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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迎来终结,都不是件可怕的事。” 廻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天心月,天心月温柔地看着她。 廻光叹了口气:“你说话现在怎么像个菩萨。” 天心月忍不住发笑,廻光便温柔了眉眼:“我知道了。” “不过——”廻光话锋一转,“这是西门吹雪影响的你?他一个杀胚,亏得他说得出口。” 廻光,一位对西门吹雪恶感极大的女士,她拉着天心月的手:“这些话,你说着骗骗他就行。什么活在当下,能活着,还是要活着。” 天心月凝视着廻光,她微笑道:“好。” 末了她又问了句:“这次宫主去南海,可见到沈璧君了?” 廻光笑道:“见到了,这次决战,她随叶孤城一并来。届时我带你去见她,她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但你会喜欢的。” 天心月略挑眉。 廻光感慨:“若是你未入群芳谷,一生顺遂,或许就和她一般了。” “不过这样也好。”廻光侧首看她,笑容满面,“无论好坏,有了这些,才有了天心月。若这世上没了天心月,那可就太无趣了。” 天心月掩唇而笑:“怕是只有宫主会这么想。” 廻光瞧着她,但笑不语。她的手指上带着一枚镶嵌着东珠的戒指,这珠子虽极为罕见,但看起来也有些年岁了,边角已经开始发黄,按理说这样的东西,廻光是绝不会戴在手上的。可廻光不仅戴在了手上,她甚至摘下给了天心月。 廻光道:“群芳谷毁去后,其中仆役四散逃尽,我这次在回来的路上,恰好碰见一个女人在叫卖些东西。这女人的右手手腕上被烙了花印,我知道这是群芳谷的花印,便去看了一眼。” “别的也就算了,唯有这颗珠子。”廻光道,“明显是从别的首饰上撬下来重镶的,戒托的价值甚至不抵珠子一分。” “我有些好奇,便去友好的问了问。” 天心月忍不住:“友好?” 廻光笑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珠子是从一个给孩子的簪子上剜下的。群芳谷买孩子,可不只是买来就了事,他们还会去调查这孩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天心月的心被抓紧了一瞬。 廻光道:“我仔细问了,阿月,你们群芳谷是不是有间谁都可以进去的屋子,屋子里放着许多书,还有一层暗格?” 天心月哑声:“是。” 廻光道:“你当然进去过。” 天心月颔首。 廻光道:“但你不知道,那些暗格里摆着的都是所有能证明那些孩子身份的物什,那暗格外那几本像是珠算书的东西,是寻暗格的编码,暗格里都是你们这些人的来历。” 天心月:“!” 廻光说:“群芳谷本来就是个会将人利用到连骨头渣都不剩的地方,他们选中了那个能活下来的,自然也要将她能利用的一切都利用彻底。这女人认不得几个字,只是洒扫的,群芳谷自幼养着的死奴。她什么都不懂,所以连你都没能发现的秘密,那老东西最得意的秘密——反而被这个女人给看出来了。” “她顺着那些奇异编号的书摸到了墙壁上的暗格,顺着书里的编号数字,敲开了墙壁,打开了暗格,看见了墙壁里面的许多东西。 “暗格里有衣裳,有金银珠宝,有小玩意,也有刻着名字的玉牌。总归都是孩子用的。 “除了这些,暗格里的还用刀刻着字,她起初没看懂几个,后来却猜到了。那些字记着的都是地址和具体人家——她终于弄清了这书、书引出的暗格、以及暗格藏着的东西、刻着的信息与谷里那些孤儿之间的联系。” “这女人蠢也聪明,群芳谷未灭之前,她知道自己不小心碰到了天大的秘密,谁也不敢说。群芳谷被你毁了后,她反而偷了暗格里值钱的东西跑了。” “即使如此,她也知道手里的这些东西不够安全,所以她改头换面的卖。金子都融了,珠宝剜下来单卖。半年前她嫁了个金匠,手里的这些东西就更好处理了。” “我碰巧遇上了,就和她买了那么点。她剩下的也不多了,只有这颗珠子,实在是太稀罕,太漂亮,她一直舍不得,怕贱卖了。”廻光转着手里的这枚戒指,“因为那柜子里有太多值钱的东西,所以她也一直记得那柜子的编号。” “七十二。”廻光看着天心月,“你猜这是指谁?” ——是指她。 那是她刚入群芳谷,刚见识到人间地狱里的时候。所有的曾经都被要洗去,所有的思想与记忆全部重塑。在这个地狱里,所有一切,都是从这个编号开始。 而这个编号,是她们被买进来时的排序。 她是第七十二个。 “当然,我也只是这么猜。毕竟那本书已经毁在大火里,谁也不知道这数字到底是按什么来编排的,谁也不知道它到底属于谁。”廻光叹了口气,“所以这只是个交代。” 她将那颗珠子给了天心月:“阿月,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数是不是?” “你若是担心他们不认,这珠子产自东海,东海能卖出这样珠子的人家不超过三户,只要去细问,就一定能问出这珠子最后卖给了谁家,又最后是给了谁。” “不过我想,你大概只会自己留着。”廻光淡笑,“这样也好,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免得平生事端。” 天心月的眼眶微热。 她有些哽咽,轻声道:“廻光。” 廻光托着下颚瞧着她,弯着嘴角“嗯”了一声。 天心月笑道:“谢谢你的礼物。” 她小心翼翼地将珠子笼在了手心里,如同待着什么稀世珍宝,她说:“我其实不是顾忌那些。” 廻光挑眉:“?” 天心月道:“我只是觉得已经足够了。” 她眉目如画,笑若春山:“我曾经想要的,如今皆有了。” 芳菲尽毒发的日子逼近,使得天心月原本妍妍样貌越发显露。廻光从未见过天心月这般的笑,她一时不由看得呆住,而后重重叹了口气。 天心月困惑不解,廻光目光沉沉:“我有些后悔。” 天心月:“?” 廻光看向庭院中的西门吹雪:“当初我应该直接去和他拼一场,而不是让你去。” “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廻光瞧着追悔莫及,她若有所思,“我得记着这个教训。” 天心月:“……” 天心月再也忍不住,她低低笑了。 一旁的燕南天瞧见了,忍不住回过头,又重新打量起西门吹雪。 燕南天神色复杂道:“西门前辈,你很穷吗?”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不。” 燕南天道:“那你对自己的妻子也太坏了一点吧。我叶叔对沈姨从不这样,至少我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