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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到这吧,朕也许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下次朕再和周卿比试。” 说完是旁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让人将周耘扶了起来。 第七十五章 太后的恨 良姑姑走进景安宫,对着仍靠躺在榻上假寐的太后轻唤一声:“太后。” 崔太后缓缓的睁开眼睛,问她道:“走了?” 良姑姑点了点头,道:“是。” 崔太后的身子动了动,坐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良姑姑连忙上前去扶起她,找了个大迎枕放在她的身后,一边对崔太后道:“太后,奴婢看贵妃的模样,怕是不愿意答应帮着咱们。” 崔太后道:“不马上答应是对的,这么大的事和决定,自然该深思熟虑一番。她要是马上就应下了,那哀家倒还要怀疑一下,是不是她和皇帝串通给哀家下的套。” 良姑姑有些担忧道:“万一贵妃最终不肯帮太后您,又该如何?” 崔太后“哼”了一声,厉道:“她要是这么不上道,自有人排着队收拾她。” 又转头问:“陈太医那边如何了?” 良姑姑眉毛动了动,对崔太后道:“太后放心,府里小世子爷派人将陈太医在宫外藏的儿子一抓,陈太医就竹筒倒豆子一般什么都说了。果真如太后猜想的一般,淑妃的孩子大不好。 陈太医还招了,淑妃的这个孩子是强用药物所怀,如今怕也等不到出生的时候。按陈太医的意思,淑妃的孩子在母体越久对淑妃的伤害越大,最好是现在把孩子落下来。但淑妃却仍要求陈太医尽力保胎一个月,倒是不知道她是想用这一个月干些什么?” 崔太妃挑了挑眉,道:“干什么?哼,一是不想让皇帝知道她这孩子怀得不正当导致孩子有缺陷,免得破坏了皇帝对她善良不争的印象。二来是想让孩子死得有价值,孩子保不住但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孩子为何会保不住,若是趁此拉下一两个看不顺眼的宫妃来,倒是一举两得。淑妃现在大约是还没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好,所以只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勉强继续保胎。” 说着又冷笑:“你说现在淑妃心里最想拉下来的是谁?皇帝说是不爱贵妃爱淑妃,但淑妃日日这样看着皇帝宠爱贵妃,哀家不相信她心里能好受?以淑妃的城府,估计也不喜欢皇帝对她的这种保护。” 孟萱玉这种人,有心机有城府有手腕,唯一是出身不好,丫鬟出身的姨娘生的。 这种人往往既自傲又自卑,会喜欢活在万丈光芒之下,而不是被皇帝护在羽翼中默默无闻。 可是皇帝的做法她没办法反抗,所以只能一边照着皇帝的心意表现得低调不争,一边又恨着夺走她宠爱的孟蘅玉。 良姑姑道:“太后的意思是,淑妃会诬陷贵妃……” 崔太后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道:“贵妃若是上道,哀家自然会拉她一把。她若是不上道,哀家就冷眼看着淑妃怎么对付她,看她怎么承受皇帝的怒火。等到她对皇帝寒心死心时,哀家再雪中送炭一把,她依旧能为哀家所用。” 这世上最可怖的事情,不是男人手里的刀和剑,而是女人的仇恨。 她就是要利用贵妃这把剑,去刺向皇帝的心脏。 良姑姑脸上明了,不再多问,转而又问道:“太后,陈太医该怎么处置?” 崔太后道:“陈太医这个人对哀家不忠心,竟然想另靠他主,他以为孟萱玉这棵大树这么好靠吗。他这个人按着哀家以前的性子,是绝容不得他在世上多活一刻的,但是现在哀家留着他还有用,就容他多活些时日。让人告诉他,以后淑妃想让他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但是淑妃让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让哀家知晓。至于他的外室和儿子,就暂由崔家帮他照顾着。” 良姑姑道了声是,说着站了起来正要屈膝退出去。 然后见崔太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太后,淑妃这个人城府甚深,留着始终是个祸患,为何不除了她?” 崔太后没有回答她,眉头甚至皱得更深,显然有些不悦她的多话。 她暂时不动孟萱玉的命自然有她的用意,孟萱玉要是死了,宇文烺就真的是完全没有了软肋和弱点,这样的他更不好对付。 就像她当年将姜钰弄进宫一样,因为捏住着她就是制肘宇文炜的利器。 可惜,当年她被先帝误导了,后来才发现宇文炜也并不是他心仪继承皇位的人选。 她与万德妃宇文炜针锋相对鹤蚌相争,最后反让连个外家都拿不出手的宇文烺占了便宜,登上了皇位。 良姑姑显然看出了太后的不悦,连忙告罪道:“奴婢多嘴了。”说着屈了屈膝,退了出去。 崔太后在榻中继续坐了一会,脸上阴沉沉的。 她想起了一些故人,万德妃、白贤妃,还有那个像白贤妃的许婕妤。 这些人一个个都没有斗过她,都死在了她的前头,且死得很惨。 但是崔太后想的最多的,却是先帝——那个让她恨极了的男人。 她斗倒了后宫所有的宫妃,但最终却输给这个男人。 他竟然让她的儿子做了闲王,将江山给了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生的儿子,让她的儿子给卑贱的庶子俯首称臣。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是满腔满腔的愤怒,恨不能将他从皇陵里挖出来,一句一句的质问,将他挫骨扬灰。 凭什么,她才是他从正和门迎进宫里祭过太庙拜过列祖列宗的皇后,她的炯儿才是皇嫡子,他为何要这样对她,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的儿子。 崔太后的手握成了拳头,一锤一锤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将胸口的怒火顺了下去,黑了黑眼,又吩咐旁边的宫人道:“去将皇上请来,哀家有话要和皇上说。” 宫人道了声是,然后退了出去。 宇文烺听到崔太后来请他的时候,他正在泰和宫里换衣服,正由着宫人给他整理领子。 他对崔太后派人来请半点不意外,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整理完衣裳便出了泰和宫,去了景安宫。 没人知道宇文烺和崔太后在景安宫说了什么,景安宫里的宫人都被打发得远远的,只知道两人在景安宫里出现了争执,从殿内不断传来皇帝和太后两人互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