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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3

    把殷昱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他最近也常与季阁老商议对策,可是谢琬究竟是怎么跟段仲明搅和到一起的,牵线搭桥的人是谁,他并不知道。

    不过季阁老也提醒了他一句话:“段仲明多年前曾经做过殷昱的老师,虽然殷昱会帮齐嵩跟段仲明说话的可能性极小,但是你也不妨敲打敲打他们。你那个侄女,看来并不是什么善茬!”

    174 烦忧

    短短两句话,季阁老就已经明确地表达了对他的不满。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是谢家人,谢琬却要如此拖他的后腿,宁愿跟魏彬那样的人沆瀣一气?

    “那丫头也太六亲不认了,当着那么多人面训斥葳儿,当时就有许多人打听葳姐儿是谁?我哪里还敢介绍别人认识,找了个借口就回来了。葳姐儿婚事本就不顺,如今再这么被她一闹,往后还不知怎样?”

    黄氏想到谢葳的婚事就肝疼,明明这么出色的女儿,却偏偏总也订不下来。

    可是相比较这个,昨夜在杜府里伏低做小侍侯着季振元一家,这个更令她感到悲哀。她曾经以为谢荣如此上进,她只要好好地cao持着家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然后在家等着他上位就成了。她没想到他在攀爬的路上如此艰难,令得她们母女也要不顾尊严地去奉承他上司的家眷。

    这种事情不是她能够做得来的,她再也不愿意这样把头低到尘埃里去讨好别的人!

    可是她不敢把这些话跟他明说,因为她知道他对权势的欲*望有多么强烈,她就是说出来,他也一定会反驳她,会想出许多理由来说服她,可是她的心里又是这样心酸和委屈,于是她只有借表达对谢琬的恨意来表达内心深处的这份厌恶。

    “好了,不要哭了。”

    谢荣揉着额角,与面前垂泪的黄氏说道。

    他印象中的黄氏是不喜欢哭的,相反,她还很喜欢笑,像春花一样温婉而缓缓地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曾经可爱的黄氏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哭哭涕涕的俗妇。每天看见他,不是说谢葳的婚事,就是埋怨他成天地不着家,曾经那朵妩媚的春花在不知不觉里。渐渐地褪色了。

    他最近有点烦,漕运的事要补漏,内阁的事情要跟进,太子跟前更要十分小心——这是个比起当今皇上心思更加难测的主上。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他没有时间在屋里问候他们的生活,也没有心思去管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多怨言,谢葳的婚事,这不应该是身为母亲的她来作主吗?

    他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屋顶长长地吁了口气。

    黄氏不想去应酬那些高官命妇他看得出来,昨天从准备出门时知道她要去见季夫人起,她的脸色就没痛快过,所以眼下她就算只字不说,他也不会认为这腔眼泪是为着谢琬区区几句话而起。

    他真不明白了,当初明明说过会尽心扶持她坐上内阁宝座的那个体贴贤惠的妻子。到底去哪儿了?替丈夫出面应酬高官命妇,进行夫人外交,不是任何一个正在攀爬路上的官员的妻子都应该做的事吗?要不然谈什么夫唱妻随?又说什么相夫教子?

    谢琬固然可恨,可他曾经敬爱的妻子,如今竟然连替他出面应酬一下上司的内眷都不肯。

    他闭上眼睛。眉头又皱紧了些。

    黄氏看他久久不语的样子,已经有几分灰心了,她纵然心里是不愿出去伏低做小,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有关他疼爱的女儿谢葳,谢葳被羞辱了,而且还被人背后指指点点,他除了让她别哭。对此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她站起来,看着闭紧着双眼的他,哭泣是止住了,一颗心却忽然有些发凉。

    明明是初夏的四月天,她身子却微微地起了丝颤抖。

    她无法想象曾经与她举案齐眉的丈夫,如今已经变得连话也不耐烦跟她多说了。她是有多失败。才会在今时今日令他与她离心离德?

    她无力地咬住了下唇,转过身,出了门槛。

    谢荣感觉到她离去,皱紧的眉头不觉地松了松。

    枫树胡同又迎来了靳夫人。

    魏暹这日也到了府里。

    “我听母亲说,逢之曾经帮助过废太孙殷昱?”他睁大眼看着谢琬。满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因为谢琅正在禧福堂里听靳夫人说媒,所以他只能找上谢琬。“怎么这有这么巧的事?”

    靳亭伴着谢琬坐在梧桐树下,很用力地点头:“这就是缘份。”

    自从谢琅出面去拜访过靳永,于是靳永夫妇和靳亭都才知道殷昱与谢琬他们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当然对外他们都不曾提起,毕竟事实到达一定地步之前,有时候还是低调些为好。

    “那倒也是。”魏暹点头,然后撑着头望着天道:“就像我跟小三儿,当初也是缘份啊!”

    谢琬一口茶呛到喉咙,咳嗽起来。靳亭连忙替她抚背,一面嘟着小嘴埋怨起来:“你这个人怎么乱说话,男子在女子面前说什么缘份不缘份的,这要是让人听见了多容易生误会?琬jiejie的闺誉差点就被你给毁了!”

    魏暹脸一垮,连忙道:“对不住嘛,我就是顺口说出来,哪有你们女人那么多弯弯绕?”

    靳亭鼓着小脸斜睨他:“你真是一点都不成熟。那个废太孙跟你年纪一样大,人家不但在东海打了几年仗,如今又入了军营当把总了。虽然军职低点儿,可好歹是有职位了呀。你看你,说话还这么不着调。”

    魏暹见当着谢琬的面被比下去,顿时就坐直起来,“我哪里有不成熟?哪里有不成熟?”

    靳亭哼地一声把脸扭开,一副事实就摆在眼前的样子。

    谢琬看着如斗鸡般的两人,大笑着扔了手上的花生壳,进了禧福堂。

    因为齐如铮这边也托了靳夫人一块作媒,所以大家眼下都聚在这里。

    谢琅和齐如铮俱都被拉过来旁听,面红耳赤地坐着,听靳夫人说起手上姑娘们的背景来历。

    “……这徐姑娘的父亲虽然只是个六部里的员外郎,可是祖上却也有人做过大官,徐姑娘为人贤慧,不过稍微老实了点。这点若是以将来当家作主母来论的话,就稍嫌弱了点。”

    靳夫人因为是自己人,所以什么话都摆开了说。毕竟谢琅如今可是谢家的当家人。

    余氏见着谢琬进来,便招手唤她坐在旁边,然后与靳夫人道:“我们两家都只有一个小爷们儿,我也觉得都应该找个稍微有主见的姑娘好些。门第这些倒是无妨,只要是规矩人家出身就好了,如果条件合适,姑娘又看得上咱们,当然娘家强些也是更好,”

    靳夫人笑道:“齐夫人这话可真合了我心意了,您这么说我倒真想起一个人来。那户部主事洪桧有个女儿年方十六,十分地豁达贤慧,是个十足的持家好人选。他们家离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