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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的估算出了错误,他们也能全身而退。但愿他的后路永远都不会用到。 敬远道敲响了兄长的房门:“大哥,睡了吗?” 隔了几息之后,屋里才传来敬连道的声音:“进来吧。” 敬远道推门进去,笑道:“大哥还在想阿达带回来的消息?” 敬连道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要态度强硬一点。修元应似乎一直在犹豫不决,再等下去,恐怕会错失良机。” 敬远道坐下,放下自己带来的一壶茶,换掉敬连道桌上早已凉了的茶。不急不忙地给敬连道倒上茶,然后才说:“大哥,这些我都不懂,我只想你安然无恙,所以万事小心。” 敬连道狂热的心思顿时被一股泉水浇洒,不冷,但足以让他从自己编织的梦里醒来。他愣了愣,说道:“你说得对,我是该小心一点。” 敬远道高兴地笑笑,他很高兴兄长能将他的话听在耳中。 糖糖就站在窗边,修长的身躯倚在窗台上,月光穿过他的身躯,银白的光芒圣洁无比。他一边听着一边跟沈之北联系,沈之北得知这边的一切,转述给了王君檐。 王君檐挑眉道:“难怪敬家能在屈鲁傲立这么多年,面对盛辛时也不会吃太多亏,这两兄弟的性格实在太合拍了。” 沈之北躺在床的里侧,懒洋洋地说:“可不是吗……我倒是觉得敬远道才是大麻烦。” 王君檐道:“那倒不至于,”他侧着翻个身,面对着沈之北,一把揽过他,“我们这边不是还有你么。” 沈之北埋在他的脖颈处,深深吸一口气,道:“是有糖糖。” 王君檐的下巴抵在他的发心,低声道:“糖糖也是你的。”他一直觉得糖糖是小北心中的映射,单纯天真到极致的小北。也许小北的心里其实就是这样的,但生活和生命离合教会了他怎么学会复杂。所以他把那个单纯到极点的小北放在了心底最深处。 沈之北吃吃地笑,也不想去争辩。 后来,敬连道果然将敬远道的话听了进去,除了妃家、敬家,其余四家似乎都被这个巨大的诱惑扰乱了心神。就连一开始都心存疑惑的苏澜也义无反顾地加入这争权夺利的大军,什么谨慎小心都被他扔在泥水坑中。 修元应做出犹豫的举动,他们就绞尽脑汁地明示暗示,并且还时不时地给对方下绊子。敬家比较强势,倒还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只不过是在受波及的时候出手罢了。而妃家在世家之中的地位自始至终就是透明的一般,就算受到牵连,这点影响给挡回去,妃家还是可以的。 所以就这样乱糟糟地过了一个月,敬家从中咂摸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修元应这一个月给他的感觉,就是在吊着他们玩儿。他知道修元应对他们很不爽,也可能会使点绊子。但如今这个局面,似乎有点意料之外。 他找来远道,皱着眉道:“这一个月,你觉得情势如何?” 敬远道也猜到估计兄长会找他了,说:“我觉得很不对劲,朝堂稳固比任何都重要,修元应任由世家在这边争来争去,搞得乌烟瘴气的,连百姓们都有些微词,修元应竟然半点表示都没有。” 敬远道是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的,也让敬连道有些恍然大悟。但他实在猜不出修元应想要做什么,只能步步为营,更加小心。 妃家早已投靠了帝王阵营,悠悠哉哉地在崀观吃喝玩乐。 其余四大世家过得是非常不如意了,双双败下阵来,元气大伤,这时候他们才觉得不对劲。憋着满脸的怒气,他们拉来敬家开了次会,这回把妃家都直接略过了。他们也不是傻的,妃家势弱,在崀观却生活得如鱼得水,倾向谁十分明显。 敬家一直保持着冷静的神态围观这一场闹剧,其余四家觉得很是羞恼,却无法越过敬家。本来就是敬家实力最强,现在更不用说,四家联手都指不定输得一无所有。 敬连道冷笑着看他们一副谄笑的嘴脸,心里止不住地发笑。他是野心勃勃没错,他是想要得更多没错,但他也实在看不上这些没骨头的家伙。若是放在他们敬家,指不定早早就投了盛辛,做了细作去。 梁川有些怒气冲冲:“敬家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修家的决定有猫腻!”一个月来,他们明争暗抢,没道理敬家却能置身事外。 敬连道冷笑:“是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你们蠢!” 梁川怒不可遏:“你!……”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澜拦了下来。 苏澜道:“还是敬家主深谋远虑,但是如今我们世家唇亡齿寒,如果我们都亡了,相信敬家也不远了。” 敬连道眼眸一深,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苏澜说得没错。修元应如此作为的结果此时已经很明显了,但是他依旧猜不透他的目的。 洛天此时也加了把火:“我看修元应从头到尾就没安好心,从沈家开始,到夸家,现在也轮到我们了。说不定连王观月那老家伙都不是自己致仕的。” 众人皆是一愣,一想通其中的关节,俱是出了一身冷汗。 敬连道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内斗了,除了两败俱伤没有好处。再者,崀观西部和红河我们也不能丢下,小皇帝现在估计是在强撑着,我们先静观其变。” 话虽如此,他的心情却有些焦急,这种焦急来源于内心深处对于无法掌控事物的不安。 回到自己房间里时,敬连道沉默了许久,想起敬家在屈鲁的天地,比起这儿,当真是广阔无垠。他突然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跟一群自己鄙视的人争来争去。 “远道,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察觉到一道阴影覆盖在他身上,敬连道说道。 “大哥,我们回去吧。老百姓常说,知足常乐。有时候想要的东西少点,会快了乐很多。我记得十几年前的我们,在父亲的庇佑下,整日只知道纵马奔腾,草原的青草那么高,天那么蓝,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到崀观来。争什么领地,管不过来对谁都没用。争什么权力,你看修家,腹背受敌,进退两难。”敬远道这是第一次对他大哥说这样的话。 敬连道一愣,他没有想到弟弟会说出这样的话,将他带回二十岁年少轻狂肆意奔腾的年纪。那时候的他自然没有想到那么向往自由奔跑的自己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是……来不及了……”敬连道的声音涩涩的,带着怀疑和不知所措。 敬远道看着这样的兄长,心里有些闷疼。 “没事的,大哥,我们回崀观吧。”这样的兄长让他心疼,也坚定了他想要带着兄长回屈鲁的心。就算这次……真的出了意外,至少也要保住兄长的命。 敬连道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盯着地面的某一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