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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1

    灾来了。”

    他们查证的重点,是近一年里颁布的通缉令,被通缉的要犯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精通医术是重点,不论涉案大小,一概详查。

    县衙每年接收的通缉令都有记录在册,他们翻看记事簿,查询近一年里的通缉令,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通缉要犯倒是有两个,一个犯了抢劫的罪,一个犯了杀人的罪。

    不过,这两个被通缉的要犯都已经被抓捕归案。

    毕安常觉得,可能查证的方向有误,并非沈不缺来到长流村的时间,就是他可能被通缉的时间,也许通缉的时间更往前,他不过是后来才来的长流村。

    于是,他们又将时间往前调了五年,又调出十多起通缉的案子。至于被通缉的原因,多是杀人劫财之类的恶行。

    可这些被通缉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是会医术的,看着画像,也与沈不缺的样子大不相符。

    难道重点错了?

    沈不缺不是被通缉的要犯,他真的只是个来避世隐居的世外高人。

    毕安常陷入苦恼之中,这种查案途中的迷茫是最能消磨人的意志,摧毁人的精神,简直太痛苦了。

    “头儿,你说沈公子是不是也被找回去了?”

    毕安常这边无比纠结的想着查案的问题,那边大钱却问了一个与案子完全无关的问题,直接把毕安常问懵了。

    “沈公子?”毕安常问道,“哪个沈公子?”

    “沈阙,齐国公府的公子。”大钱手里扬着一张通缉令,纸面已经有些泛黄,“呐,四年前被通缉的一个人。他被通缉不是因为作jian犯科,好像是因为弃官不做才被通缉的吧?真是个奇怪的人,好好的大官不做,说跑就跑了,还弄到被通缉的地步。”

    ☆、第116章 离家

    沈阙,齐国公沈鹏春的第三子。自幼身体有恙,人未衰,发已白,被沈家视为不祥之人,四岁追随叔父沈鹏欣去了边关,远离京城。

    十六岁回到京城,入京都少年军。成年之后,借着沈家的权势,在京都谋了个昭武校尉的闲职。

    直到二十岁那年,沈家给说了门亲事,是刑部尚书窦柏章的侄孙女康方好。

    大婚之前的乞巧节,两人在司水桥前不期而遇。

    康方好当着众多京城王公子孙的面前,肆无忌惮的追问一句,“沈阙,你三叔自诩神医,又有起死回生之术,没给你的白发病也治一治吗?也对,他连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救你?”

    那个时候,距离他三叔沈鹏跃死了不到三年。

    那可是照顾他很多年,教了他十多年医术的三叔。

    回到齐国公府的沈阙要求连夜退婚,沈鹏春夫妇不依,认为就他这样的,确实不好寻亲,不然也不会拖到二十岁才寻到这门亲事。

    沈家不同意退婚,沈阙不同意不退婚。

    抵抗无效。

    当夜,沈阙就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本来,也只是一桩简单的家事,昭武校尉也是可有可无的闲职,还不至于惊动皇帝陛下,下发全国的通缉令。

    可是,沈阙临走前,带走他曾在少年军一手建立的飞花营。飞花营初创,经由沈阙亲手训练,很快就成为少年军的立军之本,以打探消息擅长,飞花营六人各有所长。

    此举,惊动皇帝,惹的龙颜大怒,责令严办,于是一张通缉令下发全国,责令各省、各州、各府严查,务必将沈阙抓捕归案。

    沈阙将飞花营化整为零,乔装打扮,四处躲躲藏藏,辗转两年之后,来到一个叫长流村的小地方,然后摇身一变,成了沈不缺。

    成了不修边幅的邋遢老汉沈不缺。

    沈阙以为自己会被通缉、躲藏一辈子,后来皇帝以朱国公沈鹏欣身体欠佳为由,一纸圣令要将他召回京都。

    沈鹏欣同意交出兵符回到京都,但有一个条件,收回对沈阙的通缉令,免其罪行。

    在守关大将的兵符面前,皇帝选择妥协,免了沈阙的罪行,废除对他的通缉令。

    一张作废的通缉令。

    “这个沈阙……”毕安常神色忧虑,“这个沈阙,他会医术吗?”

    沈阙,沈不缺,一字之差的名字。

    “应该,应该不会吧。”

    捕快大钱也说不清楚,京城里那些世家贵族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不过,在他看来,学医那都是下等人干的事情。人家那么尊贵的身份,生了病都能找御医治病,哪还能自己去学医。

    “也许吧。”

    毕安常放下作废的通缉令,自嘲的笑笑,怎么会想到这位沈公子身上。

    他会不会医术都不是重点,关键是两人的年纪并不相符。

    沈不缺都已经五、六十岁了,而这位沈公子才二十出头,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简直可笑。

    更可笑的是,不过隔了一天,周志成就向毕安常追问查询的结果,到底是哪个害了他未出世的儿子。

    毕安常语焉不详,只是回道,还在查,有点头绪,但是没有证据。

    “这么说,你是有怀疑的目标了?快说,到底是谁?”

    周志成淡漠的眼神中,射出一股凶光。

    毕安常回道,“回大人,没有。”

    “怎么会没有?”

    周志成步步紧逼,儿子的死快把他逼疯了,一定要找个人出来,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陪葬才行。

    “要有什么?”

    陈雨娘的声音,让毕安常眉心一跳,接着就听到周夫人冲过来,拎着周志成的耳朵,开启河东狮吼,“周志成,还贼心不死是不是?还想给那贱胚子报仇是不是,还想抓人?是不是还想连我一起抓了?”

    这样的场景是在太熟悉了,彪悍的周夫人从不在乎周志成的颜面。

    哪怕是在部下面前,也会不计较形象的想呵斥就呵斥,想动手就动手。

    那是从周志成入赘到陈家开始,就已经养成的习惯。

    那时候的周志成只是个贫穷的瘦弱书生,自然比不得陈家的势力,只能依着、忍着,对陈雨娘言听计从。

    到后来做了县令,有了权力,想要反抗,却抵不过长期养成的对陈雨娘的畏怯,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夫人误会了,误会了。”

    周志成缩着脑袋,挣扎着从陈雨娘的手里逃出来,一边甩着水袖让毕安常出去,一边向陈雨娘求救。

    毕安常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只留下周志成和陈雨娘两人在屋里,熙熙攘攘的传来叫骂声和周志成的求饶声。

    不知过了多久,陈雨娘从屋里出来,气势汹汹的走到毕安常面前,声色俱厉的警告毕安常。

    “毕安常,我警告你,东城私宅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不管周志成给你下了什么命令,查什么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准再查下去。”

    虽然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