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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哀痛至极。“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行事太过小心,我应当什么都不顾,只在燕州城中大开杀戒,杀足一万人,用他们的血来救你才是。”说着,虎头鱼尾怪十分爱怜的抚摸着鲛人的额发,心痛的不能自已。 鲛人先前的伤乃历天劫时所致,因此劫乃混沌之劫,他散尽修为承受却也被重伤失了鱼尾,原以为只要十万个人的血和心便能痊愈,却因司灼打断他的鱼骨重伤,想要复原如初,只有苏恪的血才行。 然此刻苏恪身边确如同布下了天罗地网一般,司灼一到,如何还尽得了他的身。想着,虎头鱼尾怪不免悲痛欲绝,大嚎一声后握着那鲛人的手道:“阿晓,你等我,我拼了命也将苏恪带回来!” 话落,水潭底的水草却如遇狂风般四下飞起,潭中鱼虾蟹皆都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谁!”虎头鱼尾怪大喝一声,手持双戟□□拼命站了起来,却见前方缓缓行来一人,那人穿着灰色的靴子,灰色的长袍,头上也带着一个灰色的面罩,全然将脸遮住,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头,他行走在水潭底,衣衫不湿,周身似乎还隐隐围绕着一团黑气。 “如今的你,怕是连个武功高强的凡人你都打不过,何谈苏恪还不是单纯的凡人,何谈苏恪身旁仙神护身?”那灰衣人觑了眼那鲛人,口吻轻蔑,因带着灰色面罩故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声音认得是个男声。 虎头鱼尾怪大惊,此水潭乃是他用鲛人族秘术所造,连司灼都找不到进不来,他却十分轻巧的走了进来不说,且不湿衣衫。 “你是何物!”虎头鱼尾怪大喝,持着双枪往前挡在了鲛人面前。 那灰衣人站在原地未动,淡淡道:“他的伤,伤及根本伤及精元,我无能为力,但你的伤我却能治。”说着便从袍袖中掏出一粒药丸来。 那虎头鱼尾怪登时冷笑怒吼,一通乱骂,然这灰衣人却任由他骂,待他骂完却突然上前一把掐住他的嘴,将那药丸丢了进去。虎头鱼尾怪登时大骇,下一刻却觉的身轻体健,先前被苏恪所伤之地皆都好了。他惊讶不止。 “你是何物?为何帮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虎头鱼尾怪满脑的疑问,他鲛人族灭族后,天上地下,除了司灼,无人知晓还有他们两个幸存者。此人究竟是谁。 那灰衣人不答只道:“我有一个法子可助你擒得苏恪,听我的,他才活得下去。”说着,那灰衣人指了指躺在潭底已说不出话的鲛人,一条鱼骨半截身子,瞧着甚是凄凉。 ****** 苏恪回到别苑时司灼竟还没回来,原本担心被司灼发现自己不在他会起疑,没想到他不知上哪儿又踏青去了竟还没回来。苏恪免不得窃喜一番,然还未喜上多久便见宋知府连滚带爬的一路朝他飞奔而来,脸色又白又慌乱,见了苏恪也不行礼,只抓着苏恪的双臂急切道:“皇上,太傅大人不见了。” 苏恪一骇,反握住宋知府的手道:“什么叫不见了!” “送茶的婢女说,她端茶进太傅房中,只见一阵狂风卷来,眨眼间太傅就从她面前消失了。”宋知府喘的上气不接下气,“都是下官不好没有保护好太傅大人。” 苏恪厉目问道:“可有留下什么只言片语。” 宋知府瞪着眼睛急切的摇头,“什么都没有。” 苏恪放下拽住宋知府手臂的双手,暗道是自己疏忽了,竟也没想到让景照那个大闲人顺便看着太傅,也没想到那鲛人竟有那样大的能耐,伤成那样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太傅。 “皇上你去哪儿?” 宋知府见苏恪撒腿就往外跑,在身后追着问道。 苏恪不应,只朝别苑外头跑去却迎面撞见青书。青书见苏恪和那松鼠精皆神色慌张,莫名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苏恪没工夫搭理他,直往外跑,却被青书一把扯住道:“我方才在门口拾到了一个贝壳,皇上可要看看。” 苏恪这才住脚,接过青书手上的贝壳,打开一看,却见那贝壳上写着三个大字:渠水河。 “那东西把太傅掳到渠水河去,难道是要淹死太傅?”宋知府探着脑袋大惊道。 苏恪将贝壳紧紧握在手里,神色阴郁,只啪的一声将那贝壳捏成粉末,继而对宋知府道:“去找景照,让他到渠水河畔跟我汇合。”继而又对青书道:“小子,帮我拖住你师叔还有师兄,我去去就回。” 青书听苏恪这么一说,心里一喜,愣愣的点头,须臾后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摇头道:“师叔和大师兄已经去渠水河了。” “我知道,他们已离开。”苏恪说道。 “那就是要回来了,那我如何拖得住?”见苏恪走的很急,青书彷徨道,苏恪却突然住脚转头朝他吼道:“拖不住也得拖。”说着,穹凌已带着苏恪飞向云端。 落入凡尘十几年,苏恪还未有这样着急过,太傅乃凡胎rou骨,又已过花甲之年,哪经得起那鲛人的折腾,若那鲛人兴致来了,将太傅丢到渠水河里去浸润浸润,岂不是要他的命!想着,苏恪不由的对穹凌急道:“再快些。” 穹凌棱他一眼,“看不出来你还挺在乎那个罗里吧嗦的老头。” 苏恪不语,只催促着穹凌。 待到渠水河时,穹凌收了金身隐藏入虚空之中,只留苏恪一人。渠水河面仍是十分平静,与先前无异,只那河畔的礁石上坐着一个上半身着一身青衣的男子。苏恪疾步走过去,只见那男子缓缓的从礁石上站了起来,如木偶一般转过身看着苏恪,与之前潜入燕州城买药的那木偶人一模一样。 “太傅在哪儿?”苏恪负手问道,神色寒戾。 那木偶人抬起手臂朝河中一指,苏恪看过去,只见那河中立着一根木桩,太傅此时正被绑在那木桩之上,河水已到脖颈之处,此时诚然已晕厥过去。 苏恪瞧着,眼中顿起腾腾杀气,口中立马默念一诀欲要救太傅,奈何他一动法术,那河水便往上涨如要淹没过太傅一般,令苏恪不得不收手。此时,那木偶人才淡淡道:“用你的血来换你的太傅。” “苏恪,你没有考虑的时间。”那木偶人说着,指尖轻轻往太傅一指,只见那河水正慢慢的往上涨,已没到太傅的咽喉。 “我最讨厌被威胁。”苏恪垂着头,嘴角一扯声音阴寒,继而蓦地一抬头,一双眼眸发出烈火之光,身子腾空而起一掌朝那木偶人劈去。即在将那木偶人劈散的一瞬间,河水突然一高,淹没过了太傅的鼻翼,苏恪即刻一转身子朝那木桩跃去,施法捻起一诀将那木桩连着太傅一起抬了起来要朝岸上奔去。然而就在此刻,苏恪感觉到水里有什么东西在迅速向他飞游而来,速度快的他已来不及躲闪,只施法将太傅朝岸上扔去,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