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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叹了一口气,很是可惜,“其实我一直想有个哥哥,可惜我命不好,家人全都死光了。” 禾棠挑眉:“你不是还有师兄?” “师兄怎么能和哥哥一样?”夫澜嘻嘻笑着,“师兄又不肯陪我玩。” 禾棠讽刺道:“恐怕你玩的那些游戏,入不了你师兄的眼吧?” “……”夫澜脸上的笑容浅了几分,“禾棠,你如此尖酸刻薄,可有些吓着你相公了。” “……”禾棠扭头,果然看到杨锦书满脸复杂地看着他。 禾棠沉默半晌,解释道:“其实我平时没这么刻薄的……看见他忍不住……” 杨锦书牵了牵嘴角,微微摇头:“没事。” “怎么会没事?”夫澜说着风凉话,“我早说了他会变成煞,你们难道还不信?” 杨锦书一听这话,立刻道:“你这话是何意?” 夫澜摘下脖子上的红色碎石,在手里丢着玩,嘴里道:“鬼本就是心怀怨气的灵体,他被鬼术伤中,心中怨气渐深,即使禾棠性情活泼,可周围的鬼却充满了无尽的怨气,只要他碰见,那些游魂、野鬼、妖魔身上的戾气就会深深地感染着他,他心中的戾气便会越来越深、越来越深……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要么魂飞魄散,要么……变成煞。” 杨锦书恍然大悟。怪不得禾棠自从进了地府脾气越来越暴躁,即使努力维持镇定,依然很容易被周围的气氛所感染,方才那些游魂的哭声无法影响到自己,却让禾棠痛苦不堪…… “他身上的黑雾到底是什么?”杨锦书忍不住问。 红色碎石掉进他手心,他牢牢攥紧,看着他们答道:“魔气。” “魔气?” “魔,与神一样,在天地混沌之前便同时存在,魔可以伤鬼,可以御人,甚至可以与神对抗。魔气,是连十殿阎罗都头疼万分的存在。” 杨锦书摇了摇头,道:“我听说,诸天神魔,早已消失了。我不信还有魔敢在人间作乱。” “魔虽然没了,魔气可没散。”夫澜勾起嘴角,眼睛里一片冷凉的嘲讽,“有恶鬼利用魔气在人间作乱,这可是……难得一见啊!” “恶鬼?”禾棠拧着眉头,不信他,“恶鬼怎么可能驾驭魔气?” “一般的恶鬼当然不能。”夫澜嗤笑,“你们才死了几年,又见过几只恶鬼?有些恶鬼连地府的官吏都不怕,更不屑于往生转世,哪怕到了阎罗面前,也不可一世。” 禾棠扬起声音笑道:“哟,听着怎么那么像你?” 夫澜被他逗笑,开心道:“禾棠果然了解我。我的确不怕,可是抱歉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只恶鬼,不过,我倒是有心结识一番,想必我与他能做个朋友。” “恐怕不行。”杨锦书泼他冷水,“他在骥山县养了朱家一门的厉鬼,却被你中途搅局,害得一个不剩,他见了你,估计要先把你吃了。” “我怕他没那个本事。”夫澜哈哈一笑,忽然道,“你俩怎么不走了?” 杨锦书警惕:“你一直跟着我们?” 夫澜却懒得回答他,而是上前走了几步,越过他们,主动带路:“是不是不认路?我带你们走啊!” 禾棠更加奇怪:“你认路?” “我好歹曾是青莲观的人,五行八卦不在话下,地府这点小阵法,难得住你们,可难不住我。”夫澜回头,朝他们勾了勾手,“随在下走吧。”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禾棠偏不动,“谁知道跟着你又会碰到什么事?” “顺路罢了。”夫澜无所谓道,“你们要去五浊之地,我要去找沃燋石,碰巧离得不远,我好心带你们一程,你们不要就算了。” “沃燋石?那是什么?”禾棠觉得自从来了地府,自己的知识储备完全跟不上变化节奏。 杨锦书惊讶道:“莫非是……闵道长的……那块红色怪石?” 禾棠也愣住:“夫澜手里的?不对!这石头怎么会在你手里?!闵悦君呢?” 夫澜诧异:“你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什么叫别人?”禾棠怒道,“闵悦君是神棍的徒弟,虽然是个混蛋,可他要是出了什么事,神棍不得受牵连?我们朋友一场,他俩都帮过我们,我岂能坐视不理?” 夫澜立刻反问:“我也帮过你,你怎么不谢谢我?” “你帮过我什么?” “我帮你报仇了呀!”夫澜笑起来,“你不是一直希望你娘死么,我帮你杀了她,你不高兴?” “……你害她是你恶心,少拿我当借口。”禾棠十分嫌恶,死死盯着他,问,“你快说,闵悦君和神……和清蓉道长,他们怎么了?” “我哪儿知道?”夫澜冷笑一声,“说不准,他们就跟来了。” “你!” 禾棠正要发火,忽然浑身一痛,跌倒在地,惨叫起来:“啊——好痛……” “禾棠!”杨锦书大叫一声,连忙上前准备动手帮忙,禾棠却在地上翻滚挣扎起来,让他无从下手。 夫澜发觉自己掌心的红色碎石隐隐闪着红光,似乎在警告着什么。他喃喃道:“还未到第十殿外,为什么……” 沃燋石不在冥府十殿内,这块碎石的主石更远在万里之外的青莲观中,怎会突然…… 夫澜猛地抬头,惊讶道:“难道……闵悦君真的下了地府?” 杨锦书听到他说的话,猛地顿住,震惊道:“你说……什么?” 禾棠越来越难受,青白的面色逐渐染上魔气,五官变得狰狞起来,瞳孔的黑色逐渐向眼白扩散。 “禾棠……”杨锦书顾不得夫澜的提醒,施了法术将禾棠捆住,死死扣在怀里,安慰道,“禾棠你冷静些!” 他相信禾棠乐观向上,绝不会轻易被那些阴暗的情绪所扰。 夫澜仔细听了半晌,一直盯着手里闪着红光的碎石,忽然对杨锦书道:“你带着禾棠跟我来!快点!” 杨锦书不明所以:“为什么?” “禾棠把恶鬼招来了!”夫澜似乎对来者颇为忌惮,急切地催促着,“不想让他变成煞就跟我走!” 杨锦书并不信他,可此时禾棠方寸大乱,他又对地府不熟,夫澜阴险狡诈,却比他俩知道得多……杨锦书一咬牙,将禾棠搭在肩膀上,撑着修罗伞问:“去哪儿?” 夫澜将碎石牢牢握在手心,招手道:“走!” 他迅速向前跑去,正是他们之前要行的方向。 杨锦书顾不上许多,跟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