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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书点点头:“本应如此。” “可是他现在还……” 杨锦书打断他:“他已经死了,魂魄没散,也不过是强撑着。” 闵悦君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他轻轻哦了一声,缓缓道:“那也不错。” 与魂飞魄散比起来,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在心里说。 而后,他闭上眼,缓缓向后倒去。 高大的身躯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头上的上清芙蓉冠差点碎掉。 杨锦书吓了一跳,犹豫着走过去查探,才发现他心神受损,昏迷不醒了。 “闵道长?闵悦君……闵……”他唤了好几声,对方都没反应。 杨锦书伸手去探他袖口,想要把锁魂铃摸出来,却不知他袖中藏了什么法器,竟然生生将他震了出来,左臂几乎麻掉。他五官纠成一团,惨叫两声,还是想办法把闵悦君拖起来,拉回了杨家后山自己的地盘。 一进宅子,果然看到神棍盘腿坐在房顶上发呆。 他喊着:“神棍,来帮忙!” 神棍听到声响,从房顶上蹿下来问:“怎么了?” “把他们几个从伞里放出来……”杨锦书把修罗伞递给他,“我先把客人送到房间去休息。” 神棍头皮一紧:“什么客人?” 杨锦书把闵悦君从身后拖出来扔在地上。 神棍:“……” 杨锦书好心解释道:“他被百鬼反噬,伤及心神,不知何时才能好起来。” 神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傻?你这宅子是阴宅,你把个活人放进来是想害死自己还是害死他?” 杨锦书一愣,傻傻道:“活人不能住么?” “哎哟我天,你真是被禾棠带蠢了。阴宅阴宅,自然是给咱们这种鬼住的,闵悦君这种阳气旺盛的大活人,应该去住阳宅!”神棍将禾棠、菀娘、施天宁从伞里放出来,提着禾棠领子丢给杨锦书,教训道,“你俩要不去山下打个劫,多吃点人脑补补。” 杨锦书讪笑:“不敢。” 晕晕乎乎的禾棠听了半截话,问着:“补脑干嘛?” 神棍拍拍他头顶:“长长脑子。” 禾棠怒了:“你在怀疑我的智商吗?” 神棍白他一眼,懒得与他斗嘴,转而看向身后的施天宁:“天宁,帮个忙,把这人渣扔出去。” 施天宁正看闵悦君不爽,把菀娘交给禾棠后,与神棍一前一后抬着仇人出了门,狠狠往地上一摔,不管他死活,勾肩搭背地回了宅子里。 杨锦书傻傻看着他们:“就……就这么扔了不管?” 施天宁翻白眼:“不然呢?拿你的香火喂,还是把禾棠交出去让他炼金丹?” 杨锦书:“……闵道长法力高强,扔在外面也是可以的。” ☆、第十四章 乱葬岗遭此无妄之灾,游荡的鬼魂数量减少,剩下的元气大伤。施天宁带着菀娘熟门熟路地蹭杨锦书的宅子修养,还问他借了两个可以恢复修为的法器,杨锦书想找找一直不见踪影的老刘,奈何禾棠被闵悦君吓了一跳,又被那群厉鬼觊觎,刚刚修起来的魂魄又开始飘忽,他不得不带着小家伙回两人合葬的坟里调养。那里是他们最初的归宿,是个难得的休养生息之地。 坟头依然是那个模样,棺材里的尸骨却发生了变化。杨锦书的尸骨依旧白骨森森,而禾棠的尸体葬进来不足半年,脸部、身体、四肢已经出现腐烂状况,原本秀气的五官现在干瘪扭曲,身上的嫁衣也失去了光泽,头发与秋天的枯草有得一拼。 杨锦书叹了口气,想着若是禾棠睁眼看到这一幕,只怕要吓死。可这地方确实适合修炼,他只能尽量让禾棠昏迷的时间久一点,免得看到这糟心一幕。 他怕禾棠恐惧,抱着小家伙的魂魄团在自己的白骨中休息。 因两人已有婚书之盟,他的修为可以渡一部分给禾棠,而两鬼同置一处,也不会致此地阴气冲天。过了几日,禾棠终于回神,杨锦书怕他看见腐烂中的尸体吓坏,连忙带着他出了坟头,往自己的宅子飘去。 不料飘到门前,却发现原本被他们丢在地上的闵悦君不见了踪影。 杨锦书回家,看见院子里打麻将的老邻居。菀娘和施天宁依旧恢复如初,一边打一边斗嘴,神棍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打牌的手却很麻溜。多日不见的老刘也占了一条桌边,认认真真地摸着牌。 “刘叔,你来了。”杨锦书上前问道,“前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陪阴差办案,刚回来。”老刘瞅了瞅自己的牌,抱怨着,“刚进门呢就被拉着打麻将,我还没来得及回家呢。” 老刘所谓的回家,自然是回乱葬岗看看。 众鬼脸色一变——当初闵悦君在乱葬岗大开杀戒,厉鬼反噬,倒了许多墓碑,老刘那个经历了几十年风吹日晒的木碑最经不起摧残,只怕早就成了木渣,而老刘对这一切茫然不知。怎么告诉他? 禾棠一脸愁容:“刘叔啊……” “嗯?” “你要不也在这儿住几天?大家一起打牌多热闹。” “打牌四个人就够了嘛,你们几个正好,我得回去看顾客人。”老刘笑眯眯道,“我回来的时候顺便救了个人,还是个得道高人,他若是醒了,送一些修为给我,那我可赚到了!既攒了功德,又赚了修为。” 众鬼:“……” 神棍颤抖着问:“你救的该不会是……外头那个半死不活的道长吧?” “咦?你们知道啊?”老刘诧异,“那你们怎么不救人啊?这年头,碰到个半死不活的修道人多不容易,救一个能攒好多功德呢。” 神棍捂着脸,悲愤道:“你也不怕他醒来把你捉去炼丹!” 老刘莫名:“他还会捉鬼?” 神棍气得拍桌:“大叔!你难道没看到他头上那顶上清芙蓉冠么!那是一般人能戴的么!” “什么上清芙蓉冠?” “……”神棍一愣,“你没看到?” 老刘缓缓摇头:“我救他的时候,他身上就穿了个破道袍,胸口五个爪印,头发散着,只剩一口气了,看上去一点威胁都没有。” 众鬼心中疑惑,他们丢人出去的时候,那可是分毫没动过,难不成有小鬼作祟,趁着闵悦君昏迷的时候偷了他的上清芙蓉冠?可那玩意儿只是个装饰,又不是什么法器,谁偷啊?正琢磨着,老刘向外望了一眼,热情道:“你醒啦?” 众鬼大惊,齐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