也未料到,前天还是他将白二手起刀落,如今风水轮流转,河东河西,竟也轮到他得此身首异处的下场!

    等杨亭深吩咐绛雪睁眼,她这才发现,这位小将军一兼拿了双层包袱包住他的头颅,又甩了地上那无比贵重的虎皮地毯将那尸身盖得严实,一切得掩完毕,竟一点不叫她被骇人场面吓到。

    绛雪心中一软,还没讲话,就见杨亭深朝她伸出手心,温文尔雅:“魁首恶贼已除,柳小姐,你可愿随在下下山,在下愿送您回柳府,与家中亲长相聚。”

    “奴,奴家……”绛雪伸出一半柔荑,可近乡情怯,却有了期期艾艾:“奴家已是残花败柳,回家也只会丢了父母的脸面……”

    说着她的手正要收回,然而长指指尖却霎时被男人的大掌捏住:“无妨,不会的,万事有我。柳小姐今日救了在下,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赠图之恩在前,又助我剿杀恶贼首脑在后,大恩大德,铭心刻骨,跟我下山吧。”

    柳绛雪被他说的熨帖安心,点了点头:“好,奴家信将军。”

    就在这三言两语的当口,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人声,竟是惊动了整个寨子:“不好了,被押的那俘虏不见了,把看守的李老四他们都打晕了……”

    “咱们寨看得严,这小子肯定没有逃走,咱们都挨家挨户搜搜看,看这厮给藏到哪里去了?王大,张寡妇家归你了,张寡妇开门,开门,我们要搜逃犯咧……”

    “唉哟,前头就是大王与夫人住的地界了……咱们也不好直接去搜吧……老张,你去搜老李头家,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

    “那有啥,大王之前可说了,啥一视同仁来着……反正是进去随意看看,搜个犯人,指不定那犯人就是故意藏在大王房里,猜着咱们不敢去搜咧……”

    “就是,寨主夫人身娇体弱的,若那贼子半夜出来,伤了咱们夫人多不好啊……必须得搜,还得仔仔细细的搜……说起来,听我婆娘说,寨主的新房里头布置的可美可排场了,咱们也终于有机会开开眼了,嘿嘿,齐六,咱俩去寨主新房……”

    眼见这人声越来越近,都快搜到他们这儿来了,这时再逃出门,可是正正好当场就撞上了这搜查的一行队伍了。

    双拳难敌四手,虽杨亭深武艺深重,且还带着绛雪整个拖油瓶,却难以正面对上这寨中众人,还能全身而退,尤其这屋里的地上,还有这黑大王的尸身在此……

    绛雪再次急中生智,忙把桌上的毡帽给杨亭深扣戴上,又把一旁的大氅给他披上,他同黑大王一般身高,虽身形略比瘦削,可这大氅宽大,倒也不显。

    那外头的一众搜查匪徒们就要来了,那什么齐六什么的就来了,嘴里还远远喊着:“大王,老大……有逃犯,教咱们来搜搜……”

    杨亭深对绛雪所为不明就里,却不妨碍他已经拿起长刀,蓄势待发,欲大开杀戒,生生从这寨中杀出一条血路……

    绛雪却摇了摇头,拿过他手中长刀,再猛地将桌子上的酒坛杂物往下一拂,噼里啪啦的,连同宽大的丝绸桌布一起扔下,再行盖住地上隆起一大团的地毯,遮掩的更加天衣无缝……

    然后猛地扯开衣襟,半露雪胸酥腻,再行抱着这小将军的劲瘦腰身,往大檀木桌上一跃,拽着他半躺下来,双腿跟着缠了上去,只做两人恩爱云雨之状:

    “唉哟……大王,别这样……您喝醉了,外头,外头有人在搜查,似是有正事要弄咧……唉哟,奴家知道你等不及了……可,您,您别在整个时候弄人家啊,别撕……外头有好多人,你别老不羞不害臊啊,说什么这样最刺激了,刺激什么啊……别啊,别这么猴急……”

