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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世》分裂为四个心法,妄想以人为载体彼此吞噬呢?” 唐红竹信誓旦旦道:“我就是那个意思。” 唐青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痛苦地蹲在厢房一角。 消失百年,如今总算从记忆的废墟里重见天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青城派的天苍子道长,但这老牛鼻子活得久,以明哲保身为第一要务,况且当初俞山川作为弃徒,是他们青城派首先赶出去的,他想要了解内情,显得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莫向晚知道一些大概,程九歌与他同行一段时间,对这个心思单纯好骗的小道士非常有好感,于是喊了他来,替自己誊抄整理。而莫向晚也不负所托,不多时便发现的渊源——多亏。 一卷古书残破不堪,最终在今人日以继夜的呕心沥血中整理成册。 程九歌抚摸过封皮上古朴的“人间世”,突然生出一丝酸楚。苏锦似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喃喃自语道:“他是想说……人生在世,不过苦海无边吗?无论如何,天命强加于己的束缚始终无法逃脱。” 他几日克己复礼得过头,此时宠辱不惊,却也有些气闷。 可苏锦一扭头,见唐青崖在栏杆上坐得歪歪扭扭,正仔细给几枚暗器抛光,又觉得仿佛高人说的也不太对。 活着的确是苦难,可若有执念在心,所谓命定罪孽也不过苦尽甘来。 客栈重新修葺时,乌霆没有说话;燕随云忙着安抚各方势力,焦头烂额之时,鸣泉山庄屁都不放一个。 这日却传来了消息—— 高若谷先生寿终正寝,庄主乌霆哀痛过度,正如火如荼的群英会暂停三日。 ☆、第六十章 高若谷究竟是无疾而终,还是被人害死的,鸣泉山庄外的人一无所知。 燕随云大大咧咧地往桌上一坐,此时还是仲春,洛阳又处长江以北,天气乍暖还寒,阴晴不定,她却已经露出了胳膊上艳丽的桃杏纹身,十分的不拘小节。 “这到底怎么回事,高若谷怎么突然死了?” 此言一出,屋内其他人噤若寒蝉。良久,只有角落里的齐宣缓慢开口:“天雷无妄阵,本是更改自然格局的下下阵,当中有一阵眼,必须要深水,方才能带动四周山川,使之达到布阵人的目的,故而有……” 唐青崖掏了掏耳朵,道:“齐兄,他们没几个听得懂,你说重点。” 齐宣被他噎住,一张小白脸悄无声息地红了须臾,道:“我的意思是,阵眼是鸣泉山庄西北角上一处泉眼。那里引自郊区前朝行宫开凿的天然温泉,宋如晦选了这里,以天雷无妄阵压制苏锦。高先生应当设法毁了它,才……” 燕行风大喜道:“那不是说,阿锦现在没事儿了?” 唐红竹:“引出了浸染十二年的炼血蛊,是啊,一点事儿都没了。” 燕行风紧紧地闭上了嘴。 齐宣轻咳一声,继续道:“高先生此次以身殉难,定是乌霆发现了他的‘异心’。我怀疑乌霆暗中修行炼血蛊,如今迫不及待……冲着苏锦而来的。” “乌霆不会没来由地喊停,他还指望挑出最优秀的人才……收归己用。”说出最后四个字时,齐宣几乎咬牙切齿,他握紧了自己手间,方才继续说道,“不过这人刚愎自用,他自诩无人挡住他,三天之后应该会有大动作。” “可是咱们等不了。”莫向晚轻言细语道,“掌门虽不想搅和这趟浑水,如今武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不想看到第二个夏觞……他让贫道带话给诸位,若要牵制乌霆,青城派绝不会作壁上观。” 燕随云一声轻笑,道:“莫道长都发话了,我丐帮也义不容辞!” 其余几人更是没有推卸的余地,只是其余的一帮立场不明的江湖各派,还要再斟酌。齐宣快刀斩乱麻,拿出和唐青崖商量的一个方法出来。 乌霆走了这条不归路,没理由突然发难,除非他气数已尽,或是准备万全。无论哪一种,都不是苏锦希望看到的,但倘若让他选,许是前一个要好对付些。 天还没亮,唐青崖一身夜行衣,和苏锦悄悄地潜入鸣泉山庄。 这地方大且曲折,仗着齐宣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一张图纸,唐青崖过目不忘,暗中记下几处不易察觉的出口,说与苏锦听。两个人轻功俱是上乘,没有惊动一草一木,便春风化雨般在一处花园落地。 唐青崖朝苏锦使了个眼色,对方一点头。 他们呆的地方是客卿的住所,住在此处的人不仅为乌霆信任,而且身份尊贵。唐青崖与苏锦一左一右地伏在假山之后。 秦无端曾对他们说:“乌霆如果知道也是其中一卷化来的功夫,肯定是通过薛沉。你们此去找到薛沉,能够成功一大半。” 他们此行目的没想过拿下乌霆,而只是想兵不血刃地确认一些事。 这想法在脑海中转了一圈,苏锦刚要从假山后探出一个头,忽然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他屏息凝神,认真地偷听起了从房中出来的那人的动静。 步伐沉稳,呼吸平缓,是个习武之人。他在屋檐下不动,似是观天色。 不一会儿自旁边来了个小童,声音清脆:“薛先生,庄主正到处找您呢,劳烦你去一趟南边的水榭。” 青年的声音响起道:“劳烦阁下引路了。” 脚步声渐去,苏锦望向唐青崖,对方不露声色地等那两人消失,这才轻轻蹿上屋顶。鸣泉山庄戒严,惟独没有人想过空中——防的毕竟不是江湖人,古往今来纵使动刀兵的,也没有自空中降落的道理。 于是轻功好的人加上一点戒心,几乎能来去自由。 苏锦不敢怠慢,提气跟上他。比起唐青崖做惯了偷鸡摸狗的事,苏锦头一次当窃听者,业务不很熟练,亦步亦趋,闹得唐青崖怪无奈的。 他们一路追随薛沉声息而去,苏锦全神贯注,蓦然被唐青崖抓住时,有些奇怪地望向他。唐青崖不出声,朝他摇摇头,两人顺势隐匿在了墙内的草木中。 此地恍若江南布置,小桥流水,纵然在北方的初春,也听得见泉眼潺潺。 唐青崖将苏锦按在青瓦白墙上,首先心不在焉地摸了一把他的腰侧,然后在那人一脸羞愤和疑惑夹杂的愕然中,胆大包天地吻了口他的唇角。 苏锦:“……” 他突然有点烦唐青崖没来由的风花雪月。 苏锦正要用眼神发作一番,忽然被唐青崖一根手指按在唇上。他们之间距离极近,能够看清唐青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于是那点煽风点火立刻自行烟消云散,苏锦甚至有点不合时宜地跟着他心猿意马了。 享受了片刻目光交汇的温存,不远处亭台中出现了两个