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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谢琬而来。 谢琬手上可并不只有这么点产业。四洲阁就是全部赔上也动不到谢琬的根本,可是荣氏这么做。谢琬钱再多也不可能一笑了之的。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家把巴掌都伸到了你脸上。若是还没有点反应,那不是窝囊废了么? 何况她如今还是堂堂的郡王妃,就是她自己想放过她,她的身份也不允许吧?否则又让安穆王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这两人对谢葳来说,都是眼中钉rou中刺,她们俩杠上,谢葳真是有着说不出的畅快舒服。 “听说罗矩已经把这事禀给了安穆王妃,然后这几日罗矩便派了去查任如画。这两日咱们府外都多了好几个陌生摊贩,想来是为盯着东边奶奶来的了。” 花旗的细心总是令谢葳感到十分受用。谢葳微微点了点头,她又递了碗晾到刚刚好的的毛尖过来,“不过看样子东边奶奶也有防备,从罗矩的人到如今还在盯梢来看,他们还并没查到什么。至少,应该还没有查到荣二奶奶那层。” 谢葳接了茶,想了下,“得亏是没查到,若是查到了,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你去安排下,我们往安穆王府去走走。” 罗矩这里查了几日没有什么眉目,这日便就没精打采地到了王府。 谢琬听他说完,知道罗矩不惯于做这盯梢的事,正要让邢珠去盯着看看,孙士谦便就道:“禀王妃,广恩伯府的谢三奶奶又来了。” 谢葳怎么又来了?谢琬顿了下。 按说谢葳已经没有什么事求她了,而且她那么骄傲不服输的性子,也不大会想跑过来跟她聊天吃茶的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里正跟罗矩说任如画的事,她就过来了,莫不是跟这事有关? 任如画跟她杠上,最开心的人当然非谢葳莫属。她可不是那种会轻狂到专门跑过来幸灾乐祸的主儿,对她来说没有好处的事,她是肯定不会做的。而这个时候,罗矩打听不到的一些事,她说不定知道。 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就先把人请进来再说。 她让孙士谦把人请进来,然后给罗矩使了个眼色,让他先避到侧厅去。 没多久谢葳就进来了,这次进门的神色并不如头一次那般复杂。进门来她先冲谢琬行了礼,在谢琬的示意下落了座,然后便打量着她,说道:“王妃气色极好,想必近来事事如意。听说前些日子小公子患了风寒,也不知大好了不曾?” 前几日殷昱带着殷煦去河边钓鱼,小子吹风受寒了,所以流了几日鼻涕。这种小事连太子妃都没放在心上,倒传到谢三奶奶耳朵里去了,若说她没让人盯着这里,还真没人敢信。 不过,她既然把这个事当面说开,也就等于是在提醒谢琬,王府的事只要不是秘密的,只怕她都知道了。那么她今日的来意,也就更加不是来串门看热闹这么低段了。 谢琬盯着手上粉盏,笑了下,说道:“小孩子到了能跑能跳的时候,自然就容易出汗着凉了。算起来三奶奶也成亲两年多了,也快些生两个孩子吧,到底有了子嗣,很多时候才算是有了底气。而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别人的孩子也就不会有那么时间关心了。” 谢葳微顿,扭头望着门外,目光里浮起了冷意。片刻后她回过头,再一笑,说道:“我纵使不生孩子,也一样能在曾家三房站得稳稳的。其实王妃并不是个认为需要拿孩子来稳固地位的女人,为什么要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来呢?” “谁说我是违心的?”谢琬看着她道。 她本来想说以谢葳这样的境地,生孩子对她来说绝对是有好处的,天下哪个女人嫁了人会不希望早些拥有子嗣呢?可是她又觉得,谢葳不可能不知道这层,所以话也就咽了回去。有些口舌之争实在是无趣,比起这些,她更好奇她的来意。 谢葳看见她这么说,也把脸撇开了。 孩子她当然是要生的,可是三房中馈才到了她手上,这个时候怀孕必然会让任如画乘机争夺回去,她就是要怀,也要等把任如画死死压制下来再说。 “我若有喜,自然会告诉你。”她抬起头来,微笑道。“今日我过来,是听说北安大街那里两间西洋货店在打擂台,想看你有没有时间,邀你去逛逛而已。我记得你小时候就爱上街逛悠,那会儿我行动不如你自由,如今倒可以奉陪奉陪了。” 谢琬顿了片刻,而后轻笑了声,手肘搭上刻着龙凤呈祥的桌案。 果然她是为这事来的。话说到这份上,自然就没道理再回避了。 低头默了片刻,她说道:“逛街我是没空了,带着煦儿不方便。算起来我们也多年没在一处聊聊了,你若是有空今儿就留下来吃顿饭,我这里厨子还不错,你想吃什么样口味的菜,他倒是也能给你整得像模像样出来。” “听说郡王府的厨子乃是东宫太子妃娘娘赏过来的,我素日没这份荣幸,今日倒是要厚着脸皮留下来沾沾光了。”谢葳唇角动了动,摇了两个扇子,又看着他道:“只不过我今日空手过来,却要留下用饭,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谢琬笑道:“何必不好意思?我也不在乎一顿饭钱。” 谢葳没占到丝毫便宜,神情已经没了那份从容。片刻,她看着谢琬好一会儿,忽然又哼笑道:“你果然聪明,竟然知道我有事前来。”也算是自找台阶。 正文、352 对手 谢琬满脸不以为意,“倒不是我聪明,只不过是我太了解你。” 自找的台阶都没下得了地,谢葳已是没辙了,但她今日不是来斗气的,她有要事。平息了会儿心情,她说道:“既然你都挑明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任如画之所以会这么不要命地在北安大街跟你抢生意,其实是有人唆使的。” “谁?”谢琬平静地看着她。 谢葳捧着茶,“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不会白告诉你的。你得答应帮我把任如画整下来。” 如果她不来告诉谢琬,谢琬迟早也会查出来,如果她不跟她谈条件,谢琬就未必会对任如画下狠手。跟眼前的危机比起来,谢琬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了,因为两者的差距已然太大,她就是亡命追赶也赶不上她了。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掉过头利用她的权势来扫平自己的障碍? 她的归宿她已无法选择,她能做的,是在这个大前提下使自己活得更好,得到更多。只有自己的腰杆子挺直了,曾密的地位变得重要了,她才有可能去思考别的事。 可是对于她的条件,谢琬却不由笑起来。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