    “是啊,咱屋也没藏什么,不用搜……可他们都要来了,奴家要脸啊,别弄了,唉哟,别撕奴家肚兜啊,多丢,丢脸……唔……别亲……虽则您是大王,下头的人不敢扰了咱们的好事,也不敢进来,可,可若是被听墙角了怎么办?唔,奴家的脸面……”

    绛雪刻意先弄出房中动静,将声儿弄得婉转缠绵,娇媚欲滴,只当是黑大王醉意正浓,欲行不轨,来了兴致直接把她就地推倒,而她百般推拒,欢喜娇嗔,这时的呻吟声儿好不妩媚妖娆,呢喃销魂……

    压寨夫人绛雪儿25长驱直入,一入再入,美的难以自拔,爽的情难自已

    这时她听见自己奇怪娇媚的喊着这些有的没的,尤其还是在这位俊俏非凡的小将军面前,不由地眼含秋水,桃靥发烫,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掉。

    偏偏这时情势紧急,外头的喧杂吵闹,早就随着这屋内乒乒乓乓一阵乱砸而噤了声,那什么齐六的两个,还都嘘声轰着其他人去了别处。

    尤其在她将将那一番娇语推托,外头更是连一丝声儿都没了,似都在屏息以待等着……

    那半开的窗牖处已经偷偷冒出两颗脑袋,绛雪的余光瞧得真真的,再看着这位呆愣愣完全不晓得配合她的小将军,好个乖乖,瞧你又俊俏又机灵的,这时傻愣着干什么?

    不是都暗示你该假装黑大王,好掩人耳目,说着别亲别亲,怎地还不赶紧亲过来?

    她没得办法,一咬牙一狠心,只能自己将芳唇凑了过去,乘着他惊讶时薄唇微张,她娇嫩的丁香舌尖趁机钻了进去,随随便便舔了几下,生涩地啜了又啜,试图发出亲吻的声音……

    杨亭深猝不及防被亲的手足无措,脑袋“轰”地一下炸了。

    他眸光深邃,看着身下的美人儿眸光流转,顾盼生姿,云鬓微微凌乱,瑶鼻急喘,红唇微张,还有那敞开的衣襟里,两只雪峰盈盈隆起,巍峨险峻,一道沟儿幽幽,黑的是深不见底……

    身为世家子弟,他家中也有长辈赐下的通房妾室,并非不通情事之辈,这时待反应过来,差点被迷得神魂颠倒。

    这时自然是反客为主,大舌勾住那亦是莽然无措的那尾小舌,对着那香甜柔嫩的檀口好一阵吮吸交缠,狂猛搅拌,轻而易举发出了绛雪想要的那种唇舌相接,啧啧有声的效果。

    亲着亲着,愈发流连忘返,一身气血激荡沸腾,肝火大旺,齐聚下腹,似有炉火熊熊燃烧,被烧得怒起擎天一柱,坚壮劲崛,激昂向上……

    绛雪差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呜呜出声,只觉她的吐气,连带着舌头似乎都被他尽数吞吃入腹,根本教她无力抵抗,更有满溢的涎水从唇角滑落,沾湿了她小巧的下颌。

    这时又被小将军压在身下,他通身guntang的男儿气息阳刚灼人,尤其带着青竹的清冽淡香,全全将她笼罩在内,她芳心熏然欲醉,一身的酥软绵绵,几乎化成一滩柔柔春水。

    加之腿心那儿的娇软隐秘,被那什么硬梆梆灼热热的大物什牢牢顶着,惹得她小腹深处似有什么沉沉的要坠下似的,产生一丝痒痒的酥麻之感,腿心分泌出了好几缕那熟悉的湿暖黏滑……

    唔,小将军下头,是对她起了反应吗?

