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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算跟冷琛分手,何必揪着一次过错不撒手。如果他非要一直给冷琛甩脸色,跟他冷战,让他永远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满心内疚,他俩的关系恐怕早晚会真的变味儿。 他知道冷琛想弥补,但弥补总要有个限度,内疚感也一样,总会慢慢变淡,不能它一淡就人为地制造气氛把它再拽回来,那样的话他们俩都会累死,不累死也得烦死。 冷琛肯定听懂了他的潜台词,笑问他:“那你从来都不查我的岗,真放心?” 褚飏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还是想相信你。” “还是”和“想”,这三个字足以让冷琛明白褚飏说这话是考虑了好多天的,眼下说出来其实也是半打赌似的。他知道他让他失望了——兑现了承诺,却又差点亲手毁了它。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用行动让褚飏再信他一次。 “那你就让我给你打电话呗。” “我不是不让你给我打电话,我是说你要是想特意证明什么,真的不用。” “也不是特意证明什么,就是……我也说不清,就感觉……好像真有点儿不一样了。” 褚飏没说话,但冷琛觉得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他也是这几天突然体会到的:有些事,惯性地无意识地做跟有意识地做,感觉其实截然不同。他们俩之前也不是不发消息不打电话,但好像已经成了例行公事,很久没有过特别期待对方回复的感觉了。 其实所谓心动、新鲜感,不过就是因为这些行为还没有习惯到成为身体本能的一部分。可那些长时间磨合出来的下意识行为,不正说明喜欢对方么?不然连养成习惯的机会都没有。 “飏飏。” “嗯?” “……早点儿睡。” “好。” 挂了电话,冷琛把刚才没好意思说出去的那句话用文字发了过去:真想现在就回家。 褚飏没回这条消息。对此冷琛完全可以理解,这话不像随便斗两句嘴或者腻歪一下,褚飏的确很难回应。如果他们之间没闹那一出儿,褚飏多半会有两种回法:不是说“不就还两天么,这都等不了”;就是说“我也想你现在就在家”。但是眼下,这两句话他都说不出来。 这几天褚飏看似恢复如常,但冷琛还是能感觉出来,他没有他想得那么释怀,他只是在不断地调整自己的状态,希望一切能快点回到原本的轨道里。冷琛甚至觉得,褚飏友好的态度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基于他不想让自己太难堪的缘故——他还是心软了。 第9章 第九章 转天周四,冷琛差不多开了一天会,晚上还有个饭局。吃饭前,他抽空给褚飏打了个电话,感觉他似乎没什么精神。 “你怎么了?听这声儿有气无力的。” “浑身没劲儿,可能有点儿感冒。” “发烧么?” 褚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大约是手心本来就热,他也没摸出什么来,“应该没有,没事儿,我待会儿洗个澡就躺下了,你散得太晚也别给我打电话了。” “行,那你早点儿睡,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 挂完电话,冷琛还是有点不放心,褚飏每年都得因为感冒发几回烧,他怕他又硬抗,干脆发了条消息:你量个体温我看看。 褚飏拗不过他,他要不量,冷琛的电话一准儿还得追过来。他翻出体温计测了一下,三十七度六,还算是低烧。他犹豫了一下,没拍照片,只回了一句:有点低烧,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冷琛一时没回,褚飏索性去洗澡了,等出来才看见有三个未接来电,他打了回去。 “刚去洗澡了。” “你真没事儿吧?” “没事儿,”褚飏勉强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这叫啰嗦?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待家出事儿么。” “你别乌鸦嘴了,这能有什么事儿。” “你吃药了么?” “待会儿看看吧,我想睡觉了,你赶紧吃你的饭去吧。” 冷琛沉默了一下,不知怎么的,褚飏愣是从这份沉默里感觉出来他在那头无奈地掐眉心,过了一会儿才听他说:“那行吧,那你好好睡一觉。” 终于挂了电话,褚飏裹在被子里觉得全身都酸疼起来,他知道自己肯定发烧了,强撑着起来找了药吃,希望睡一觉转天能一切明媚。可惜他闭眼熬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能睡着,头越来越疼,怎么换姿势躺也没用,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他又测了一遍体温,这回干脆飙升到了三十八度九。 褚飏又挺了一会儿,觉得喘气都费劲,这一夜恐怕真抗不过去。他没给冷琛打电话,打了也没用,那人就是立马往回赶也得俩小时才能到家。他给邱维钧打了个电话,半个多小时以后门铃响了。 褚飏晕晕乎乎地挪去开门,邱维钧进看见他吓了一跳,再一摸他脑门儿,无语了,“我说你怎么才想起来打电话?你想烧死啊?赶紧跟我上医院。” “我去换衣服。” “我给你拿吧。”邱维钧把他按到沙发上,自己进了卧室,在衣柜翻了翻,拿了件长袖出来。 褚飏一看,“这是冷琛的。” “管他谁的,你先穿吧,”邱维钧伺候他穿衣服,“用给冷琛打电话么?” “别打了,打了他也回不来。” “也是,你自己能走么?” “能。” “你别逞强,你要真走不动我就背你,这冷琛不会吃醋的。” 褚飏摇头,他已经难受得没心思开玩笑了。俩人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一看,说:“扁桃体化脓,先输个液消炎吧。” 等输完液,烧果真退下来一些。邱维钧把他送回家,眼看已经三点了,说:“我也不走了,陪会儿你吧。” 褚飏也没跟他客气。反正邱维钧不用坐班,他是个富二代,大学毕业自己搞了个公司,这几年经营得不错,不像他们这些朝九晚五的人,一天不去上班都得请假。 褚飏发烧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烧退下来嗓子反倒疼得要命,还是睡不着,干脆跟邱维钧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诶,你跟冷琛……还挺好?” 褚飏本来是闭着眼的,听见这话突然睁了眼,看看倚在飘窗上的邱维钧,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人心也容易脆弱,他突然有点想哭,忍了几下后说了实话,“他差点儿出轨。” 邱维钧倒没表现得很惊讶,只是略沉默了一下,问:“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他说重新开始。” “你同意了?” 褚飏点了点头。 这要换了孙新,准得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他,外带把冷琛骂一溜够,但邱维钧只是叹了口气,说:“差点儿……我看不是差点儿你也能原谅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