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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实验室的所有工作都请暂时停下来”,实验员们虽颇有不满,但也被迫闲在家里,因而楚望也有两周没见着徐少谦人了。 这两周里,徐宅也没有致电来让她去教拉丁文。 楚望一边记挂着剑桥是否有回音,另一面又记挂着真真的事,心想兴许能从徐太太那里探知一点叶文屿家里人的口风,便找了个时间打电话去徐宅。 接线员将电话接过去,过了许久才被接通。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才响起徐文钧的声音,一如往常冷淡而言简意赅的说着:“最近你最好都不要过来。” 他声音非常轻,有一些模糊,似乎是手捂着听筒在说话。听筒虽然捂上了,却仍能隐隐听到那头传来女人尖叫声与哀嚎声,伴随着沉闷摔打声与啜泣声,听起来非常渗人。 那声音虽然已经变了形,楚望却仍能辨认出:是徐太太。 她深吸口气,问,“太太怎么了?” 徐文钧不答。 她又问:“徐教授呢?” “接了电话出门去了,”顿了顿,“你还是改天打来吧。” 徐文钧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电话挂断以后,楚望耳朵里仍旧回荡着凄厉的哭声与嘶吼到变了形的咆哮声。 她握着听筒,心扑扑直跳。 刚将听筒挂上,电话又铃铃响了起来,响得她心直提到嗓子眼。 再度接起来,仍旧是徐文钧。 只是刚才勉强维持镇定,此刻因恐惧的啜泣而发着抖,断断续续的不成音—— “……您能不能,能不能还是现在过来一趟。她发了疯……文妈、文妈与我都绑不住她……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该找谁……” 楚望轻声细语安慰他一阵。挂断电话后,飞跑去找亨利先生打电话叫来葛公馆的司机。 坐上车,外头呼呜呜的刮着风。第二通电话里,吼叫已演化成咒骂,骂文妈,骂文钧,骂的非常难听,难听得连楚望这个局外人也觉得不堪入耳,更遑论文钧。一句句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里一遍遍过着,更觉得车窗外连风声也化作女人的尖叫声。 大约是烟瘾发作了。 她看过一些远离毒品的宣传,只从画报上见过略有些夸大的毒瘾患者——却从未真正亲眼见过瘾君子犯瘾症。一边怕见徐太太,一边又担心徐少谦不在家,文钧与文妈奈何不了她,怕徐太太伤及无辜,心里也有些忐忑。 车到了莲花路,司机得了亨利先生嘱托,见她将脸埋在肘弯里,便格外关切的问着:“三小姐需要帮助么?” 楚望摇摇头,勉强定了定神。 只因是别人家事,虽得了文钧恳请,但她已经是个外人,更不好让旁人参与进来,只吩咐他先在外面等着自己,若实在没办法了再来找他。 下了车去摇响门铃,文妈衣服头发乱糟糟的,隔着栅栏小跑过来。 见是她,一脸焦躁:“怎么是您来了?”一面抽泣着替她将门拉开将她迎进来:“老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陪陪文钧少爷也是好的。” 徐宅虽是旧房子,屋子里头连通着,每一间屋子也都能直接从院子里进去。文妈带楚望穿过院子去敲文钧那间屋子的房门,刚一进屋,便听得徐太太咒骂文妈:“你十岁上便做了我家家生子!我今日一头撞死在这里,便要晓得你日后也没有安生日子过——” 文钧立在屋里头,脸上也挂着两行清泪,却冷眼盯着那门,怒吼道:“医生早给你下判书:你今日若再沾一口烟,也是阴灵不远了……” 便听得隔壁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你们尽管将我杀了!我也不要这条命了——” 只听得那木头门被撞得咣咣响,也不知是用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听得文妈心疼得眼泪哗哗直往下流。楚望隔着墙小心安抚道:“徐太太,他们不肯讲,您先告诉我他们将烟藏在哪里呢?” 她一面讲着,一面朝文钧狂使眼色。 隔壁慢慢安静下来。楚望便又假意小声说着:“徐太太,我正在给您找,先别着急——等我找一找。” 门那边这才气若游丝的:“……那……你找快点……” 楚望让文妈守着那道门,便将文钧拉到角落里小声询问:“最近是一直都这样?” 文钧擦了擦泪,“一开始拿绳子将她捆起来,她挣咬得满手满脚都是血,叔叔心疼,便自己关了门守着她。有时好一点,便安静的躺在床上阿屎拉尿,坏一点,就像现在这样……晚饭前她还好好躺着,叔叔给她喝了些汤,接了电话出门了,没想一出门便又发起疯来。” 正常情况下,女性上肢力量只有男性百分之三十;徐太太发起疯来不管不顾的,文钧不过十岁,文妈年纪又大了。 一早听说徐少谦不喜家里佣人太多;二来,徐太太身体本不大好,外头请来的,总归人多嘴杂;故而徐太太过来香港也只带了文妈一人。 是以如今整个徐宅里,也只有徐少谦能将她按捺住;即便如此,这也仍旧是个体力活。 楚望想了想,便又小声问道:“屋子里有绳子么?” 文钧点点头,从抽屉里翻找出一沓棉绳。 “一会儿我与文妈去将太太手脚都抱着,你将她捆起来。我们在一旁守着太太,一直等到徐教授回来再将她解开,你看行不行?” 文钧摇摇头,“她发起疯来力气大的惊人,还老摔东西。什么都摔:花瓶,椅子,剪子……我们捉不住她,她便拿东西砸人。” 楚望想了想,“我家司机在外头,男人力气大一些。我去请他进来,到时候我多给他一些钱,再多吩咐几句,让他决计不将这件事讲出去……” 楚望话还没讲完,门那头突然尖尖细细的说了句,“你没有在找烟,你们在做什么?我听到你们说话了。” 文妈一个着急:“他们可不是正在找!”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尖声笑起来,笑得楚望整个汗毛倒竖。徐太太笑过后,厉声咒骂:“你们都合起伙来骗我!我这将死之人,便叫你们都不得好死——” 那门又被撞得砰砰作响,几扇合拢的木头被撞出些微细小的缝。 文钧也怕得不行,偎着楚望直发抖。文妈直叹气,嘴里呢喃着:“横竖都要没命了!大不了就再抽这一回!” 眼见她哆嗦着便要去开那门,楚望直扑上到门上去将文妈挡住:“这都戒到多少天了,就这么功亏一篑么?”不等文妈开口,她便又说,“我家司机正在外头。男人力气大许多,烦请将他请来帮帮忙,一定能使太太|安安生生绑着等到先生回来。” “哪能随便让外人看到太太这副模样……”文妈含泪摇摇头,盯着那扇开了裂的门。 叹了口气,一扭头,终归是向楚望妥协了:“还烦请您将他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