    好硬,好热,似乎也是好大一根翘了起来……

    不知为何,先前她十分厌恶这山寨里的贼子,对她行不轨之事,只觉令人作呕,可这时换了小将军这般行径,她竟内心隐隐期待,身下的嫩花儿亦然泛起了寂寞的翕颤抖动。

    好生渴盼,好生希冀那怒勃而起的庞然大物可以,可以……

    这时窗外的两个看了好久的戏,分明是小声耳语,可乡下人嗓门忒大,竟也教屋内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呼,日,大王和夫人亲的好带劲啊,听听这口水声,老子都听得一身火热……可大王,大王怎么只顾着亲,也不弄点别的,看着也不够劲啊……”

    “嘿嘿嘿,看夫人的小嘴,就知道跟含了蜜似的,可不是亲不够嘛!人都说大王下头那大棒儿可厉害了,能把女人弄得呜呜哭爹喊娘的,今个儿也算咱们有福气,可以现场看个活春宫了,大王上啊……不过大王不会生气,咱们搁这偷看吧……”

    “那有啥的,大王可是那啥子宰相肚子里能跑船的……平日他老炫耀夫人多美多招人的,迷得他腿都软了……大王,弄啊,揉夫人的奶子啊,掐她的腰儿,弄她下头啊……以往多猴急啊,你没听刚刚夫人说,说是大王喝醉了,只怕是醉了后力不从心了吧……”

    绛雪被他们这话臊得满脸云蒸霞蔚,桃颊艳若桃李,她作势惊得手脚并用,挣脱开来,桃花眸四处乱飘,根本不敢看小将军的神情。

    只兀自含着一汪热泪盈盈,细细喘着气,羞答答地咬着娇艳欲滴的唇儿:“大王,别,底下人还在窗底下偷听呢……别听他们的,别乱来,放开人家啦……别,别让他们瞧咱们的笑话……别,别揉人家的胸啦……您真的喝醉了,别闹了,外头他们都竖着耳朵听着呢……唔……”

    她顺从心中渴望,小手轻轻拽住小将军的大掌,把她半敞的粉胸雪腻前一放,只当是为了敷衍外头人。

    眼睛一闭,鸦青色长睫若蝶翅翩跹,紧张的要命,还无声地做口型命令道,揉啊,快,别露馅了……

    杨亭深的喉结上下滚动,鼻息急促,另一只大掌随手拿起桌上还剩下的一个青花瓷盏,头也不回往先前发声的窗牖处掷了过去,聒噪,却该死的,教他心烦意乱,yuhuo高炽。

    眼见其他搜捕的众人,已经被这偷窥的两人给哄弄到别处去了,他明明可以此时一跃出去,拿着长刀将这两人做个干净,再带着她远走高飞。

    可他却控制不住,大掌重重揉上这两团粉腻酥融的饱挺柔软,配合着柳小姐怯生生的做戏遮掩,胯下长枪胀的火热硬挺,蓬勃欲发,已然是蓄势待发,虎虎生威。

    罢了,就让外头俩个再多活一个时辰吧……

    杨小将军的这大手向来是拉弓射箭的,布满粗糙的薄茧,落在绛雪那娇养长大的两峰娇娇雪乳上,不轻不重的揉捏游走,引得美人儿娇喘吁吁,从嘴角咿咿呀呀的漏出了一声哀哀娇啼……

    他更加情动火热,隐忍不住,先三下五除二解了腰带,掏出他那根怒紫长物,在她血玉般的耳垂珠儿低声呢喃:“事急从权,为免露馅,只得假戏真做,柳小姐,在下冒犯了……”

    话音刚落,便撩开美人儿的十二幅裙摆,大掌一扯,那碍事的亵裤便碎裂一道,只大眼见得那处儿雪馥馥,鼓蓬蓬的,已跃然眼底,美不胜收。

    上好的奶饽饽也不过如此玉雪娇嫩,尤其那道粉滴滴的缝儿细的根本瞧不到入口,还带着弥弥的晶莹花汁,若滴泉流露般欲落不落的,嫩的仿佛轻轻一戳便要化了似的……

    他口干舌燥,忍不住狼腰一耸,挺着那根茁壮怒物沉沉向前一送,那热烫烫的巨昂圆头微微上翘,硬梆梆地将那窈然紧闭的粉瓣儿大力揉开,长驱直入,一入再入,美的难以自拔,爽的情难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