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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慑人的诱惑,绝不使人厌恶。

    遭人撞破,沈白却不赧,想来是因为撕去平日披的温润君子画皮后,里边压根儿就没有脸皮。他抬眼望向景霖,瞳仁中迸出一股阴鸷、病态的贪欲。

    仅一眼,景霖如遭雷击,头皮至尾椎骨麻得要炸,本该把这小无赖骂个狗血淋头的,嘴却像被冲刷着面颊的热血烫化了,黏住了。他浑浑噩噩,简直不知是怎么回房的,也不知是在哪小解的,唯独那一幕的细节在脑内挥之不去——沈白充满掠夺意味的一瞥、沁了细汗的结实胸口、抓着布团的泛白指骨……

    荒、荒唐……

    景霖本想小憩一会儿,但想起沈白那事儿就睡不着,反复翻身,烙饼似的。一种陌生的痛苦冒头了,令他煎熬得厉害,他用包扎得粗笨的十指勉强勾着床沿儿,不许它们妄动,咬牙凭空抗衡那股要命的躁动。

    那档事……太龌龊、太无耻,他断不会低头。

    少说过了一刻钟,那痛苦毫无消解迹象。他一阵阵闷胀的疼、挠心的痒,难受得厉害,还饱受廉耻的折磨,只觉这辈子也没这么遭罪过。

    实在难熬,他改侧躺为趴伏,痛处抵住柔软鹅绒,那难过才稍微消解。

    ……

    沈白端着乌骨鸡汤进门时,瞧见的便是景霖这副“惨”状。

    景霖从头到脚裹在被里,像是撅着,或是拱着,总之被子隆起个小山包。

    小山包一忽儿高,一忽儿低,笨拙地动来动去,不消停。

    沈白将汤盅放在桌上,撩起被角,明知故问:“怎么了,伤口疼?”

    被子下露出一张急得汗湿的脸,碎发黏在腮上,颧骨让被窝里的热乎气儿焐得透红,素日冷得能结冰碴的眉眼也像焐化了,线条软了,惶惑又可怜地,朝他张望着。

    “疼得厉害?”沈白恶狼般盯着他,语气却温柔得不行,“入夜是容易疼,我去煎一服安神饮……”

    景霖眉梢耷拉着,伸手欲扯沈白袖口,像要求助,伸到中途,却猛地刹住,狠咬着嘴唇,冷哼道:“随你。”

    沈白轻笑:“好。”

    一转身,真要走。

    “你……”景霖羞恼至极,手一扬,炖盅啪地摔成八瓣,哆嗦着骂,“混账!”

    周遭倏地黑下去,蜡烛灭了。

    那恶兽绕到他身后,掀开被,钻进他热汗腾腾的被窝,搂着他,热烘烘道:“我教你……行吗?”

    总算撕了那层画皮。

    见景霖耻于回答,沈白不依不饶,从后面伸手,指尖轻轻抵住景霖下颌,将那张湿红漂亮的脸拨转向自己,哑声问:“喜欢我吗?玉佩你都不戴……怕我吗?在你面前我都把灵气收干净了……”

    景霖瞪他,眉眼冷硬了一瞬,可那冷硬凝不住,转眼就熏化。

    沈白火热地啄吻那两瓣嘴唇,抚他guntang的脸:“方才想我了?今晚只帮你……不会……别怕……”

    接着尽是些不着调的浑话,仗着夜色,仗着互相看不清,一句赛一句不能听。

    ……

    这伤一养就是两个月。

    景霖至鄙夷的那档子事,够不上十之八九,也懵懂的、几乎是被骗着诱着的试过十之三四了。

    想起那些荒唐,那些没脸的浑话,那些难以自持的丢人情态……比起谈情说爱,景霖倒想先灭个口。

    扔了拐杖就不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景霖:骂骂骂!老公不骂不成器!

    白白说是强制爱但实际上从来不强迫[狗头]

    下章回归现代~

    第53章 狼爱上羊(十)

    漫长的记忆回溯迎来终结。

    景霖身子一颤,神识从农舍潮热凌乱的炕褥中脱离,抛回到洁净微凉的真皮沙发上。

    地毯厚及脚踝,沈白半跪着,与景霖视线平齐:“醒了?”

    景霖觑他一眼,乌金瞳仁略显清明,像是脑子见好,撒谎前眼珠总算没滴溜乱转:“本座……方才打个盹儿。”

    语毕,起身套衣服,动作慌乱,自锁骨至后腰统统泛起桃粉,显是羞臊至极。

    “想起云浮村那段了?”沈白霍地擒住他手腕,往下一坠,沉沉道,“别撒谎,我听见了。”

    景霖重重跌回沙发,透红桃粉的,比一桠花枝还鲜灵。却仍倔着,鼓鼓地挺着胸,昂着头,像只雄赳赳的大山雀。见沈白神色强势,抵赖不得,便高声斥道:“哼,忆起又如何?你这无赖处心积虑勾引本座,还有脸提?!”

    沈白笑了,轻轻地问:“那也算勾引么。”

    景霖一噎:“不、不然……”还待如何?!

    沈白迫近,一把闺房中调情的温柔语气:“再说,谁叫你定力那么差……一勾就让我得逞?”

    这辈子,他还是头一次用这种口吻和景霖说话。素来的疏离克制随着那个吻,随着那段记忆,濒临瓦解了。

    景霖面红耳赤地嘟哝着,仍是“放肆”、“一派胡言”之类的字眼。忽然,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他猛地推开沈白,捧着那堆衣物一溜烟儿钻进休息室,嘭地甩上门。

    沈白盯着门板,渴似的,薄唇舔得湿亮。

    片刻后,呼吸平复,他拾起领带,将崩断的领针丢进纸篓,下楼开会。

    ……

    这些天,景霖过得浑浑噩噩,回忆循环往复。

    他神志尚不清明,不过是从特别傻恢复到一般傻,想要拆解那团缠绕如乱发的爱欲,理清其间细腻的纠葛矛盾,实在困难。他仅是被那些记忆中的情绪浸染了,骨头像酸水泡过,酥、酸、痒,蚀得尽是孔洞,再灌饱蜜糖,深处还留着酸芯儿。

    沈白涎皮赖脸地纠缠他、扯他袖子、堵着他说情话、体贴精细地照料他、在农舍里引诱他做些荒唐事时,他四肢百骸皆甜得恼人,胸廓都让那些蜜糖似的东西撑得憋涨;一旦沈白偃旗息鼓个一日半日、没跟他耍无赖,那缕酸便鬼魅般欺来,蚀得他心里空落落,想那小无赖嘴上火热痴情,原来不过尔尔,想必是腻烦了,搞不好此时已去缠别人了,遂恼得偷偷踹树踩草。

    ……难不成,自己对他有意?

    呸!!!

    景霖扑腾得像条鱼。

    这些天,沈白对他放松钳制,晚上不守门,白日也不拎他去公司。他琢磨着,那灵丹未必就如沈白说得那么好用,万一是诈唬他呢?便试着逃了几次。

    一次,他躲在郊区一家废品收购站,溜进一台旧冰柜,龟缩屏息,心想这大白柜四壁坚厚,或可阻绝灵气感应。岂料半小时不到,被连人带冰柜一窝端走,沈白的RR后跟着收购站老板的运货小卡车,直奔家门。

    一次,他潜进邻市某公园景观湖中,抱膝蹲在湖底闭气。蹲没多久,跟岸边违规垂钓的老头儿较上劲了,在水底撵鱼,扽鱼钩忽悠老头儿。跟老头儿斗得正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