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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七月说:“我不愿你遇到危险,我当然也不愿自己引火烧身。” 听他这样说了,过于坦率的态度令流火反而无言以对,以致于没有留意到七月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转开视线,回避了自己的眼神。 “可是,当初救我的不就是你吗?你既然怕引火烧身,那时为什么又要救我?” 流火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好半天才说道:“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不知道,你当时亲口对我说,你知道我中了焚心之毒,你知道我是刺杀良王的刺客!” “我,只是看你年纪太小,一时心生恻隐。”七月低下了头。“而且,我当初以为不会和你再有任何交集,谁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多的事,生出这场孽缘。” 他狠了狠心,只当作看不见流火受伤的眼神。 “你我之间原本就是场错误,错误就该及时纠正,所以,你还是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流火实在没法听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在这里多呆哪怕一时半刻,就要发狂。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他把七月当作自己最重要的人,愿意为他生也愿意为他死,他不奢望七月能够同等的对待他,但也不是现在这样,仿佛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反而嫌他就是个大麻烦,会给七月招来祸殃? “错误,你说的真是简单,只是一场错误!” 流火咬着牙关,恶狠狠地盯着七月,眸光狠厉,甚至带出了几分凄绝的感觉,简直像是一头受伤的孤狼。 “不错,我是刺客,我当初不但刺杀良王,我还受命刺杀你呢!我就是个天大的麻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让你倒霉,那你又何必一而再地救我?我背离组织,拿不到解药,那时你就由着我毒发死掉,不要多此一举地救我,岂不是正好?我还不会恨你,到死都念着你的好!” 说完,流火一转身冲出门去,重重地把门一甩,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都在晃。七月想要喊他,可是话未出口,就咽了回去,颓然垂下了头。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要是流火真的这样就走了,不是正如了自己的愿吗?正好一了百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这样难过呢? 冲出了七月的房间,流火一时不知该往何处而去。有一点七月说的很对,一入侯门深似海,王府虽然大,可是规矩森严,在这里的人,不能多走一步路,甚至不能多说一句话。在这座辉煌的府邸中,除了有限的方寸之地,他又能走到哪里去? 司马严续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流火正坐在他的院门前发呆。 司马严续不在,守门的侍卫当然不会放流火进去,那晚闯院被他一脚踹开的仇还记着呢。流火这个时候也不敢硬闯进去了,只能坐在院门口干等,也不知等了多久。 “咦,怎么坐在这儿?” “先生。” 听到他的声音,流火抬起头,无精打采的唤了他一声,声音有气没力的,那张往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面容,此刻也充满了颓唐之气,看得司马严续一怔,忍不住道:“怎么啦?七月又欺负你了?” “……” 流火不知该往哪里去,偌大的王府,哪里都不是他能够去的地方。那些王府侍卫,没事的时候一起喝酒聊天还可以,却绝不是适合交心的对象,于是他在迷茫之中,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司马严续这里。 或许对他来说,司马严续是他在这王府里,唯二能够靠得住的人吧。 论年纪,司马严续比他大了将近一倍,算得上是长辈,对他的态度也一直很热情;更重要的是,他不但是府里人人敬重的司马先生,更加出手救治过七月,虽然手法让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到底也是救了人。流火并不明白自己这的种心态是怎么回事,但事实上,他在不知不觉间,对于司马严续已经产生了一种微妙的类似于依赖的心理,以致于彷徨无助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这个人。 可是,明明对着司马严续,也是不能说实话的,那么他来找他,又有什么用呢? “地上凉,别再傻坐着了,跟我进去吧。”司马严续说道。 进了屋,司马严续给他倒了杯热茶,推到他的面前,看着他魂不守舍地喝完茶,皱了皱眉头。 “说吧,到底又怎么啦?是不是又吵架了?”他敲了敲桌子。“我说你们两个,怎么就跟小孩子一样,三天两头地吵架?说起来可真是奇怪,七月这王府侍卫统领当的可不是一年两年了,早这么幼稚,他这侍卫统领是怎么当下去的?” 不得不说,司马严续还真是了解流火,这都没问详情,就已经认定又是和七月有关。流火倒是想反驳来着,可是很可悲的是,完全没法反驳。 “我没有和他吵架。”好半天,流火才勉强说:“是他……他……” 他有点语塞,总觉得直说被人赶,貌似有点丢脸。 “他怎么了?”看他难以启齿的样子,司马严续也不催他,笑眯眯地问。 “他……”流火一横心,丢脸就丢脸吧,反正早晚司马严续也会知道。“他赶我走。他要我离开王府。” “哦?难怪……” 司马严续眉头一挑,兴味盎然,他在桌边坐了下来,摆了个舒适的姿势,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来,跟我说说,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赶你走?” 流火看了看他,他的心中固然十分苦闷,对前途十分迷惘,迫切地希望能有人为他指明方向,可他不能说实话,对谁都不能。刺客的身份是他最大的软肋,绝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否则真的会害了七月。 “他说,王府不适合我这样的江湖人,我性子野,不受拘束惯了,留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会惹祸上身……所以他要我走,不要再回来。” 他低下了头,只觉得十分悲伤。 “我知道他是对的,我确实不适合王府,万一惹出祸事,更会连累到他。可是我……我明明都知道,可就是,就是……” 他抬起头,直直地注视着司马严续,眼中满是渴求的光。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司马先生,你是大先生,你有大才,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这样啊。” “啪”的一声,司马严续变戏法一样地展开一把折扇,悠然自得地扇起来,姿态那叫一个潇洒不羁,可惜唯一的观众根本没心思欣赏。流火眼巴巴地瞅着他扇了半天风,也没等到一句有用的建设性意见,终于忍不住了。 “先生!” 他来找他,是来求助的,不是来看他在那里耍帅扇扇子的! “哈哈,别急么!”司马严续一拢扇子,扇柄一勾,轻佻地挑了一下流火的下巴,笑道:“小流火,既然你那七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