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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上前一步,重新握住谢初的双手,低声道:“表哥,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能见你一面求了父皇多久?我今天能见你一面,实在来之不易,以后要再见面就难了……你就算有什么话是不能对别人说的,对我说总行吧?你……”她咬了咬唇,抬眸看向谢初,“你不是说要娶我吗?表哥,难道在你心中,我连这点信任都不配得到吗?” 谢初的神色产生了动摇。 他低头看着沈令月,蹙紧了眉,眼含郁色,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她:“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这件事,你真的还是别知道为好……” “那你就忍心看着我为你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我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我。” 不会有事?真是亏他说得出口。 “那你说,这是什么?”沈令月一把拿起他手腕上的镣铐,“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谢初苦笑:“这些真的都只是一点小问题而已,不足挂齿。难道我在你心中很弱不禁风吗,连这点磋磨都承受不住?” “你也说是磋磨了。”沈令月不满地抿紧了唇,“说明你还是会感到辛苦,感到累,是不是?表哥,父皇说三司审了你一天一夜,那你岂不是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这样下去怎么行?他们三个人能轮流来审你,你又不能分成三个人去轮流应付,这样下去怎么受得住?” “没事的。”谢初再次安抚她,“你就听我一次?以往总是我妥协你,这一次,换你来妥协我,行不行?就这一回。” 沈令月沉默了。 她低下头,发丝滑落过肩,遮住了她的大半面容,也遮住了她的神情。 “表哥……”她轻声道,“你告诉我,你之所以选择闭口不言,在这天牢里耗着,是不是因为……大哥?” 第73章 用意 谢初神情一变, 又立刻恢复了平静,只是眼底浮现出了一抹探究之色:“为什么这么说?” 沈令月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的神色变化, 但也不妨碍她继续自己的猜想:“为什么?”她轻轻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或许是直觉吧。”心底却浮现出那一天沈跃对她说静观其变这四个字时的神情来, 当时她就隐隐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总觉得她的大哥在计划着什么,像是风暴来临前的征兆, 可她并没有在意,毕竟沈霖是一定要除去的,她没有阻止的道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 这一出好戏里竟还有谢初的份。 沈令月低着头,轻声诉说着自己的心中所想:“一开始,我以为你是被沈霖算计了, 毕竟不久之前我们和他才有过摩擦, 他又素来心思深沉,不可能只为了挤兑我就领着苏力金出现在我们的跟前,定是还有后招,那一天的事只不过是块用来铺路的垫脚石, 而这个后招——” 她抬起头, 直直地盯着谢初看:“——就是这一次的刺杀事件,是不是?” 谢初也看着她,神色镇定:“听起来, 这些都和你大哥没什么关系。” “是。”沈令月道,“所以我一开始完全没想到大哥的身上,可现在想想,若是你真的只是中了沈霖的计,绝不会这么安分地待在天牢里,你大可以为自己分辩一番,不管父皇他们信还是不信,你是绝对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泰然自若的。” “所以呢?”谢初含笑问道。 “……”沈令月敛了眸,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洒下一片阴影,“所以,你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而这个计划和我大哥有关,或许……从一开始,这个计划就是大哥授意的。” 看着她低垂着眼安静柔顺的模样,以及即使是在昏暗的油灯之下也依然泛着水润光泽的粉嫩樱唇,谢初心里就涌起一股想要亲上去的冲动,但到底忍住了,现在并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他移开目光,交叉着抱起双臂走到一边:“你想多了,我也想早点从天牢出去,只是鸿胪寺夜半走水,苏力金遭人刺杀不算,还死了一个使臣,而就在这个时间,我提着剑出现在苏力金的房间里,他甚至还在我的跟前倒进了血泊之中,如此百口莫辩的情景,我就是想解释也没法解释,这天牢自然也出不去了。” 沈令月笑了:“表哥,你觉得这些话能骗得了我?” “我没有骗你,现在的情况的确对我很是不利,说是百口莫辩也不过分。” “那你就这么任由事情发展下去?” “嗯。” 嗯?他说“嗯”? 沈令月惊呆了,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表哥,你这么拖着,是有什么计划吗?”难不成他和大哥还想来个将计就计?可这些计策大可告诉她啊,就算他们不想把她拉入浑水,也不能就这么瞒着她啊,她又不是行事莽撞的人,不会因为贸然行动就毁了他们的计划的,如果像现在这样继续糊弄着她,那才会弄巧成拙呢。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表哥,你和大哥是准备来一个将计就计吗?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他什么都不肯说,那就让她来说好了。“你们想借着这件事把沈霖拉下马?可是表哥,有些事你是不能插手的,这——这很危险!” 虽然她和沈跃都想把沈霖拉下马来,让他再不能翻身,可是这些事让他们来做就行了,又为什么要扯上谢初?就因为他们将来会是一家人,所以现在理当出手相助吗? 头一次,沈令月心底对沈跃生起几分埋怨来,她知道这种事并不新鲜,就是朝堂之上也免不了党派纷争,可她还是不能接受,为什么偏偏是谢初? 谢初沉默了片刻:“我只能说,这件事的确有我自己的考量,但和你大哥无关。最起码,在天牢这一件事上,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和你大哥没有关系。” “那就是说,在别的地方和大哥有关了?”沈令月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你果然是和大哥在联手计划着什么?” “也不算。”他想了想,终于松口透露了一点消息,他总是架不住沈令月的要求的,“事实上到目前为止,我依旧不清楚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谁,又都有谁参与了这件事。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查清楚这一点。” 沈令月更不明白了:“可你要是想查清楚一切,更应该摆脱刺杀孟邑王子的嫌疑才对,要不然你一直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又能做什么?” 谢初道:“引蛇出洞。” 沈令月舒了口气,总算是让他说了一回实话,虽然这句实话她早就在心里猜到了,但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他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表哥,你想引谁出来?刺杀孟邑王子的幕后主使,还是——” “都有。”谢初道,伸手抚上沈令月的鬓发,顺着她柔顺的发丝缓缓滑落,手腕上的镣铐发出一阵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