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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随正解着安全带,抬头看他,清凌凌的眼睛透着疑惑。 周京泽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质打火机,打火匣“啪”地一声,火焰蹿起,虎口上那颗黑痣禁欲又撩人。 火光明明灭灭,他低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里的音响开得很大,孙燕姿唱着: “自尊常常将人拖着,把爱都变曲折。” “啪”地一声,火光熄灭,他把打火机放回了中控台上。周围一辆车接一辆车呼啸而过,车尾灯一闪一闪,忽明忽暗。 周京泽的脸半陷在阴影里,车内一片黑暗,许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因为先前连抽几根烟的关系,一开口,声音沙沙有些嘶哑,扯了扯嘴角,闭了闭眼,似妥协: “我想你,很久了。” 许随怔住,黑漆漆的眼睫颤了颤,重新靠回椅背上,看向窗外对面的单行道。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开车,紧接着消失在夜色里,好像从来都不回头。 周京泽他这么骄傲的个性,在重逢后某一天,竟然说想她了。是真的吧,毕竟两人在一起时,她对他的这份喜欢真切又一心一意,他眼底的宠溺也是真。 许随看着前方,问他:”你记不记得,我们赌的那场球,我随便押了一个人,结果他竟然赢了常年第一的内马尔。” 周京泽想起来了,他输了最后把朋友圈个性签名改成破折号了,他的声音嘶哑:“记得。” 许随偏过头来看着他:“16号赢了,当时我说了一句话,有志者,事竟成。” “有志者事竟成,但爱情不是。” 第59章 告白 有一缕湿发贴在他锁骨里 九月一过,雨季接踵而来,这一阵子天天下雨,天气一下子就转凉了。自从上次在车里谈话后,许随再也没见过周京泽。 许随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休息的时候,会想起那天晚上周京泽的表情,他在听她说完那句话后,黑如岩石的眼眸一瞬黯然,随后又神色平静地跟她说了晚安。 后来他再也没出现过。 许随也忙,一直有在认真的生活,下班了偶尔去看乐队巡演,或者跟朋友喝酒,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是健身看书,生活充实。 上周许随有事没去飞行基地请了假,这周去的时候,天空阴沉沉的,冷风阵阵,一团乌云往下压,似乎有下雨的迹象。cao场上的学员穿着训练常服,在悬梯,固滚上训练,借此提高高空飞行的身体素质。 一个身材修挺男人背对着许随,吹着口哨整合队伍,他的肩膀宽阔,训人时食指指节敲文件夹的动作很像周京泽。 许随坐在车内,以为是他,隔着车窗不由得看过去。 恰好对方回头,是一张长相气质完全不同的脸。 一声哨响,队伍解散。 一群年轻人“轰”地一声作鸟兽状散开,许随刚好在基地内的空地上找好车内停车。下车后,脚下的石子地因为前一晚刚下过雨,湿的,而不是像天气好的时候,这里尘土飞扬。 每次许随从市区大老远地跑过来,常常一身灰回去。 几位学员正好停在正前侧洗手,水龙头的水拧开,哗哗往水漕里冲水,他们一边洗手一边聊天。 “这个教官比周教官松多了,要是他能一直带我们就好了。”有男生感叹道。 “啧,周教官,他妈的就是魔鬼教官。”有人啐道。 “哎,只求他能多病两天,不然我这老命都要给他折腾没了。”有人附和道。 许随正好摁车锁锁门,听到他们的谈话声,不由得问道:“你们周教官没来吗?” 正在洗手的学员回头,见是许随打招呼,纷纷喊道:“哎,许老师好。” 水龙头还在往下淌水,哗啦啦的,有人解释道:“周教官生病了,这两天都请假了。” 许随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朝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天似乎又更暗了一点,风声更劲,cao场的红旗迎风猛烈地招展,云层似乎要滴下水来。 要下一场暴雨了。 许随提前走进教室,检查了多媒体设备,又在笔记本上试了课件。休息的十五分钟时间过去,上课铃声响起,学员陆续走进教室上课。 许随一周只需上一节大课,中间十分钟休息时间,也就是两节小课。 这节课许随讲了一些急救知识,并请了学员上来示范。她正认真讲着课,一道旁若无人的哈欠声打断了许随的思绪,随即课堂传来一片哄笑声。 一双杏仁眼扫下去,是一位名叫钱森的男生,他没个正形地背靠椅子,见许随在看他,也不怵,还冲她笔了个心。 许随对这对学员有印象,听工作人员讲过,富二代,插班生,大学学的金融,毕业后心血来潮对学飞行有兴趣就来这了,来了却不服这里的管理和纪律,是个刺头。 “安静,不想上课的可以出去。”许随声音清冷。 课堂这才安静点,许随继续讲课。四十分钟后,下课铃声响起,学员趴在桌子上,有的人则起身去走廊上吹风。 一群男学员坐在教室里不外乎,讨论三件事:女人,酒,球鞋。 这帮有钱的公子哥大声讨论着前阵子在哪家会所开卡,一夜花了几十万,谁又买了一件联名款棒球服。 但总有人跟他们格格不入。 没两分钟,他们又进来,甩了一下身上的水骂道:“下暴雨了,我靠。” “冰冷的雨往哥脸上拍。”有人一脚踹紧了门。 许随正在讲台上整理文件,不由得往窗外看过去,白辣辣雨的兜头而下,似白瀑,狂风扑来,拍打着窗户,发出如困兽般呜咽的声音。 坐在窗户边上的学员手忙脚乱关上窗户,有雨珠趁势砸进来,有一两滴溅到许随脖上,凉丝丝的。 许随视线重新投回电脑前的课件,忽地,一道声音喊她。许随回头,是一位学员,打扮干净整洁,但天气很冷,他身上穿着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外套,里面只套了一件短袖。 他冲许随腼腆一笑,问道:“老师,上次你说的那个急救姿势,是左手叠在右手上面,按住胸廓那里吗? 他一边问一边比划着,许随注意到他的手背皮肤干裂,有血痕出来,半晌回神,她又重新仔细地跟对方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对方跟许随道谢。靠右边的一位男学员见状吹了一个悠长的口哨,明晃晃的嘲讽:“哟,同学,这么认真呐,还知道问问题。” 许随眼睛扫过去,收到她警告的眼神后对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再说话。那个问问题的男学员低下头,本来要回自己座位的,但为了避免和他们发生冲突,只好从前门出去。 那位学员看起来性格安静木讷,甚至还有些自卑。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